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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下贵婿-分卷阅读65

太太,但她病得神志糊涂,脾气也不大好,照顾她的人都被气跑,新的人手还没接上,不想就出事了。这次多亏有你,不然老太太病倒在床,也没人给送口热饭。”他说着取下坠在腰间的锦袋,奉予曾氏,“这两日劳烦你了,我这里有些银两,你……”
  “这可不能,我帮李老太只是顺手,况且上回你也帮过我一次,我都还没好好谢你,这钱我不能收,你快拿回去。”曾氏忙推却。
  男人还想劝她收钱,可又不擅言辞,捧着银袋的手僵在半空,正有些尴尬,对面墙下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响动。
  嚼舌根妇人手里的花生被人打翻在地,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看着多没劲,要不大声点说出来听听,看看你们都有什么烂肠烂心的恶心话!”
  曾氏一转头,就看看明舒站在墙根下,手里的包袱扔在地上,正挽起袖管,一副与人打架的凶神恶煞模样。她对面站着几个这巷子里最长舌的妇人,因为被明舒拍洒了花生,又被她一骂,正扯起嗓子骂人,难听的话刚从嘴里冒个头,那边就传来男人沉如雷的喝声“住嘴。”
  他生得本就孔武有力,板起脸时,身上自然流露的威势与杀气,吓得几个妇人不敢造次。
  “别跑呀,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明舒看着骂骂咧咧远去的妇人叫嚣。对付不讲道理的人,直接上手最痛快。
  “明舒!”曾氏急得跺跺脚,把她拉到身边,将她袖子一寸寸放下,“你和她们计较什么?”
  “谁让她们说阿娘坏话!”明舒回了一声,又望向男人,“阿娘,这位是……”
  “在下魏卓。”男人抱拳报上名姓。
  “他是咱家隔壁李老太儿子的同袍,尽同袍之宜来看望老太的。”曾氏解释道。
  他们家隔壁这个李老太,老伴早逝,儿子前些年上了战场殉国,儿媳妇同人跑了,她就一个老人家独居,脾气有些古怪,不太和人打交道。因为只隔了道墙,曾氏偶尔看到她就会上前搭手帮个忙,明舒也帮着给她送过两次饭——是个脾气不太好的老太太,但没什么坏心。
  明舒打量着魏卓。原来是上过战场的人,难怪身上有股风尘与肃杀气。
  “魏叔,你好,我是阿娘的小女儿,明舒。”明舒扬起笑脸打招呼。
  魏卓也笑了笑,道“刚才那些妇人说的话,你可别放心里,我与你母亲之间,并无什么。”许是怕刚才那些长舌妇说的话让明舒误会曾氏,魏卓小心翼翼解释道。
  “我才不放心上,我母亲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清楚?她一个人拉扯我与阿兄受了多少苦,要是真如那些人说的那样,这些年又怎会过得这么苦?”明舒挽着曾氏的手回道。
  曾氏大感欣慰,拉着明舒的手不松,朝魏卓道“你放心吧,我平时会多来瞧瞧李老太的。”
  “那就有劳你了,我会尽快再物色新的丫鬟送过来。”魏卓抱拳谢道。
  一时间两人说完话,曾氏急着和明舒回家说话,匆匆与魏卓告辞。母女二人走出几步,明舒回头,发现那魏卓还站在李老太家门外目送她们,见她转头,朝她微笑颌首。
  明舒便回过头朝曾氏道“阿娘,我刚才听你说,魏叔也帮了你,你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曾氏脸一红,支支唔唔道“没什么,就一点小忙。”
  明舒蹙蹙眉,直觉事情并不简单“阿娘要是不肯说,我就回去问魏叔了。”
  “别。”曾氏忙拽住她,道,“就是……去交绣活的路上,遇上几个泼皮无赖要……要……”
  “要调戏你?”明舒一听就怒了,“阿娘,是谁?!”
  “明舒!”曾氏忙拉住她,“那些人已经被魏卓教训一顿跑了,你可别再招惹是非。”
  “要是阿兄知道了……”明舒又道。
  “你可千万别同他说!”曾氏立刻就想捂她嘴,“你阿兄要是知道了,这事不能善了。”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陆徜那人,脾气看着冷静温和,狠起来的时候,做事不计后果。
  “知道了。”明舒挑挑眉,和曾氏迈进家门,忽凑到母亲耳畔,笑嘻嘻道,“阿娘,那些长舌妇虽然讨厌,但有件事倒也没说错……你也一个人好多年了,有没考虑过……”
  “死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曾氏一掌拍在明舒脑袋上。
  明舒抱头鼠窜,一这逃一边说“阿娘,我说真的!你要是有看上什么人,若和得来,也别藏着,牌坊当不得饭吃,我是赞成你再嫁,想来阿兄也同我一样……”
  “还说!看我撕了你的嘴!”曾氏几步冲过来,和明舒闹成一团。
  ————
  明舒在家中老老实实陪了曾氏一天,第二天才给闻安县主递了信。
  过午时分,闻安便派人来接明舒往汴河边小酒馆一聚。
  酒馆很小,以竹作屋,临水而建,靠水那一侧垂缦挂帘,十分雅致。明舒到时,酒馆已被闻安包下,殷淑君也已到了。红泥炉上温着酒,席上摆着刚钓起的鲈鱼片的鱼脍,那两人正席地而坐面对面酌小酒,闻安的小脸喝得微红,眼里闪着光,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
  “随便坐吧,今儿没人打扰我们。”闻安朝明舒挥挥手。
  明舒在二人身边坐下,自己拈了空杯倒酒,先满饮一杯,才道“好痛快!”
  闻安笑道“瞧不出你还是个酒鬼,殷娘不中用,半杯就倒,正好,你陪我多喝两杯。”
  “恭敬不如从命。”明舒挟了两筷鱼脍,沾了芥辣一起送入口中,顿时芥辣冲鼻,好不畅快。
  殷淑君哼了哼,倒没反驳,执壶替二人倒酒。
  就这般饮过三杯,闻安星眸朦胧,方开了口“昨儿夜里,永庆候家就来人了。侯爷和候夫人亲自来的,找我父亲商量要事。我听说,昨夜我父亲把永庆候夫妇骂了个狗血淋头,明舒……他们商量的事是不是和你要同我说的,是一件事?”
  明舒想,应该是同一件没跑。
  谢熙被三殿下押回京城,因为做伪证的关系应是关在开封府大牢中,三殿下要参谢家一本,替罪臣之女顶罪做伪证干扰办案已经触犯国法,就算不按律法治罪,也难逃天家责罚。永庆候应该是得到风声,赶往郡府,求郡王出面保住谢熙。
  毕竟谢熙与闻安有婚约,若是谢熙出事,闻安将来嫁过去也不好过。
  “县主……”明舒思忖片刻,斟酌字句后方开口,将松灵书院中发生的事,一一交代。
  殷淑君像听说书般听得眼珠都不带转,闻及命案发生,惊得失手砸了手中酒盅也无不理会。
  待明舒讲完全部,席间无人再开口,各自沉默,只有明舒说得口干舌燥,连灌了几杯酒下去润喉,直到那壶酒见了底。
  汴河的风吹入酒馆,也送来河上画舫里女子的歌声,咿咿呀呀的唱腔绕梁不去,很是惬意的时刻,然而却无人展颜。
  沉默了良久,闻安方道“我与谢熙,亦是十年感情……明舒,你觉得这桩婚事,可还能挽回?”
  “县主,明舒不能给你这个建议。”明舒道。
  “那你就告诉我,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事,你会选择继续吗?”闻安又问。
  明舒想了想,回她“如果是我,我会不惜代价,退掉这门亲。任他高飞,予己自由,不好吗?”
  十年倾心换不回一颗真心,又何必强求?
  闻安唇边的笑渐渐大了,忽仰头饮尽杯酒,而后将酒盅狠狠砸在地上。
  瓷碎音起,她道“好一句,任他高飞,予己自由,我喜欢你这洒脱。这婚我会退,但谢熙……我绝不任他高飞。十年光阴,我要他百倍奉还。”
  “闻安,你想做什么?”殷淑君怔怔盯着闻安。
  闻安抬手拂了指发丝,眉娇目媚地看着两个好友,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他不是想同唐离在一起,我成全他们。”
  说罢她笑出声来,眸中既恨且痛。
  “什么?闻安你疯了吗?这对狗男女如此不要脸,你怎么还成全他们?”殷淑君急地站起身来。
  “你坐下!”明舒把殷淑君拉下,“县主不是这个意思。”
  这憨货,真是一根筋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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