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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权臣悔不当初-分卷阅读64

顾无言时,才得以偷来片刻闲静美好的光景。
  她仿佛终于因着他的狼狈与落魄,消磨掉一些锋利伤人的怨怼。
  虽谈不上和好如初,却也决计不忍冷眼看他自毁。
  少女幽幽轻叹一声,放下手里热意逼人的暖炉,替他拢了拢衣襟。
  那点曾以为遥不可及的冷香幽微靠近,傅长凛强咬着牙,生生逼着紧阖眼眸,不敢教她瞧出半分端倪来。
  她总带着一点古旧清澈的木香,他遍寻天和城都难以找出其二。
  这点体香熟悉到令他浑身轻颤,又咬着牙拼命克制。
  张开眼,这场美梦便要就此碎裂了。
  他像是一个卑劣的小人一样,用尽浑身解数,卑鄙而顽固地接续着这出早该落幕的戏码。
  连日暴雪未休,她这样娇贵且畏寒,夜里睡得暖么,耳尖的冻疮有没有敷药。
  密室里烧的炭火呛人么,翠袖烧饭的手艺如何。
  原来她一直在临王府密室里,早知如此便该撤去一些守卫,楚锡或许便可每日送她爱吃的点心来。
  这么个小漂亮好容易存起一点冬膘来,近日来大抵又该清减了不少罢。
  傅长凛喉间微哽,一生中从未如此渴望能够睁开眼来。
  只瞧一眼便好。
  他心底艰涩,用尽全部气力压抑着浑身的颤抖,疯魔一般想道。
  只一眼,便足够他捱过这段看不到头的凛冬了。
  可惜他不能睁眼,甚至不能动弹分毫。
  他醒了,这场真实的幻梦大约也要一同醒了。
  傅长凛借着梦呓,伏在她灵柩上极尽虔诚与眷恋地唤道:“糯糯。”
  楚流萤耳尖一麻,含着满眼楚楚的水光,向后退开一步。
  她颦了颦烟眉,委屈可怜地红了眼,再不乐意靠近他半分。
  小郡主心底有一道坚不可摧的冰墙,牢牢收拢着她过往十数年无尽的哀戚与不平。
  也盛着她十数年的倾慕与情思。
  这道坚冰似乎被他怀中荧荧的长明灯融开一道缝隙,有艰涩的苦楚与痛意漫出来。
  她捧着暖炉贴在钝痛的耳尖上,像个没人稀罕的小可怜一样,悄悄抹了抹泪珠。
  傅长凛只能黯然听着她幽微难辨地啜泣,唯恐一张开眼,便吓得这小可怜落荒而逃。
  小郡主似乎在灵棚中守过许久。
  傅长凛贪婪地嗅着那点微末的暗香,心底里紧绷将断的弦终于松了半分,尔后便有浓郁的困倦袭来,昏厥一样死死睡了过去。
  再醒时外头天光微明,仍旧纷纷扬扬地下着暴雪。
  怀中长明灯仍在荧荧地燃着。
  傅长凛立即环视过一周,却在没找到那抹温软明丽的身影。
  鼻尖清透的冷香早已散尽了。
  如梦一般,了无痕迹。
  傅长凛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来,浑身的高热与钝痛令他终于意识到,昨夜并不是沉眠,而是晕厥。
  灵棚四面的帷幕不知何时被再度高高卷起。
  一侧眸,灵棚边缘那层薄薄的细雪间,赫然有一只形状漂亮的猫爪印。
  在那爪印一旁,伴着极小的兔脚印。
  不是了无痕迹。
  他的小月亮,昨夜来过之后,为他留下了一点她仍存在的见证。
  傅长凛支撑不住地仰躺进深雪间,侧首将五官埋进脚印旁的白雪间,难以自抑地轻笑起来。
  他摸索着找出那枚雕着她背影的水玉,紧贴进怀中。
  在这片冰雪满覆的天地之间,一语不发地落下了一滴滚烫的泪水。
  尔后沉沉昏厥过去。


第47章 蛰伏 他贪慕着被月光照亮的感觉……
  整座王城飘雪如絮。
  小郡主停灵的第五日, 傅长凛开始高热不退。
  陆十巡查过一整夜,照例回到临王府灵堂中回禀公务时,才发觉傅丞相早已孤身仰躺于深雪间。
  漫天飘摇的鹅毛大雪渐渐覆满他周身, 也遮掩了那精致的脚印。
  只余光火荧荧的长明灯在怀中熠烁。
  男人极尽昏沉地睡着,像是一个终于穿越无尽丛林与暗夜的旅人, 卸下了一身迢迢风尘。
  陆十不敢擅自将他带离, 只好与白鹰一道, 在小郡主灵堂中为他临时铺设了被褥。
  这座灵堂乃是傅长凛与临王父子亲手垒砌,里头便供奉着她的灵位。
  正门之外,依天和城丧葬古制, 妥帖地安置着小郡主的灵柩。
  因着今冬冷冽的暴雪,便在灵柩之上搭设了灵棚,勉强替她挡一挡风雪。
  傅长凛在此守灵五日,大可安生宿于灵堂内,也好免于疾风骤雪的侵袭。
  只是他始终固执地抱着那盏明明灭灭的长明灯,除却平叛的要事,旁的一概牵动他不得。
  任谁劝都难以奏效。
  不止小郡主,陆十同样隐隐察觉出他的疯魔,与那点隐晦的自毁欲。
  然他只为家主卖命, 却没有立场反过来干涉主子的选择。
  灵堂中支起炭炉来。
  傅长凛这一觉却仍旧不很安稳,他手心不知攥着甚么极为宝贝的物件, 惴惴不安地发了一身汗。
  再醒是天光已然大凉,身侧有人递上一碗奇苦的药汁, 苦心劝道:“相爷, 用些药罢。”
  白鹰瞧他眉眼沉寂,以为这位爷大抵又要满不在意地将他遣退。
  然而下一瞬,傅长凛已一语不发地接过药碗, 仰头一饮而尽。
  像是飘摇风雨里复燃的明火一样,在深不见底的暗夜中,撑起一方光影熠熠的天地。
  他甚至不甚在意灵堂中那方无故出现的炭炉,只眸色昏沉地哑声问道:“有信了么?”
  这是指京中藏匿的北狄精兵。
  陆十应声上前两步,跪道:“回主上,全然没有线索。”
  傅长凛盘膝坐于临时铺设的厚褥之上,闻言并无半点讶然。
  灵堂中烟缭雾绕,氤氲的香火绵绵不绝。
  那枚雕刻着小郡主背影的水玉被他一寸寸摩挲过,又贴着胸膛仔细放好,晦暗不明地提点道:“季氏父女在诏狱中,大约也该尝遍了朝廷的酷刑罢。”
  傅长凛沉沉敛下眸来,轻描淡写地吩咐道:“今夜,你去提审。”
  陆十微愣。
  这位傅大丞相一向最是孤绝倨傲,又偏偏掌控欲强得可怕,生平最是厌恶脱离他掌控的事物。
  下聘之日尚能为一个未知的线索毁约之人,今时今刻,却竟这样轻易地将此等要事委托于他人。
  陆十心下咂舌,面上仍只恭恭敬敬地颔首领了命。
  灵堂厚重的木门虚掩。
  傅长凛沉沉倒在厚褥间,极轻淡地支起一点眸子,透过那道缝隙,遥望着灵柩旁那盏长明灯。
  暴雪之下没有月光,他心底却始终藏着清冽如水的月色。
  那点清朗的银辉,终于跨越天和城的冰雪与极夜,再度披落在他肩头。
  哪怕唯有一瞬。
  他仿佛已错失过无尽个这样的瞬间。
  在小郡主仰头问询他的名讳时。
  在她歪着脑袋,拿侬软乖糯的口音逗他笑一笑时。
  还有她做糕点时被烫伤的手掌,眼尾闪过的一抹波光,连同那颗双手奉上的炽热真心。
  幸而命运垂怜,他并未全然错失这温柔通透的月亮。
  他被月光照亮。
  不是心海里那点求不得攥不住的虚影,而是实实在在的,触手可及的月光。
  傅长凛深陷在厚褥之间,仿佛浑身的剧痛都被这点光影消弭。
  兴许那位伤心委屈的小漂亮,正静静立于暗室之中,隔着一层地砖,默然听着他的每一步筹谋。
  如同曾伴他走过十二年的血路与荆棘一样。
  在他将坠深渊时,遥遥递来一只温然有力的手。
  傅长凛侧耳贴近灵堂的地砖,试着努力靠她更近一点。
  只听到了自己微重的呼吸声。
  外头天色渐渐暗,今夜的风雪似乎缓缓弱下来,浓厚的云层间透出微末的银辉。
  白鹰已按照他的吩咐,将成箱的御寒之物,与那点御前才用的冻疮膏搬了进来。
  丞相府中常为小郡主备着许多御寒的小物,手炉,冬帽,斗篷一应俱全。
  白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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