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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明暗恋后-分卷阅读21

黑的短发,冷白的肌肤,那样一张漂亮得令人心惊的面容轮廓,分明是她昨夜才见过的那个少年的模样。
  几乎如出一辙。
  他手里握着一只奖杯,站在那儿,神情寂冷又空洞。
  “12月25日,围棋天才容徽的养父母离奇死亡,次日容徽于家中割腕_0_zi_0_sha……”
  报纸上的小字仍旧清晰,落在她的眼里字字惊心。
  次日?
  “容徽,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12月26号。”
  容徽……
  桑枝攥着报纸的手骤然收紧,她一双眼睛瞪大。
  不好的预感顿时在心底蔓延,她再也没有办法冷静,扔掉手里的才刚刚收捡起来的所有报纸,她转身就往外面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要入V啦,就在这章之后,今天还有更新哦!等我鸭!!!
  感谢在2020-05-25 17:39:10~2020-05-26 13:15: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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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怀抱温暖
  客厅里静悄悄的, 光线很暗。
  那只狸花猫被关在玻璃窗外,不停地喵喵叫着,它的爪子挠着窗棂发出尖锐的声响。
  他却像是听不到似的, 一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沙发背后的地板,神情空洞。
  在他的脑海里,昨天的地板上该有一片殷红的,无论怎么擦洗都洗不掉的殷红血迹, 那两个他最讨厌的人,就躺在血泊里。
  咽喉被人割破, 表情都定格在生前最后那一刻的狰狞,死不瞑目。
  小孩儿刺耳的哭声犹在耳侧, 吵得他耳廓生疼。
  眼前像是被朦胧的血雾笼罩,他眼前所见,都是一片难以擦拭的绯红。
  警察在这屋子里来来_0_hui_0_hui, 看清女儿女婿凄惨死状的老人掐着他脖子的窒息感犹在, 挂在那个小孩儿脖颈间的玉坠就晃荡在他的眼前。
  “是不是你杀了他们?是不是你?!”老妇人尖锐失控的质问如同瞬间袭来的冰冷浪潮一般将他淹没, 他无法对上那样一双恨意充盈的眼睛。
  犹如疯子一般的老妇人还在一声声地骂着他“白眼狼”, 那个身上沾了父母血迹的小男孩儿却被他爷爷小心地抱进怀里,擦拭过他眼眶落下来的泪珠。
  不是我……
  我没有。
  他明明想要这么开口, 却被周遭的吵闹声, 哭喊声,淹没在了喉咙。
  十七岁的容徽做过最重要的决定,是要逃离这个并不属于他的家,他想要逃开养父母的叱骂, 指责,与忽视。
  却在还未来得及实现的前一天,当他从围棋馆回到这里时,站在门口,亲眼看着他们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从他们的脖颈汨汨汹涌,在这最冰冷的冬日里,温热的血液还散着似雾的热气。
  就在他的眼前,血液渐渐冰冷,凝固。
  满怀悲痛的那对老夫妇把他们年仅两岁的小孙子接走了,从头至尾都没再看一眼站在那儿的容徽。
  容徽是被孟家和的父亲孟少堂收养的孤儿。
  他的襁褓之中别无他物,唯有脖颈间挂着一枚玉坠,上刻“容徽”二字。
  容徽九岁那年,孟少堂因病辞世。
  他将自己所有的财产一半留给了容徽,一半给了儿子孟家和,并嘱咐他要善待容徽,抚养他长大。
  孟家和与妻子孙茹当年并无所出,他们也曾是对容徽好过的。
  原本想要替他改孟姓,但因为当时要改名已经是一件麻烦事,所以他们就只能作罢。
  刚到这里的那一年里,容徽也曾真心地叫过他们“爸爸妈妈”。
  但当孙茹连续两次怀孕都流产之后,她的性情开始变得阴晴不定,又有老一辈的人在她耳朵边念叨,说收养来的孩子会挡了亲生骨肉的命数。
  孙茹开始变得疑神疑鬼。
  当初那么小的容徽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会变得不再喜欢他,是他不够听话吗?
  有许多次,容徽躲在门外时,偷听到养母孙茹劝着孟家和把他送走的话,那时候的每一天夜里,他都会害怕得睡不着觉。
  他怕被丢弃,怕被讨厌。
  虽然孟家和一向脾气软,对孙茹也一直是言听计从,但在这件事上,他一直坚持着没有松口。
  只因为这是他父亲临终的遗愿,也因为父亲的另一半遗产继承权,在容徽的手里。
  但他,也仅能做到不把容徽送走这一件事。
  孙茹对待容徽的态度一日比一日差,孟家和或许都看在眼里,但他却总是默不作声。
  容徽从孙茹替他准备的房间里搬出来,住进了那间还堆着不少杂物的小房间里。
  那个房间只有小小的一扇窗,被杂物挡了大半。
  他每晚蜷缩在一架窄窄的钢丝床上,眼前是漆黑一片,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
  直到他在围棋比赛上拿了奖。
  那些年,外界关于他的许多赞誉与掌声全都如浪潮一般向他涌来,网络与媒体开始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那也是时隔那么久的日子,容徽第一次看见养母孙茹对他露出了笑脸。
  就在闪光灯下,那么多的镜头之前,她对他笑得慈爱,眼睛里也终于有了温度。
  孙茹大方地替他交了学棋的费用,准许他去围棋馆练棋。
  天真的容徽以为,她终于看到了他的努力。
  但事实却是,孙茹的虚荣心令她开始贪恋着站在所有镜头前,做一个少年天才的母亲。
  她会在镜头前夸他千万遍,脱口而出许多她所谓成功的教育方式。
  但当她回到家里,却只会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拧着眉对他冷声道,“不练棋不准吃饭。”
  她会打他,会叱骂他。
  有时候那么重的一巴掌打过来,他的耳畔就会出现短暂尖锐的声音,她那张刻薄冷漠的面容落在他的眼里,堪比噩梦。
  在许多少年也曾叛逆的那些年里,容徽却从来都没有资格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把太多的时间用在了讨好父母,他渴盼他们能够像从前那样对待他,但那到底是不可能的事情。
  孙茹总是给他报名参加围棋比赛,逼迫他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也要足够出色。
  无论是孙茹还是孟家和,他们不过是喜欢做外界那许多人口中培养天才的父母。
  容徽是用了好多年,才想明白这一切。
  或许在他们心里,他不过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多可笑。
  当他不再渴盼亲情,他们在他心里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容徽十五岁那年,孙茹终于生下来一个男婴。
  孟家和激动得一宿没睡,连夜翻着字典犹豫再三,终于给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取名——孟清野。
  从那一天起,容徽在他们眼里,就更加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容徽想要离开这里,十七岁这一年,他就做了决定。
  可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去做,那天他从围棋馆回来,打开门时就看见了他的养父母已经倒在一片殷红的血色里。
  年仅两岁的孟清野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衣服和稚嫩的面容上都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迹,正在一声声地大哭。
  “哥哥,哥哥……”
  在看见站在门口的容徽时,年幼的孟清野朝他伸手,含糊不清地叫他“哥哥”。
  容徽自始至终站在那儿,静待着那两个人的血液冰凉,体温冷透。
  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门框,挪不动一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在脑海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仿佛就在那一刻应声断裂。
  与孙茹长相相似的那个老人指着他叱骂的声音,周遭所有人来来去去的声音,都成了令他片刻都无法忍受的噪音。
  这个世界在容徽十七岁这一年,就将他所有对生的期望消磨殆尽。
  他开始自我厌弃,更讨厌这个世界。
  那许多压在内心里经年未解的负面情绪一朝决堤,将他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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