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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行之M型社會-分卷阅读18

,瞥见对方额上滑下一滴冷汗,就知道这盘棋我是拿下了。

  对手一声不吭的低着头,到最后几秒前才轻声吐道:“我输了。”

  我礼貌性地保持沉默,转动小指上的尾戒,自从拿回戒指后虽不能说是战无不胜,不过也总算是回到之前的水准。

  拿回这个戒指却是要付出代价的,拉下面子请旧情人回头是我不愿回想的经验,这次与他重新交往还订上新的游戏规则。

  不许花心,不许偷吃。

  当时只要能让他回头,让我拿回尾戒我便什么都答应,事后在回程的飞机上想着,他待在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怎能管得到我呢?

  后来发现,我实在是太小看自己的自制力,别说偷吃,就连男人的“健康运动”我都只看着他的照片做。

  每隔两、三天通一次电话,只是平常的聊天问候外带一点情话绵绵,他笑着叫我别乱说的声音都让我觉得兴奋,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返老还童。

  这种从一而终的专情模样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我本来就喜欢俊俏的男子,他也长得很好看,以前与他交往时,只要是觉得不错的男子我还是会瞄上几眼,现在若非潘安再世我都视为路人。

  但斜前方这个正在吃早餐的西装男子却让人无法不多看他几下,不只是我,在这个饭店餐厅里应该是没有不注意到他的人。

  我边转动着尾戒,按捺下想上前搭讪的冲动,平心静气的吃着早餐,时而偷瞄几眼,看美丽的事物不算偷吃吧?

  只见他把餐盘留在桌上,端着咖啡朝我走过来。

  “您是余南凡棋士余_0_da_0_shi吧?”他的声音也与他的容貌很匹配,男中音不过高过低,字正腔圆地,很有可能是从事新闻记者或主播。

  “是的,您是……”我非常确定我没有见过他,这番样貌见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

  “我是薪宸的朋友,常听他提起您。”

  我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上前搭讪,他自我介绍说姓简,现在是个执业律师,跟薪宸是从高中就认识至今的好朋友。

  我们用早餐时间闲聊着,他似乎对我的职业很感兴趣。

  “从小下棋到现在都未曾有想放弃的念头吗?”他问道。

  “围棋是条不归路,一旦走入成为职业棋手,再想回头就很难,而且我对它很死心眼、很坚持。”我伸手摸着案上的棋谱道。

  简律师看着我,嘴角滑起优美弧线,“你跟他真的很像呢──”

  “很像?”

  “死心眼的地方,不过薪宸他啊──是连谈恋爱都死心眼,死心眼到对方不断出轨也舍不得分手,前阵子终于分了,但对方一哀求他又心软,我怕朋友再受伤,所以过来测试测式,看来……你是通过了。”

  不愧是律师,说起犀利的话毫不留情。

  我习惯动作地转动尾戒,认真地道:“他是我的幸运物,我不会再做出任何会让他离开我的事。”


  在王座战最后一场比赛前的晚上,我摘下尾戒,打一通电话给他。

  “希望你能帮我加油。”

  他有点疑惑,过一阵子才回道:‘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说的……’

  “给我一个吻也行。”

  ‘在、在电话里?’

  “拜托。”我沉声地求道。

  他好像苦恼一下,然后我听到嘴唇发出的接触声。

  没有戴那只尾戒,我漂亮地赢了那场比赛,应证一件事情,与戒指无关,与人有关。

  那时会心神不宁地输掉那么多局,都是因为他,在不知不觉中我投入的感情远超过我的想象,偷吃的我、伤害他的我、故作潇洒让他离开的我,真是个笨蛋。

  “你今年没有要回来过年?”我抓抓头道。

  ‘对啊,这边还有事要忙……啊那个不行,要放这里。’看来他真的很忙。

  “那我过去找你好了……”虽然想到要转机好几次、坐上十几个小时……

  ‘……这个在这边,咦?你要来啊,好啊,先这样。’他匆忙地挂断电话。

  后来我并没有飞去找他,因为过没多久我国与该国断交,仅留一办事处,调许多人员回国,他也是其中一名,于是我改到机场接他。

  “看来国际关系比恋爱关系还来得不稳固。”我搅弄桌上的意大利面道。

  一说到这个他就垂头,“我们已经很努力了……唉,无奈……不过,‘国际关系比恋爱关系还来得不稳固。’这句话你要先收回。”

  “为什么?”

  “我们至少跟友邦维持了近二十年的友好关系喔!”

  “我有自信可以与你维持更久。”

  我依旧开心地在说了肉麻的话后,接过他红着脸丢过来的白眼。



  Fake without price


  在奢华的豪宅里好几个人进进出出把贵重家具搬上卡车,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搬家工人,有的身着黑衣黑裤,有的则是穿着无袖汗衫露出上臂的龙凤刺青,他们的脸孔都同样地给人凶神恶煞的印象。

  “阿宝、阿汉,这个床看能不能拆一拆搬走,那个小家电也不要忘了拿啊──”

  男子穿着黑西装紫衬衫,鼻梁上撑着两片大墨镜,颈子上还挂着跟时尚扯不上关系的金项链,虽然个头比正在搬动重物的家伙们矮,但看他指挥的样貌就知道他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物,甚至比屋主都还要高。

  “你、你们把东西都拿走了我们怎么过活啊?”微胖的中年人像个溺水的人死命抓着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不放。

  “晏哥,把他踢到一旁去喔?”某个壮汉对着黑西装男子道,像是在问地上这个空罐子可不可以踢走般。

  “我来我来,上面的不是说非必要时不要动手动脚的吗?这些都是我们重要的‘客户’呢,你先去帮他们搬床吧。”虽然话这么说,但晏哥是边扳着手边走过来的。

  他低头看着这个表情像是集世上不幸于一身的男子,突然嘴角一笑,拉拉西装裤蹲下,与他视线平行。

  “别给我看这个哭丧脸,搞得好像我们欺压你似的。”他伸手拍拍中年男子的肩膀。

  中年男子的表情由悲哀转为愤怒,“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落得今天这种下场,老婆也带着小孩跑了,房子家具什么都没了……”

  “好大一个帽子套在我们头上啊,欠债要还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公司可没有强迫你来借钱的喔,只是手续什么的比银行简便,当然也会反应在利息上,哎!追根究柢,还不是您好大喜功,硬是要去对岸扩建厂房才会……”

  “别再说了!要什么全都给你们吧!这样就不欠你们什么了吧!”中年男子放声大叫。

  “这个嘛……我看看,”晏哥伸手从西装内袋拿出皮革封套的笔记本,“房子再加上这些有的没的的话……还差个一千万吧。”他微笑道。

  “一千万……我去哪生这笔钱啊!”

  晏哥摊手,“每个人都这么说啊,关于怎么赚钱还债的话,本公司还有另一个部门专门处理这件事的,你明天到公司去找一个叫鹤姐,她就会提供你各种快速赚钱的方法。”只是,不一定合情合理合法就是了,像是器官贩卖、人体实验……等,他在心里补充道。

  把屋子里有价值的东西都搬走后,晏哥满意地在空荡荡的房子中踏步,他喜欢这种完成一件案子的感觉。

  走着走着,他注意到东边这面墙上有一块四方型的空白处,像是原本挂了什么东西在上面。

  他快步走到门口,抓着中年男子的衣领道:“喂,你还私藏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没、没有啊,如你所见,能拿走的全被你们带走了啊!”中年男子惶恐地道。

  “那,那面墙上原本挂着什么?”

  “哪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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