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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可以-分卷阅读2

的将才,虽说年少张扬……但他往年甚为低调,得胜归朝时也不似这般大张旗鼓,这般大动静还是头一遭。”
  纪初桃并不关注这些,随口道:“月盈则亏,我看这般排场,对那位祁将军而言未必是好事……”
  挽竹一惊,再看纪初桃,她已将刚刚的话抛却脑后,拿起画像吹干墨,对着光端详许久,还是想不出梦中那人的轮廓像谁。
  挽竹观察许久,凑过来出馊主意:“可要奴婢命人将此画拿去临摹个百十份,张贴于城门口?今日人多,兴许能有人认出殿下所思之人呢。”
  “这事怎能招摇?若是大姐二姐知晓,又要说本宫不务正业。”
  纪初桃瞪了坏笑的挽竹一眼,将画像卷好随手插在一旁瓷缸中,缸中已经插了一堆的画卷,俱是那未来得及画脸的高大男子。
  话虽如此,但到底勾起了纪初桃压抑的好奇心。她朝挽竹勾勾手指,眨着眼道:“但是,可以偷偷去查,别让大姐知晓。”
  挽竹“噗嗤”一笑,挨过身来:“若是查到真有此人,殿下打算如何?”
  “这个嘛,”纪初桃托腮想了会儿,抿着唇道,“若是才貌双全,温润知礼也就罢了,若是……”
  “若是个军营莽夫呢?”挽竹坏笑道。
  纪初桃伸指在挽竹腮上戳了戳,佯嗔道:“你怎么不盼着我点好呢?若是个莽夫……没可能,本宫才不喜欢这种人呢!”
  月色西斜,一地清霜。
  纪初桃睡得不甚安稳,又做起了那个怪梦。
  梦中是自己出降大婚的场景,许是被绣金团扇遮面的缘故,视野蒙着一片模糊如雾般的浅红,只依稀记得自己身处的寝房比永宁宫寝殿还要宽敞富丽,而她端坐在锦绣堆成的喜床之上。
  她所嫁之人必是位高权重,显赫无双。
  朦胧的光影摇曳,梦里的时间仿若没有尽头,不知过了多久,寝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步履沉稳,在寝房月门的纱帘后停下,笔挺凌厉的身影打在微微鼓动的薄纱上,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纪初桃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不知梦里的自己为何如此紧张,颤巍巍抬眼望去,男人抬手慢慢挑开了薄纱……
  若是往日,梦到此处就会惊醒。
  但今日似乎有所不同,梦还在继续。
  撩起的纱帘后,先是露出男人踏着战靴的笔挺双腿,再是玉带勾勒出过于矫健的腰肢,那是常年习武才有可能练就的身形。接着便是宽阔的胸膛,微凸的喉结和干净分明的下颌线,再然后……
  男人走至榻前俯身站定,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取走了纪初桃遮面的团扇。
  朦胧消散,视野清晰,纪初桃总算看清楚了这位梦中夫君的脸。


第02章 宫宴 纪初桃撞进一……
  “殿下可知,我等这日等了多久?”
  陌生且冷俊的男人欺身靠近,将她整个儿笼罩在阴影之下,身形极具压迫,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过她轻抿的唇瓣,而后他将一块冰凉的物件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纪初桃被冰得脖子一缩,低头一看,原来是块罕见的墨玉:约莫两指余宽,刻着狰狞古怪的兽纹。
  “此乃我随身玉佩,意义非凡,赠与殿下。”男人与她五指紧扣,低哑的嗓音极具侵占欲,“从今往后,殿下便是我的人了……”
  ……
  午后静谧,纪初桃坐在书案后,忽的用力甩了甩脑袋,试图将脑中那些奇怪的画面甩走。
  然而着魔似的,那低沉有力的男音犹在耳畔,纪初桃甚至能回忆起梦境里他凑近时温热的呼吸,羞得她不得不用书卷挡住燥烫的脸颊,只露出一对绯红的耳尖。
  太诡异了!
  这次不仅又梦见了与自己大婚的那个男人,还有鼻子有眼,就像真实存在的一样……实在匪夷所思!
  “殿下,殿下您怎么啦?”
  挽竹不知何时进了书房,跪坐一旁奇怪道:“怎么神情恍惚的?唤您好几声了,也不见回应。”
  说罢,看见纪初桃半埋在书卷中的绯红脸庞,挽竹一惊,忙用手去探她额上的温度,“殿下的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风寒了?”
  “本宫没事,天气太燥热了。”纪初桃绝对不会将昨晚的梦告知宫婢的,若是说出来了,被她们取笑不说,还要喝那些苦得嗓子紧的安神汤静心。
  “热么?今晨起来还打了霜呢。”挽竹打开了窗,奉上茶水,想起正事来,便禀告道,“方才大公主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是请殿下移长信宫一叙。”
  “大姐让我过去?”纪初桃清醒了些许,从书卷后抬起一双玲珑眼,“可有说是何事?”
  挽竹摇头道:“来的人只说大公主召见,并未提何事。”
  多半是为明日宫宴之事,对她耳提面命几句,毕竟大姐总是将天家威仪看得比什么都重。
  纪初桃并未多想,道了声“知道了”,便稍稍定神,让宫婢准备更换出门的衣裳。
  长信宫还是这般富丽庄穆。
  正殿阶前,不断有内侍捧着成堆的奏章书表鱼贯出入,俱是垂首敛息,不发出一点儿声响,肃然得仿佛连空气都停滞下来。
  纪初桃也情不自禁收敛神容,让贴身宫婢和近侍都在外候着,独自入了殿。
  轻薄如雾的纱幔被宫婢层层撩开,堆砌如山书案后,一名身穿朱红圆领常服的小少年正咬着笔杆冥思苦想。
  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正是大殷的小皇帝纪昭。
  当年纪昭登基时还不满七岁,正值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是一母同胞的大姐纪妧奉先帝遗诏辅国,替纪家稳住了局势。
  大姐掌权威严,杀伐果决,容不得丝毫忤逆,纪昭从小就十分怕她;而二姐下嫁外族多年,才回京都不久,纪昭自然与她生疏;唯有纪初桃年纪相仿又生性随和,是纪昭唯一亲近之人。
  见到纪初桃进殿,纪昭似乎有话要说,稍稍前倾身子,弱声唤道:“三皇姐……”
  “皇帝,策论可写出来了?”珠帘后蓦地传来一道清冷的女音,语气虽平,却是不怒自威,“还有半柱香时辰,若再不成,便停食静心。”
  纪昭显然是怕极了这声音,忙绷紧身子重新端正姿态,苦着一张脸,不住给纪初桃使眼色。
  “?”纪初桃没明白。
  纪昭泄气似的垮下双肩,一脸无可奈何。
  这时,宫婢将最后一道珠帘卷起,露出了坐在帘后的贵气女子。
  坐在主位上的女子一袭深色的宫裳,步摇金钗,发髻梳得极其工整,质感极佳的裙裾蜿蜒垂下,似最深沉的夜色流淌。她不算太美,但气质高贵,嘴角始终挂着得体的三分笑意,只是笑意却从未映入眼底,让人不禁从心底敬而畏之。
  纪初桃轻声问了好,在一旁坐下。瑞兽香炉中的烟雾袅袅晕散,训练有素的宫娥悄悄奉上茶点,又悄声退下。
  长久的沉默,殿中安静得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这样肃穆沉寂的气氛,别说是日日谨小慎微的皇弟,便是偶尔来之的纪初桃也难以消受。
  “大皇姐,”纪初桃忍不住出声打破沉静,轻声问,“今日找我,是为何事?”
  不多时,大公主纪妧终于合上奏折,看了妹妹一眼。
  精雕玉琢的姑娘,有着最得天独厚的皮相,和与深宫诡谲格格不入的干净眼眸。
  “本宫若没记错,再过不久便是永宁的生辰了罢?”纪妧问道,像是随口拉一句家常。
  但纪初桃知道,高高在上的辅国长公主殿下从不会找人拉家常,譬如她唤自己的名字,也只是规矩疏离的一句“永宁”。
  “是,下月初十便十六岁了。”纪初桃说着,对大姐突如其来的亲昵感到新奇。
  纪妧微微颔首:“十六岁,的确长大了。当初你二姐下嫁和亲之时,不比你大多少。”
  纪初桃正疑惑大姐提这些往事作甚,便又听见纪妧状似无意道:“永宁可有了心仪的男子?”
  猝不及防,正中纪初桃的心事。
  她想起了梦中的内容和那些未完成的画像,脸上又是一阵燥热,忙摇头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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