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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相为后-分卷阅读54

我同何太后不和,同曲凌钰有杀兄弑父之仇,傅朝英视我为绊脚石,朝中保皇党恨不能置我于死地,宫外斐家与我更是针锋相对。陛下,我已四面楚歌。”
  她带着笑,仍以朽木拨着火,火光明灭不定,照得她脸颊绯红,字里行间仍洋溢着暖意:“您陷我于绝境,却说我不过是欺你爱我?”
  沈庭蛟摇头:“这都只是暂时的,我需要让斐、殷两家相互平衡,减少旁人对你的忌惮!”
  殷逐离仍然显得淡然,火盆上雪水沸滚,她以一方粗瓷杯盛了,递给沈庭蛟暖手,又缓缓道:“好吧,我信您,就算我信您,陛下,您能爱我多久呢?这世间美丽年轻的女子那么多,而殷逐离却只能一天天苍老。何太后和傅朝英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杀兄弑父恋师,这么一个悖伦背德的东西,不值得相信?”
  沈庭蛟不回答,这话不止一人对他说过。殷逐离浅笑:“可是陛下您呢?谋朝篡位、欺兄霸嫂,陛下,您说像我们这样的两个人,”她笑出声,十分自嘲,“配谈感情吗?”
  沈庭蛟觉得冷,那寒气从毛孔渗透全身,彻心彻肺地冷。是的,何太后包括一众朝臣都不信任殷逐离,可殷逐离又何尝信任过他?他倾身抓紧殷逐离的衣襟,一身戾气,字字咬牙切齿:“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这一辈子你都得呆在我身边,不管你玩什么花样,你休想离开我殷逐离,你休想!你若敢走,我必诛你九族,哪怕大荥国破家亡!”
  这番话说得太认真,殷逐离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她声音很轻,像一根鹅毛轻轻搔过耳际:“我在和你讲道理,你不能每次都说不过就耍赖。算了,地上冷,去榻上捂好。”
  沈庭蛟捧着粗瓷杯坐在陋榻上,那被子是薜藏诗从昭华殿里拿过来的,她为了做足表面功夫,这被子倒是不错。他双足在地上站了一阵,本已冰凉,这会儿又回复了一丝暖意。
  地上殷逐离翻来覆去地烘烤那两只鹿皮靴,背景是火焰熊熊,这让他觉得殷逐离十分温暖,不由得又出言唤她:“你过来。”
  殷逐离将靴子略略放远一点,防止被火舌舔到,擦了手行到榻边方道:“怎么了?”
  他将瓷杯搁了,双手放进她棉衣里层,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地道:“我想了。”
  殷逐离握着他的手揉搓了一阵,终于起身关好房门。
  沈庭蛟像是饿了很久一样,有些迫不及待。殷逐离先前没什么兴致,便由得他胡为了。他去扯殷逐离的裤子,殷逐离将锦被拉过来替他盖好,见他解自己衣裳,又低声道:“时间不多,你捡用得着的一亩三分地脱罢。”
  沈庭蛟冷哼了一声,将她脱了个精光,自己倒是只褪了长裤。他来得有些粗鲁,殷逐离低哼了一声,也由得他去了。
  陋榻吱嘎作响,地上燃着火盆,木柴烧得正旺。他的双手在她胸前游离,先前有些凉,慢慢地开始火热。殷逐离竟然觉得很舒服,她低低地_0_shen_0_yin,沈庭蛟攻势更凶狠了些,她低声唤:“庭蛟。”
  开始沈庭蛟不应,后来却也渐渐忍不住,在耳边应和她:“嗯。”垂眸见她脸色如染烟霞,他心中一软,声音更柔,“逐离,我答应只要我在世一天,就护你一天,护殷家一天,后世子孙的事,谁管得了那么多呢?你乖乖的好不好?”
  殷逐离攀在他肩头,眸若春水,只笑不语。情-欲-之事,她几度浅尝,但第一次这样酣畅淋漓。她躺在锦被里,久不欲动。沈庭蛟俯在她身上,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半晌她才拍拍沈庭蛟:“该回去了。”
  沈庭蛟冷哼一声,又拥着她躺了一阵,始起身开始整衣。殷逐离披了外衣,伺侯他穿靴,他见她衣下风光,不免又生了心思。殷逐离却只是笑:“如此饥渴难耐,你的贤妃都不喂你的吗?”
  沈庭蛟仍是冷哼不答,他不喜那女人行事狠毒,每每便称要多与其培养感情,虽在昭华殿留宿,却并不与她同榻。他吃准了那薜藏诗乃大家闺秀,这样的女人不可能主动向男人求欢,是以每每以表面的恩爱周旋。
  那薜藏诗果是羞于提及,每日里若有若无的挑逗他也只作不知,册妃这么些日子,竟没能真正近身。思及此处,他更觉得殷逐离没良心,自己没骨气,不由得悻悻地穿了靴,一脸怒容地离了水萍宫。
  沈庭蛟这次悄悄过来水萍宫,本已十分小心,但此事仍被别有用心的人给看了去。他一直不肯废除文煦皇后,薛藏诗几度旁敲侧击,他就是不露半点口风。薛承义再度向沈庭蛟施压,沈庭蛟不为所动,然何太后却是再坐不住——如今大荥国力已经非常衰弱,再经不起任何争斗了。
  这日下午,她领着侍卫入了水萍宫。当日天晴有风,殷逐离将房中睡榻的木板搬到院中,看书晒太阳。见到何太后她并不起身:“太后,别来无恙吧?”
  何太后并不多言,只略一挥手,便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上得前来,不由分说地架起殷逐离,端了一杯毒酒就灌。
  “我靠!”殷逐离一脚踹翻那个侍卫。
  何太后冷声道:“殷逐离,本宫知你舌灿莲花,但今日不让你开口,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她正欲命人再灌,突然张青跃墙而入,再次将人踹翻。
  何太后心中暗惊——她调集侍卫到此不过顷刻,如何张青就得知了?
  正思索间,殷逐离在张青的帮组下已然挣脱了几个侍卫的束缚,她跃上院墙欲逃,望了望墙外张弓搭箭的弓弩手,不由得又苦笑着反转。正欲开口,宫外一阵喧哗,是沈庭蛟领着人到了。
  沈庭蛟得到黄公公急报,又惊又怒,忙不迭带人赶了过来。他上前摸摸殷逐离,见她四肢俱全又松了口气:“母后,您这是干什么?”
  何太后心中也是惊恼——这些侍卫都是她的心腹,这事是如何走漏风声的?她却不知宫中人脉的重要,大凡事情总是奴才去办的。她一调弓弩手黄公公便得了消息,甚至连她手中的毒药得自何处这些奴才都能够打探得清清楚楚。此时她也无暇多想:“王上,母后在替你做一件你早就应该做的事!既然王上来了,”她向端着毒酒的太监示意,“那么这杯酒,就由王上亲自赐下吧。”
  沈庭蛟与何太后对视,何太后是下定决心非除去殷逐离不可,当下逼视沈庭蛟,沉声道:“看来王上始终是顾念着旧情,如此……就请王上先回宫歇息吧。”
  她话音刚落,几名侍卫行至沈庭蛟身边,齐声道:“请王上回宫。”
  沈庭蛟双拳紧握,如今他是这大荥名义上的君主,可是这大荥政事,他全然无法做主。他侧目相望,殷逐离衣上溅了泥浆,发鬓散乱,但不见丝毫狼狈。她嘴角微挑,眸若春水,盈盈顾盼间,三风风情七分邪魅。
  “好。”沈庭蛟开口,连风声都静默,“母后言之有理,殷逐离乃朕的皇后,这杯酒,就由朕亲手赐下吧。”他左手敛袖,右手执壶,将空杯斟满。殷逐离静静凝望他的手,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五指修长,指尖嫩红如玉,细腻的肌肤下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脉络。
  他举盏望向殷逐离,浅笑中带着深重的自嘲:“你想笑就笑吧,古往今来,青史上可曾有过如朕这般窝囊的帝王?”
  殷逐离双手交握,面上笑容暗淡暖阳:“所以我若是你,今日定然不会前来。”
  沈庭蛟执杯而立,语声温柔:“所以你不是我。”他抬眸看殷逐离缓步行来,那身百鸟朝凰的宫装耀花了眼,他脸上的笑容,如同未曾着色的画卷,“所以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明白我。”
  话落,他举杯遥敬殷逐离,募地仰头,饮下杯中酒。
  “庭蛟——”何太后凄厉的喊声响起,太监、侍卫惊慌失措,场面一片混乱。殷逐离奔上前来,一脚踹开抱住沈庭蛟的何太后,伸手点了沈庭蛟胸前的几处大穴,不由分说地伸手掏挖沈庭蛟喉头。
  宫中已有人去传御医,沈庭蛟一阵狂呕,他也纳闷——戏台上才子佳人最后的话别无不唯美凄绝,何以到自己和她身上就这般形容狼狈呢?
  殷逐离却不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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