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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错作替身后他哭了-分卷阅读4


  于是便帮她去找了,不但找了,还很认真地求着闵天澈好久,他才终于愿意转着轮椅出去。
  “什么话要说?”轮椅上的男子嗓音很动听很有磁性,完全想象不出这是一个不时会抽风砍人的神经病的声音。
  赵长翎用手示意李公公退开,她想单独同六皇子说两句话。
  “殿下。”赵长翎吸了吸气,眼睛对上了薄盖头上映出的那个模糊影绰的人影,放轻声量鼓起勇气道:
  “殿下日前在城东的榴花大街上,当着几个卖菜贩的面砍杀了三名前来赶集的泥腿子,我当时可是在场看见了喔。”
  当时赵长翎不但看见了,还躲在角落里颤抖了好久,等人都散尽,血都冲洗干净才软着腿和缕衣相互搀扶着回府的。
  “是吗...”闵天澈语气平缓,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那又怎样?菜贩都看见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秘密了。”
  赵长翎轻轻地“哦”了一“哦”,城西的疯六砍人确实不是什么新鲜事。
  然后她蹲伏下来,头凑近坐轮椅上的闵天澈,在他耳边轻轻道:“可我看见啦,那几名泥腿子手指修长一点也不粗大,握着锄头的姿势跟握剑似的,殿下啊,您又是为什么,一直以来干着让外界都误会的事,甘愿背负着这样的骂名?”
  赵长翎说完,闵天澈那双没有感情的眸子终于朝她转了过来,隔着薄盖头看向跟前的新娘。
  “殿下,我想透透气,帮我摘下盖头好吗?”赵长翎随即抓住机会,指了指自己的盖头道。
  赵长翎方一移开头,闵天澈才发现她的盖头羁着他的发冠了,他抬手整理衣冠,便顺手帮她把盖头也扯了下来。
  盖头落地,才惊觉盖头里的那个姑娘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眼睛里掉着泪,唇瓣却挂着笑,清浅的两记酒窝儿,看起来倒像是已经吓得泪湿衣襟了,却不得不强颜欢笑一样。
  可赵长翎不过是夹心糖吃多了而已。虽然她也怕他,但不至于怕到要哭的程度。
  闵天澈惊见了她那双酷似的眼睛时,俊逸的面容呆了呆。
  天色不早了,赵长翎显然支撑了很久,很快,她那哭得红肿的眼皮就越来越沉,终于睡倒在了轮椅上那人怀里,雷打不醒,发出了轻鼾声。


第3章 掉芝麻捡西瓜
  檐边的小雀欢快吱喳着,不时地挑衅旁边的缩着脚歇息看起来很凶的鸦鹊。
  啾鸣声吵醒了屋里的姑娘,赵长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怔,立马坐立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完好,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幸好还没被砍成段块,然后,又摸了摸里衣的内袋,幸好票子也在。
  幸好...也没被赶出府。
  成功了。赵长翎松了口气,开始兀自开心起来。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此时此刻不是被安置在新房里,而是被人嫌弃地扔在了一个柴房,身上还有周围都满是扎人的柴薪,把她身上好不容易要到的侯府上好料子做的嫁衣扎成了一个个破洞。
  赵长翎叹息一声“性子差远了”,然后抖落一身脏污,走到门边试图推了推门。
  没想到门没锁,她轻易走到外边,外头的阳光很刺眼,她伸出小手蒙在了眼前,阳光将她指节肌肤里血液的颜色都映照了出来。
  那姑娘就是昨天被殿下随手扔进柴房的皇子妃。
  府里的奴仆经过,被赵长翎的模样吸引得移不开目光,惊觉自己看了很久后,就错愕地急急移开目光,低下头执着扫帚逃开了。
  一架木轮椅从游廊道驶出,经过她身边很远的时候,闵天澈突然停下轮椅,只用一个背影对着她,话里没什么语调道:“参观够了?够了就走吧。”
  他还是要撵她走。
  “我不。”赵长翎噔噔噔地迈着腿辛苦地追上他,在他滚动的轮椅前停下:“除非殿下把张娘子还我。”
  这下没了盖头的阻隔,她终于能好好看清他的面容了。
  是玉石垒起的山,是青烟中的苍松,郎艳独绝,当真世无其二。
  赵长翎有一瞬间的失神,心跳漏掉了几拍。
  在她看来,世上最绝艳的公子都应该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她甚至快分不清,如果不是目光移至他左耳边,看见一根支起的细细尖尖的肉.柱。
  “这是...”赵长翎眼神恢复清明,竟然胆大地伸手去触,被闵天澈冷着脸毫不留情地伸手打落。
  “大夫说,这是拴马桩。”
  他冷冷地落了一句话,然后推着轮子走了。
  走出十来步,轮椅又停下,传来依旧是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当初说好的,你们让侯府大姑娘嫁来,三朝回门时,由她带张娘子回去。”
  赵长翎捂着被打疼的手背,眼眶都疼红了,吸着气暗怪这人手劲这么大,一边确认自己以前肯定从没见过那人脸上有长“拴马桩”的。
  他不肯把张娘子还来,赵长翎打定主意不肯离开,于是她开始在破落的皇子府游荡参观起来。
  说来奇怪,这六皇子不是对她姐姐——侯府的大姑娘痴恋已久的吗?像他一个失了势的破落皇子,被人撵到城西来,竟然还能让皇帝下婚旨让当今最风光的荣阳侯府嫡长女下嫁,他该下了多么深的功夫啊。
  可是大婚当天,不但府门前没有张灯结彩,连门匾都懒挂,府里头竟然也是一样,毫无布置,破落得跟它原本就是那样的一样。
  他这到底是...重视赵月娴还是不重视赵月娴?
  思及此,赵长翎突然又想起她那些被扔在府门口的嫁妆,她那些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还有北海曜珠啊!还有许多珍贵料子的冬衣...
  她慌慌张张地找到路来到大门口,门口处一个看守的奴仆都没有。
  她那些落满灰尘的破箱子还在,她吁了口气。她该庆幸的是,城西破落得连小偷都没有,以至于她那些惊人的财产连个半夜来偷的人都没有吧?
  管家李公公神色慌张地从府外回来,看见府门口依旧身穿喜服,头上凤冠处发丝散乱容色却依然惊艳的姑娘坐在一堆破木箱上。
  他虽然有要紧事要立马禀告给殿下,但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关切地问道:“姑娘...老奴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殿下一日不承认,他可不好叫赵长翎“皇子妃”。
  “嗯...你找几个人帮我看顾着我的嫁妆可好?”赵长翎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人实在没办法搬得动这些箱子,她还得进去和闵天澈周旋呢。
  李公公看了一眼门口边破破烂烂堆在那的木箱,她不说,他还以为是府里下人拾缀出来要扔的呢。那竟然是侯府嫁出女儿送的嫁妆?
  但他还是让身后几个人留下来看着门口,自己风风火火跑进里头找六皇子。
  “殿下!殿下!”李公公在喜春堂拐角的梧桐树下找到闵天澈,当时他抱着一块大石头在怀里雕花。
  “殿下!大事不好了!”李公公喊了几声,闵天澈依旧没有反应。
  与其干着急,不如试着先闯入他的世界。
  “殿下,殿下...您在做什么?”李公公蹲在了闵天澈的轮椅旁,暂时压下了焦急,先吸引他的注意。
  闵天澈一双无波无澜的眸子终于转了过来,但转过来看见李公公的一霎,眸里突然闪过一丝杀戾的血丝,唬得李公公背脊一僵。
  “我在...研究着要怎么在头盖骨上雕花,而不把骨头弄碎呢。”闵天澈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薄唇勾扯弧起,可脸上却并看不出笑意。
  “殿...殿下...”李公公咽了咽沫,觉得还是得说,眼睛已经垂了下去,张皇惊措地只看轮椅下的脚。
  “宫里有消息传出,昨夜皇上与贵妃娘娘闹了矛盾...宠、宠了作客到周太后宫里的一位姑娘,据说那姑娘...便是侯府的大姑娘...”
  新婚夜,正牌新娘逃婚,被自个的皇帝老子稀里糊涂睡了。这顶绿帽搁谁头上都难忍,更何况是一个疯子。
  李公公说完这句,好半天都不敢抬头看一下主子。
  “你听够了?听到你想听的内容了吗?”闵天澈语气平静得像在跟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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