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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个侯夫人-分卷阅读9

花言辞铿锵激昂,一个个连连点头,谁也不敢说出个不字!
  不过低头一想,最终还是萧千尧出来,低声问道:“可是娘,到底什么叫穷酸相,什么叫雍容气派?”
  这话一出,萧杏花也有些呆了。
  其他几个,纷纷陷入了沉思。
  半响后,萧杏花终于道:“所谓雍容气派,就是像那位宝仪公主般,穿金戴银,前拥后簇,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花不败的金山银山!”
  梦巧儿听了,顿时举一反三:“穷酸相,就是没金没银没人伺候了?”
  萧杏花点头,又补充说:“看到肘子拼命扑过去恨不得全都吃光,这也是穷酸相!”
  众人都不由得望向桌上只剩下了汤水的红烧肘子,顿时羞惭不已。
  “可是看到肘子,为什么不吃?”佩珩回味着刚才的味道,舔舔嘴唇,眼中发亮,这肘子真好吃啊!
  “是啊,分明是想吃的,难道要故意忍住?”梦巧儿也不懂了。
  “娘,你还是给我们掰开说说,怎么才能不显得一脸穷酸相吧!”二儿子萧千云实在是迷茫了。
  萧杏花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露出穷酸相来啊!
  她一个市井妇人,哪里知道这些!
  不过此时此刻,面对着儿女媳妇们的疑惑,她这个当娘的,还是努力地想了想,最后目光落到了眼前这一桌子宴席上。
  “你们瞧,看着这一桌子酒席,你们想着什么?”
  “我想着,这个真好吃。”萧千尧老实地说,还想再吃呢。
  “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梦巧不好意思地说。
  “这个糕点样子真好看,不知道怎么做的,我想学学……”萧千云搓搓手,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挑担子买卖。
  萧杏花听到这话,叹了口气,郑重地说:“可是你们必须明白,你们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街头卖撒子的,也不是以前穷得赁人房子的,这样的饭菜,你们以后可能天天吃日日吃,会吃到厌倦腻歪,吃到再也没有胃口!”
  “不可能吧,这样的菜,我一辈子都不会腻!”佩珩不解地道。
  “吃多了,总是会腻的。我觉得想要不露出寒酸相,就是说,你们看到这酒席,就要好像天天在吃,一点不稀罕这玩意儿!”
  众子女听着,先是若有所思,后是觉得很有道理。
  “是了,爹这里的管家下人可能都吃过这些菜的,都不把这个当回事,咱们要是一脸馋相,可不就惹人笑话呗!”
  “不错,说得正是这个理。”
  一家人子又好生商讨了一番,最后大家都决定,以后把前几日打造的金银都戴上,再不做出看菜两眼放光的馋样儿。
  再好吃,也得忍,忍住!
  
  萧杏花和子女们一番说话后,看看时候已晚,到了各自歇息的时候了。几个子女中,千云和佩珩都比较心细,不由问起来:
  “可是刚才爹一气之下离席了,总是要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萧杏花道:“这个你们不必操心,我自去问问。”
  众子女听了这个,终究还是有些担心,最后壮起胆子提醒道:
  “娘,虽说那是爹,可到底和咱们不熟呢,你说话的时候总是要谨慎,免得惹怒了人家。”
  萧杏花自然明白儿女们的担忧,笑道:“这个你放心,当着他的面,我自有分寸!”
  一时众位子女拜别了萧杏花,萧杏花跟随了那柴大管家来到了后面院落,这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也是如今萧战庭临时下榻之处。
  她是萧战庭的结发之妻,按理说,今晚也该歇息在这里的。
  她来到这院子的时候,便见萧战庭正孤身一人坐在月光之下的矮杌子上,手里捏着一盏酒,正在那里低头闷饮。
  月光如银,洒在巴掌大的小院里,周围很是寂静,墙角下蝈蝈儿偶尔不甘寂寞地叫上几声,清脆可人。
  萧杏花望着他那宽厚健壮的背影,不免轻叹了口气。
  其实她一向畏惧这个男人,也嫌弃这个男人。
  畏惧他身躯健壮结实,自从圆房后每晚都将她好一番折腾,第二日几乎都是颤着腿儿爬起来去灶房里做饭,也嫌弃他粗鲁不懂风情,总是上来就做,连个知心话儿都不会说。
  当然心里其实也有自怜,怜自己打小儿被人拐卖,跟着那拐子不知道遭了多少罪,最后天可怜见,做了他家童养媳,婆婆虽说对自己还好,可私底下总是偏疼他的,暗地里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泪。
  后来以为他死了,再也不回来了,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在最绝望的时候,心里企盼着他能回来,能狠狠地抱住她,给她一点想头儿,可是一天过去了,一年过去了,她没等到他人,却等到了他的死讯。
  俏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是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流下的眼泪她往肚子里咽,这些事都过去了,不想说也没必要说。
  只是如今,好不容易一切都熬过去了,他倒是终于出现了。
  不但人出现了,还带来了泼天的富贵。
  他再不是往日隗继山下只有力气的穷壮丁了,他改了名姓叫什么萧战庭,他飞黄腾达,权势滔天了,人看着稳当了,气势也和以前截然不同,就是那性情,也总让人捉摸不透。
  其实若不是出这么一桩子事儿,萧杏花或许会躲着他吧,孩子都大了,认不认都不打紧的,街头挑担子也能混口饭吃,谁稀罕这富贵?
  但是如今认了,其他的路就被堵死了,只能硬着头皮来他身边谋取这锦绣荣华了。
  于是她萧杏花,少不得低下头,一如年少时般,陪着他说说话,把他那硬脾气哄上一哄。
  她也拽了一个矮杌子,陪着他坐在旁边,放柔了声音道:“铁蛋儿,你刚才可是有什么不喜?若是,好歹说说,免得儿女媳妇们心里难受。”
  “没什么。”萧战庭头也没抬,只闷闷地望着手里那盏酒。
  “哎,这些年他们跟着我,无知无识,眼皮子浅,也没什么见识,上不了台面,可是这也怪不得他们,要怪就怪我这个当娘的吧。如今若是他们有什么不对的,你好歹给我说说,我自会去教训下他们。孩子们心里敬重你,唯恐惹你不快,都在那里忐忑了半响呢。”
  “我并没有怪他们的意思。”他抬起头,望向萧杏花。
  萧杏花顿时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头顶的乌云遮住了月牙儿,以至于她眼花了,这么乍一看过去,竟觉得萧战庭那双眼里泛着红。
 

第8章
  “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他苦笑一声,低哑地喃道:“其实都怪我,是我不好。”
  他的语气中带着浓重的悲凉。
  萧杏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便觉得怪怪的,她连忙笑着说:
  “你别这样,怎么会怪你呢,若不是恰好碰到了你,牛蛋的命怕是都保不住了呢!”
  然而萧杏花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一茬,萧战庭顿时发出一声饱含嘲讽的冷笑,之后便狠狠地将刚才那盏酒一饮而尽。
  “哦……”这是演哪一出,萧杏花实在是看不懂,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还是得罪了他?还是说他想起了什么事儿?
  难道是说——萧杏花想到那宝仪公主,顿时后背一阵发冷。
  难道说,他今日这么失落,是因为那宝仪公主生气了?
  是了,自己和儿女们一出现,还不知道宝仪公主的事儿最后会如何处置呢!
  “那个,那个宝仪公主……”萧杏花期期艾艾地想开口试探。
  “婚事,我会奏明皇上退了。”萧战庭直截了当地说。
  “这……这可真是……”萧杏花听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过看着萧战庭那满目凄凉的样子,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长叹一声,假模假样地道:“其实我早说过,我原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小性儿,老话说得好,舡多不碍港,车多不碍路,你若真能纳个这样门第的,也能有个人帮衬着我些,真是巴不得呢。所以昨日里我才说,过去把公主追过来,和她好声好气地说说,实在不行,让她做大,我做小就是了。这可是皇家的金枝玉叶的,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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