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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也难-分卷阅读30

的。”江纵指着账本给江横看,“你明日找一趟乐连,给他带个话儿。”
  “你还不死心呢。”江横皱眉。
  江纵拂袖溜达出大堂:“小场面,慌什么。你哥见的大风大浪多了,今日这就算个屁。”
  江横小声道:“你……真的很喜欢乐连啊。”
  “哼。”江纵笑了一声,手中的茶杯悄然落地,猛然炸裂成了数块。
  江横一惊,讪讪闭了嘴。
  ——
  一朝东窗事发,两家腥风血雨。
  乐家大院亦是阴云密布,乐三爷大发雷霆,一顿家法全招呼在乐连身上,下了狠手,纵然是乐连这般练家子也承受不住,浑身淤青血污倒在乐三爷脚下,虚弱地喘着气,附近地上溅满了血点儿。
  乐三爷指着宅院大门,瞪红双眼目眦欲裂:“今日乐家大院的颜面全被你这不肖子丢完了,今后你跟我们乐家再无瓜葛,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也别踏进这宅子一步。”
  “呵……”乐连脱力地侧躺在地上,扯起嘴角不屑道,“三爷,今日不过是个契机,让你找足了由头赶我走罢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乐三爷扬手抽下一棍子,乐连动也没动,无底的眼睛冷冷看着他。
  “说我娘看上了你,是她太瞎。”乐连缓缓爬起来,浑身血污,站起来稀稀落落顺着指尖往下滴。
  乐三爷抬手欲打,被乐连倏地夺了棍子,棍尖儿横扫过眼前,骤停在乐三爷咽喉边。
  “乐家着实养我到如今,布作坊那三千两盈余算我还回来的衣食住钱,今后我不再踏入乐家大院一步,在场诸位叔伯姨娘眼见为实,乐连与乐家断绝关系,再无往来。”
  乐连扔了棍子,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乐家大院。
  木棍落地铿然脆响,断成了两截。
  ——
  江横顺着他哥给的字条寻着了乐连的住处,推开破旧的小门,屋子里浮着一丝血腥气。
  乐连趴在床榻上,半睡半醒,听见动静略微睁眼,见来人没什么威胁,便也懒得起身。
  “……你怎生不去找个郎中瞧瞧呢。”江横提着个小篮子,匆匆跑到床前,翻开被褥把乐连拽出来,从小篮子里捡了几瓶药,浇在乐连胸前的伤口上。
  乐连冷冷望着他。
  小书生唇红齿白,细瘦白净,这张与江纵有五分相似的脸,让乐连嫉妒至极,又舍不得去恨。
  “滚……”乐连烦了,一把抓住江横的手腕,攥得小书生手腕发红,痛得直吸气。
  “若不是我哥要我跑这一趟,你死了与我何干呢!”江横拨开他的手,好歹给他上了些药,也算仁至义尽了。
  “这是你跟我们家贷的十万两银票,这是金水山养蜂房的契纸,你按个手印吧。”江横从小篮子里拿了几张纸和红印泥给乐连,“我哥说了,每年三成分红,一分也不能少。”
  乐连扫了一眼那几张契纸,淡淡道:“他还说什么。”
  “我哥还说了,你什么时候还上这十万两,什么时候去找他。”江横这小书生也有意思,虽不在江纵面前叫哥,背地里却叫得自然又得意。
  乐连暗淡的眼睛里忽然有了光亮。
  江横又道:“我哥问你喜欢什么花儿?”
  乐连愣了半晌:“……梅、梅花。”
  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即。
  江横蓦地笑了:“果然,他猜了这个,说上辈子似曾听你说过,我才不信,又是哄骗我,恰巧蒙对罢了。”说罢忽然又想起来板起脸,数落道,“我哥生气得很,昨晚摔杯子砸东西拿我出气,你不准再惹他。”
  “……”
  乐连咬破指尖,按在了契纸上。


第二十四章 各自
  谣言沸沸扬扬,坊间传着江乐两家少爷的龙阳之好,一时真真假假,传得越来越邪乎,凭着世人对江纵的印象,编排这二人时是灌注了七分臆想三分胡诌,一说,江家大少爷为拿下乐连,那是威逼利诱十八般武艺全招呼上了,把小乐连糟蹋得不成人形。
  江纵全不在乎,反正上辈子这个年纪的风评也奇差,比现在好不了多少,上辈子人们编排的是他跟于世,不然就是他跟萧家二公子萧秋,版本众多,桥段雷同,大多是以江纵把人家糟蹋得不成人形为结局。
  谁能想到江纵在世人口里糟蹋了这么些个良家公子,其实床榻上居然是被糟蹋的那个呢。
  风言风语听腻味了,去枫叶居听听小曲儿。
  雅间儿里,江纵要了壶茶慢慢喝,手里拿着卷话本闲书翻看,他常点的那叫明栗的小倌儿就跪在他脚边,软嫩的小脸贴着江纵的手心,讨好轻蹭。
  江纵捏了捏他软滑_0_bai_0_nen的小皮肤,哼笑道:“保养的挺好,这一个月没来滋润你,傍上新主子了。”
  明栗公子皱起细眉,纤细指尖轻轻握着江纵的手,惶恐道:“奴家没有,只是萧秋公子热情,奴家不敢拂逆,妈妈会打死奴家的。”
  “哼。”江纵捻了捻小倌儿身上的衣料,诧异挑眉,“你这衣裳,冰蚕丝缎啊,萧秋还挺大方。”
  “奴家不识货,这身衣裳极贵吗?”明栗茫然低头看看自己衣袖,衣料轻薄柔软,色泽温润华美,确实像奢侈人家穿的东西。
  “萧秋公子说,这是他们布庄新进的布料,裁了一身送我。”明栗不大自在,纤长睫毛瑟瑟颤抖,局促地搓着指尖。
  江纵若有所思,托腮道:“六百两银子一匹,你说贵不贵。”
  而且这冰蚕丝缎,普天之下就只有一家织得出来。
  “得了,怕什么,人家送你你就穿着。”江纵摸了摸他的脸蛋,似乎在发抖。
  “之前叫你留意着往来的生人,可有什么收获?”
  明栗急着将功折罪,点了点头:“是,前些日子来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大汉,谈话间提起金水山,似乎在那儿出了什么事,赏金没拿到,一直在骂骂咧咧。”
  “嗯。”江纵托腮出神,早猜到这匪帮是受人之托,可惜自己结仇太多,一时也没法确定到底是谁在背后玩阴招。
  明栗乖顺跪在江纵双腿间,衔着江纵的腰带,隔着布料舔了舔腿间那团软伏的肉。
  江纵没什么表情,托腮看着这小骚狐狸朱红的唇舌讨好舔弄,却一直提不起兴致,似乎这种_0_ci_0_ji已经不足以唤起他的欲望,明栗着实漂亮,皮肤细白,弱柳扶风,合江纵的口味,如今再看,却怎么也寻不出滋味了。
  明栗卖力地舔弄着,忽然被一只手隔住了嘴唇。
  江纵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推开,指间夹着一张银票,顺手让明栗衔在唇间:“行了,我坐会儿就走了。”
  明栗乖乖衔着银票,垂下眼睑默默跪着。
  半晌,轻声问:“少爷,您心里有人了?”
  江纵觉得好笑:“爷心里有你啊。”
  明栗默默收了银票:“明栗只挂在您嘴上,有人已经进了您心里了。”
  他抹了抹唇角透明的涎水,默默退出雅间。
  再待下去也没意思,江纵喝完了手里那杯春雪茉莉,起身下楼。
  恰巧萧家二公子萧秋在楼下,醉眼迷离揽着明栗,吵嚷着要给他赎身。
  逼良为娼劝娼从良的事儿前世江纵没少干,萧家二公子萧秋是个多情客,两人前世也喝过几杯,醉在棋盘边,听他吟几首酸诗,再聊一场风月。
  ——
  江横顺道买了切糕回来,一迈进江家大院,就瞧见江纵坐在石桌上跟几个大丫鬟聊骚。
  花瓣儿花芽儿坐在小桌前托腮听着,骨朵儿叽叽喳喳地问起金水山途中奇闻。
  “那厮足有八尺来高,水瓢似的大手攥着一刀虚晃过来,倏地见血,我若是再站近一步,早就尸首分家了。”江纵说到紧张处,突然抓住骨朵儿,手掌切过她咽喉,吓得小丫鬟惊声尖叫,逗得另外两个女孩掩面忍笑。
  骨朵儿捂着小胸脯松了口气,颤颤问:“少爷,这么危险,您是怎么逃出去的?”
  江纵微仰起脖颈,望着天边南飞的鸿雁。
  “就那么逃了,后来我剁了那亡命徒三根手指,解解气罢了。”
  江纵端了杯茶,抿了两口。
  有位小公子功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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