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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是个小可怜-分卷阅读117


  贺天瑞甚至不敢大口喘气,仿佛空气都被贺云槿压制住了,要活活憋死他。
  “贺云槿,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贺天瑞到底没有忍住,一直恐惧下去,不如死了算了。
  “这般着急死?你死了,舞阳可是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舞阳也到了嫁龄,倒也标致,若是大燕提出联姻,怕是不少国家趋之若鹜。”
  贺云槿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舞阳是贺天瑞的妹妹,也是除了乾德帝唯一的亲人,若是他死了,舞阳怕是也活不长。
  “要杀要剐冲本王来,你别动舞阳,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姑娘家。”
  “哼。”贺云槿起身,几步走到贺天瑞的面前,抬脚踩在他的手上,轻轻的碾压,仿佛能听见指骨断裂的声音,“舞阳是姑娘家,长宣郡主便不是吗?有什么事你不能冲孤来,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郡主?”
  对自己的人,便晓得是姑娘家,可难道旁人就不是吗?
  “啊——”贺天瑞咬紧牙关,他的右手完全失去知觉,十指连心,他疼的满头大汗,牙龈都出血了。
  “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余钧从外边进来,扫了一眼地上的豫郡王,还剩下一口气,好在主子没把人给杀了。
  贺云槿松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动作太慢了。”他的耐心已经要消磨光了。
  “主子,这金环蛇在燕京不常见,属下正好找了些其他的蛇。”这东西多分布在南方,北方少见,突然就要,也是为难。
  “都行,留着他一条命即可,日后派人守住豫王府,不许走漏风声。”
  “是,属下拔了毒牙,不会出事。”
  余钧今夜是着实被累到了,主子大半夜的让人找蛇,还要找一大桶,这东西本就让人心生恶心,还得抓这么多,可把一群人累坏了。
  “去吧。”贺云槿站在屋外,并不想亲眼看着贺天瑞是如何哀求哭泣。
  余钧让人抬着一个大浴桶进去,在这寂静的夜里,似乎能听见蛇信子嘶嘶的声音。
  很快,屋内传来了贺天瑞的大叫声:
  “贺云槿,你不得好死!”
  “松开,松开本王。”
  “本王乃是大燕豫王,你们岂敢放肆!”
  很快,豫王的声音小了,也变得颤抖:“贺云槿,求求你,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啊——”
  贺云槿望了望天,月色正好,凤祥宫走水的那日,夜色也很好,仿佛一层薄纱笼罩着大地,可冲天的火光却掩盖了月色的光芒。
  自从母后去了,他明里暗里受了豫王和柳氏多少磋磨,多少次都踏入了鬼门关,阎王爷不收,这才捡回一条命。
  本想先把这事放放,等他和姝儿大婚之后再来计较,可有些人偏生不肯,自己找死,便莫要怪他心狠手辣。
  不知母后见到如今这一幕,是会觉得欣慰,还是怨她的儿子变成了一个怪物。
  “呵……”贺云槿自嘲一笑,母后见不到,永远也见不到了。
  耳边的讨饶声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寂静的夜色。
  贺云槿飞身离开,朱色的衣摆在夜风中飘扬,宛如地狱恶鬼来索命的血旗。


第104章 第一更 主子还有两副面孔呢……
  万籁俱寂, 虞府也陷入一片黑暗中,贺云槿绕开护卫,直奔虞姝的房间。
  原本是想从西窗进去, 推了推, 却被锁住了,看来是因为上次他从西窗进去, 所以让姝儿警惕了, 这才锁住。
  只好转身从大门进,正面有人时不时守着,不会落锁,趁着没有人的空隙,贺云槿侧身进去关上门。
  下意识的脚步放轻, 逐渐靠近床榻, 掀开帘子,虞姝睡的很香。
  贺云槿坐在床榻边, 单手撑在被褥上。
  姝儿睡的很不端庄, 两只手都放在被子外边,一只脚搭在被子上,整个被子就只盖到了肚子和一条腿。
  贺云槿唇角含笑, 给她把被子盖好, 她睡的很熟,没有醒, 只是抬手抓了抓头发。
  借着窗户透过的微弱的光,贺云槿能瞧见她莹白的面颊,嫩生生的,难怪旁人说女子是水做的,姝儿安静的模样, 倒真像是水一般,可若是恼起来,又是这世间这烈性的一团火,烧的他心肝肺都刺痛。
  儿时的记忆,贺云槿都不大记得了,却永远记得初次见到姝儿的模样。
  那时她才三岁,他也不过五岁,五岁那年他还是大燕最受宠的的太子殿下,父皇关怀,母后疼爱,其他的皇子公主见着他都要行礼避让。
  他以为,那样美好的生活会一直延续,日后也会发奋读书习武,成为大燕万人敬仰的储君。
  姝儿跟着母妃入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也来了凤祥宫给母后请安,他那时坐在母后身旁,瞧她扎着两个圆髻,两边垂着白色的绒球,圆嘟嘟的脸蛋,像极了母后给他剥开的鸡蛋,又像是父皇送给他的瓷娃娃。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盛满了清泉,大抵也是第一次到凤祥宫,所以格外好奇,左顾右盼,两人的视线也终于对上。
  虞姝那时咬着唇瓣望着贺云槿很久,心叹这个小哥哥好好看哦。
  贺云槿却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漂亮的小妹妹似乎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有很多妹妹,但是在第一眼见到虞姝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不一样的。
  她很可爱。
  之后母后和镇南王妃等人有话要聊,就支开他,让他带着虞姝出去玩,他还没有动作呢,虞姝跑了过来,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太子哥哥,我们去放纸鸢好不好?”
  她的小手软软的,肉肉的,覆在他的手背,那一瞬间,贺云槿有说不出的滋味。
  贺云槿牵起她的手,两人去到院子里放纸鸢,燕子的纸鸢飞上了天,见证了两人第一次相识。
  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贺云槿握住她的手,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能握住她的手。
  命运待他或许是公平的,若不经历那万千磨难,又如何能再次遇到她呢。
  这夜,贺云槿轻轻地握住虞姝的手,一直坐在床沿边看着她,一夜未动,待到天明时分,才离开虞府。
  虞姝这日醒的很早,大概是睡的很香,早起精神不错,就是觉得左手有些奇怪,似乎有些麻麻的,难道是磕到了床沿上吗?
  她搞不懂,也就没多想,凌珠伺候她穿衣裳,思岚去收拾床榻。
  忽然,思岚瞧见藕色的被褥上沾了一丝血迹,连忙到虞姝身边问她,“郡主,可是癸水来了?可是奴婢记得郡主的癸水才去了十日不到。”
  虞姝莫名其妙,“不曾,你为何有所问?”来没来癸水她还能不清楚吗。
  “那郡主被褥上怎沾有血迹?”
  思岚拿起被子一角,因是藕色的被面,那点子红色便格外显眼。
  虞姝心中一惊,那处正好是她放左手的地方,她抬起手仔细看了看,竟在小拇指处发现了一点红色,用手指蹭了蹭就掉了,显然并不是她的血。
  晨起手是麻麻的,被子上的血迹?
  虞姝能想到的只有贺云槿,只有他才能悄无声息的进入虞府而不被发觉。
  他受伤了?
  虞姝脑海中蹦出这个想法,便一刻也待不下去,连忙洗漱出府,要去东宫。
  凌珠和思岚都十分诧异,怎的早膳也不用就这般急吼吼的要去见殿下,可是分明昨日郡主还说把门窗关严实了,别让殿下进来。
  下了马车,虞姝是跑进去的,听闻贺云槿在练武场,也顾不得其他跑了过去。
  贺云槿从虞府回来就更衣洗漱去了练武场,今日休沐,原想着用过早膳带虞姝去外边逛逛,虞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都呆了会。
  贺云槿放下衣袖,走近她,“怎的一大早就来了?”
  虞姝小跑过去,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语气急切,“阿槿,你是不是受伤了?”
  可是这一大早就在练武场,又不像是受伤的模样。
  贺云槿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小脸蛋都皱成一团,握住她的手,“你从哪听说我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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