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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误认是神明以后-分卷阅读53

的牧羊人,抬起头望着伊南,双眼明亮,对伊南说:“你还记得我们头一回见面的那晚,说过的那些吗?”
  伊南抬起头,正对他那双亮亮的,琥珀色的眼睛。
  头一回见面的那一晚……看来,这个年轻人的记性很不错,他把和伊南见面以来说过的每一句话,一起做的每件事,都记得很清楚。


第35章 公元前5500年
  伊南和杜木兹头回见面的那个夜晚, 他俩究竟讨论了啥?
  伊南望着杜木兹那对漂亮的眼睛,一点一点地慢慢回想起来。
  她指责过巫和祭司,不肯向普通人分享历法——但现在看起来问题还不止在历法上:
  苏美尔人那复杂却实用的六十进制数字与运算, 在祭司和见习祭司之外, 很少有人懂得;
  每当有先进的耕作技术或者工具出现, 祭司们先想到的,不是赶紧传播到各处乡村,而是先感谢一下神明……
  巫和祭司这个阶层垄断了重要的知识和技术, 而他们自己也在故步自封,停滞不前。
  她需要扭转的, 实质上就是这个问题。这才是根本。
  而她要做的,其实是有一个团队能够不断地发展各种技术,同时也无私地将这种技术扩散到乌鲁克辖内的各个地方。
  而各处村庄,乌鲁克的百姓们, 他们每年向神庙奉献的祭品,事实上正应该是向这个团队支付获取知识与技术的对价。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冲着杜木兹兴奋地说:“对,我想我可以把神庙, 改良成为一个学院。”
  “学院?”这名字对杜木兹来说十分新鲜, 但是他大概猜到是什么意思。
  “是的, ”伊南越说越激动,“像库辛那样的见习祭司, 有太多东西可以教给乌鲁克的普通人了。”
  单是库辛一个人,就可以教给别人书写数字、进行简单的运算、记账、会计核算等等一大堆。
  而年轻的学生进入库辛的仓库帮忙,也可以大大减轻库辛的工作量。
  “对, ”杜木兹双手一拍, “我去神庙的羊圈里看过, 那里的见习祭司照料羊群非常有一套,他们知道怎样照顾母羊和小羊,知道什么样的羊身患疾病,必须单独关在一栏……”
  “除了养羊放牧,我看那些羊倌儿还在制作美味的干酪,干酪可以让新鲜的羊奶多保存很长时间,不会腐坏……”
  伊南和杜木兹两人相对而坐,你一桩我一桩,竟真的捋出来一大串见习祭司们的特别之处——这些在伊南看来,全都是值得与乌鲁克地区全境分享的知识点。
  “南,你知道那辆在新年祭典上被拖出来向你……不是,是向女神献祭的牛车,又是谁制作的吗?”
  伊南稍稍别过脸,假装不信地望着杜木兹:“难道也是见习祭司吗?”
  杜木兹拊掌:“对,就是他们!他们那样的木工手艺,我见了也是叹为观止,甘拜下风。”
  来时路上,杜木兹一直和小阿克合作修理那架最后被“处理掉”的两轮手推车,木工上也算是小有经验,但到了见习祭司们面前,才发现他们的手艺压根儿什么都算不上。
  “你知道最近这两天,小哈姆提他们都在做什么吗?”杜木兹问伊南。
  伊南转转眼珠:“难道……也是在向见习祭司们……学习?”
  杜木兹点头拍手:“对!”
  “他们见了啥都觉得好奇,缠着见习祭司们教他们……正好见习祭司们也乐得多些帮手。”
  伊南也忍不住抬头仰天,欢畅地大笑:真没想到,她从巴德·提比拉村带出来的,是这么一群热爱学习的年轻人——
  但也正是这个年纪,是好奇心最旺盛,学习能力也是最强的。
  也就是说,她完全可以让那些每年到乌鲁克来参观“圣婚”典礼的年轻人,先进入神庙这座“学院”,交上“祭品”作为学费,然后跟着见习祭司们学习两个月,之后的新年欢庆就相当于一个简单的“结业典礼”。
  之后这些年轻人各自回乡,自然能将历法、算术、技术、工艺传播回去。
  见习祭司们,也能在这个过程中,放下手中的活计,轻松一点,指导他人——也许见习祭司们会成为非常好的老师,也许神庙也会逐步演化成为一座师范学院……
  当然,来到乌鲁克的年轻人里,那些最有创造力,又乐意留在乌鲁克的,可以长期留在乌鲁克,继续钻研各种新技术,拥抱即将出现的新生事物。
  这就相当于,乌鲁克出现了一个完整的教育机构——承担了科学与技术的探索、研发,也承担了教书育人,知识的分享与传播等等一系列重要职能。
  ——这对于文明而言,是无比重要的。
  杜木兹头回见伊南这么高兴,这个牧羊人天性谨慎,小心翼翼地提醒:“南,别忘了,这是在乌鲁克,大部分事还是巫说了算。”
  确实如此,如今乌鲁克的权力还掌握在巫和祭司们的手中,如果伊南想要这样大刀阔斧的改革,必须要从巫手中夺回权力。
  伊南笑着摇头:“不着急,巫那头我们慢慢对付——”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是一件关于你的私事……”
  伊南的话还未说完,忽听门上轻轻地毕啄一两声。
  “圣女,圣女……没打扰到您吧?”是旅店老板的声音。
  这声音很明显带着惊惶,惊惶到令伊南不得不放弃了与杜木兹的交谈,转而向门外说:“您进来吧。”
  旅店老板进来,抽了抽鼻翼,显然是对屋子里的气味不大满意。
  可是他一见到伊南,就根本顾不上什么气味了。旅店老板紧张地对伊南说:“圣女,您听说了吗?埃利都要跟咱们乌鲁克过不去,祭司们说,埃利都的商人给的那些贝币……那些贝币埃利都人现在都不承认了。”
  旅店老板手一伸,露出手心里小巧而完整的数枚贝壳。
  当初他可是说过,区区这几枚贝壳,就能换整整一只羊。
  伊南顿时皱起眉头:贝币……不被承认?为什么?
  “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旅店老板“嗐”了一声,说:“还不是因为他们信的主神不是您……这个,他们信的主神和咱们不一样。”
  ——竟然有这样的事?
  因为大家信的不是一个神,就不肯承认彼此之间原本就互认的货币?
  伊南抱着脑袋,对旅店老板说:“等等,您让我想一下——”
  说白了,货币这个东西,是一种互信的契约——你信它值这么多,我也信,咱俩的认知是一样的,货币才能作为商品的中间媒介辅助交易。
  信神这回事,主要在于自己信;而货币,主要在于“别人相信”①。
  旅店老板手里的这一小把贝币,固然轻便美观,但它在乌鲁克并没有实际的价值。贝币能够建立起如今的币值信任,一定经过了相当漫长的时间,双方才形成了共同互信。如今埃利都竟然说不承认,就不承认了——这是何其荒谬的行为?
  但不得不说,如果埃利都真到了想要与乌鲁克开战的地步,那么直接毁约的行为的确最为有效——这让乌鲁克的普通人,例如眼前这位旅店老板,蒙受相当严重的损失,并可能严重影响乌鲁克的民心与士气。
  所以,两个城邦之间的局势已经到这么危急的境地了吗?
  为什么之前乌鲁克还在歌舞升平地举办“圣婚典礼”,为什么与埃利都交恶的风声她一丁点儿都没听到……
  伊南一骨碌爬起来:“我这就去见巫!”
  她知道巫为什么这么消停了。
  知道巫为什么任由她搅乱了圣婚典礼了。
  知道巫为什么这几天坐视她约见各路嘉宾,却始终不声不响了。
  敢情是早就想好了,一旦与埃利都出现纷争,就让她这个“圣女”来顶缸。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在屋中坐,缸从天上来”。
  但这时候她根本顾不上去责怪巫,去追究巫和祭司们究竟在整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她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搞清楚乌鲁克与埃利都之间,矛盾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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