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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上一只鬼大腿-分卷阅读39


  陈碧云卸下劲来,理理鬓发,拽拽衣裳,眼角蔑着廖氏母女:“早说这话不完了么?给我添堵你们都别想好过,记着你家姜儿的话,二嫂,不然我可就告诉娘了!”
  廖氏像是死里逃生,一松手就扑通软倒在地,背上_0_huo_0_la辣地疼,嘴里还得捧着:“是是,她姑放心。”
  “别忘了后天来家做饭。”陈碧云犀利地翻陈姜一眼,冷哼:“死丫头,我还以为你真活腻歪了呢!”
  陈姜低着头,看似很老实地站着不动弹。
  陈碧云走后,躲在角落里看戏的影子松下肩膀:“娘啊,吓死我了,以前我咋不知道小姑是这么吓人的呢。”
  母女俩半天没有开口说话,互相看了好几眼,陈姜唇边才漾出一个微笑。
  “我有点理解你了。”
  “啥?”廖氏慢慢揉着胳膊,不明所以地抬头。
  “小姑这不是头一回吧?”陈姜不答反问。
  廖氏苦笑:“这两年好多了,看上啥还知道开口问一声,以前都是进屋就拿,不给就闹,又骂人又_0_da_0_ren的,那气性大的谁也压不住。”
  “我奶也帮着?”
  “你奶说老闺女有气病,气狠了要厥过去的,叫咱们几房让着点。”
  陈姜轻嘲:“奶奶一门心思要害闺女,咱们可不能做那黑脸拦着,得,要啥给啥吧,她也神叨不了几天了。”
  廖氏皱眉:“你奶疼她疼到心尖子上了,咋会害她?”
  “不然你以为我为啥会服软?”陈姜眯起眼睛,笑道:“咱们是拿她没辙,可看她样子应该是亲事近了,以后会有人收拾她的。”
  廖氏听明白了,一脸恍然,半晌叹道:“还真是,不是亲爹娘谁还能纵着她啊。”
  陈姜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坐上长凳,顺手就替她揉了揉背:“你原先也没少挨她磋磨吧?”
  廖氏显然不习惯她这样温和的语气,尴尬地笑笑:“都过去的事,没啥。”
  陈姜手下不停继续道:“谢谢你今天替我挡着她,不然我就要挨揍了。”
  廖氏更不自然了,结巴道:“应……应该的。”
  陈姜拍拍她的肩膀:“晚上烧点热水,我帮你敷一敷,要是疼得厉害,后儿就推了老宅。”
  “那不成的!”廖氏激灵灵一抖,转过身来认真道:“不疼不碍事,你姑都亲自上门说了,不去老宅你奶奶要生气的。”
  陈姜点点头:“随你,我就这么一说。只是累了就歇,谁给你气受就甩手回家,别再做那闷头干活的傻子,奶奶找你的茬我有办法对付。”
  “哦。”廖氏应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晚上陈姜收了院子里已经干透的草纸,拿了剪子针线,在灯下忙活了半个时辰。影子在一旁陪着看,不时发出惊叹声。
  翌日,待陈百安下地,陈姜背起竹筐,装了廖氏这几天的成果,独自去了镇上。影子想跟,又被太阳公公实力劝退。
  先去巧掌柜那儿交了东西,新花样并几个帕子荷包把她乐得见牙不见眼,付完钱还拉着陈姜不肯放。话里话外透着想收那本“祖传花图”的心思。割肉放血一般开出了十两银子的高价。
  陈姜瞧着她架上绢花卖得没剩几朵,心里有数,敷衍了她几句,出门就下定了改日去县城赚笔大钱的决心。
  临近春光胡同,她取下塞了多日鼻孔眼的碎布坨,深吸一口气,异味片刻不停冲入鼻腔,先臭后香,压根没有半分减弱的迹象,还是那么勾心引肺,叫人难以自持。
  陈姜赶忙又塞上了,算算日子,是赵媞死后第二日闻见的,那么甭管是什么鬼子,明儿个也该到头七了,地府不会允许它继续在人间作妖的,就再忍一天,万不能上了它的鬼当。
  林家大门已做了修缮,稳稳当当关着,门上挂了一块白布。
  陈姜敲门,赵媞先伸出头来看,满脸沮丧,一言不发又缩回去了,接着阿桃很快迎了她进门。
  院子里放了火盆,厚摞的草纸在熊熊燃烧。赵媞的尸体已经移到正厅里,蒙了黄绸,头冲外脚冲里的搁着,大热天居然也没什么异味,想必除了封七窍还另有隐秘的存尸之法。长几上放置牌位香炉,袁熙腰系白巾,面无表情立在一旁。
  “这几天你怎么样?”陈姜一边关心赵媞,一边走进厅看那牌位。
  袁熙微抬脸看她一眼,见她侧身对着左面空气说话,又默默垂下眼皮。
  “哼!”赵媞很不高兴,撅着嘴道:“还能怎么样,看着他们办本宫的后事,能好受么?”
  陈姜不以为然:“还有人帮你办后事就不错了,有些人被害死在家乡之外,无人收尸白熬七天,人家上哪儿叫苦去?”
  赵媞听完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上前很亲热地作搀扶陈姜状:“尊主……”
  陈姜警惕地看着她一脸假笑:“让你别乱喊了,做什么?”
  “呃……小姜,”赵媞甜甜的,一改之前沮丧,“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触摸到阳间之物?”
  陈姜冷眼:“譬如?”
  “譬如笔啊,纸啊。”
  “有啊,你投胎做人不就能摸到了吗?”陈姜噗嗤笑了一声,见赵媞先喜后气,摇摇头不再理她,转而指着牌位对袁熙道:“林公子,牌位这么写可不成,林婉婷是谁啊,你烧的纸钱都白烧了。”
  袁熙与她对视:“请陈姑娘赐教。”
  陈姜神秘一笑,“知道你们是为了掩人耳目啦,算了不用改了。这几天你们没有去骚扰我,那么我也会信守承诺,送婉婷小姐一份心意。”
  阿桃在她的吩咐下拿来文房四宝,当厅研墨铺纸。陈姜就在赵媞尸体边上的小几旁席地而坐,提了笔问:“你的生辰八字。”
  赵媞说,陈姜记,袁熙与阿桃只能看见她唰唰落笔。阿桃凑上去一看,立刻对袁熙点了点头。
  袁熙轻轻吁出一口气,再看陈姜时,眸底就多了些东西。
  陈姜写完,举给赵媞看:“卒时不必那么准确了,看看你的名字,没错吧?”
  赵媞颔首。陈姜随即将墨迹吹干,折纸塞进怀里,得意地道:“出来,看我给你变个魔术。”
  “魔术是何物?”
  “就是戏法!”
  陈姜拎了竹筐走到院中火盆前,从筐里掏出一朵草纸折成的小花,伸手扔进了火盆里,嘴里低声念道:“赵媞,收钱。”
  火苗很快将纸花舔舐干净,几息功夫只剩了灰烬。与此同时,赵媞的手里突然多出一物。
  她低头一看,立时尖叫起来:“哎呀!花!”
  一朵颜色深浅不一却形状逼真,叠瓣柔软的花儿躺在她手心里,不仅看得到,而且摸得着。赵媞讶异不已,小心翼翼地触碰,又凑近鼻子闻了闻,喃喃道:“真的,真的变成花了,这……小姜你还说你不是神仙,不是神仙怎么做到的?”
  陈姜见怪不怪,继续掏出各种草纸做成的荷包,手绢,纸链子,纸手环,一股脑扔进火里,喊着赵媞的名字,不多时便逐一凭空现于赵媞手中。
  纸荷包变成了布荷包,纸帕子变成了布帕子,其余的纸首饰居然变成了鎏金的,造型是很粗糙,颜色也泛着怪异的红,可拿在手里踏踏实实,确是能用之物。
  赵媞喜得几乎要跳起来,将那手环挂上腕子,链子挂上脖颈,捧着帕子荷包翻来覆去地看:“没想到,没想到,竟能这样……”
  陈姜烧完了一晚上的手工,见她喜得那样儿,嘲笑道:“还是公主呢,这么点小玩意儿就让你芳心大动了?”
  袁熙与阿桃都站在厅前看着她动作,听着她说话,不阻止不参与,也不作声。
  赵媞面上喜色淡去,沉默了一气,眼泪汪汪地开口:“不一样,只有做了鬼才知道,人间与我无关了。这几日袁熙数次唤我,我拼了命地想弄出哪怕一点动静,好叫他知道我在,可是没有用,他们再也看不到我了,再也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了!呜呜……”
  她情绪崩溃哭了起来,陈姜并无安慰之言,见得多了,知道安慰也无济于事,只能等着她自己平复。
  火盆边放着黄纸,陈姜拿了一张在手中翻折,三下两下叠成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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