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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分卷阅读60

悸:“让我进去,小涵,小涵,你是不是在里面?”
张继横眉怒问:“是谁在外面?”
我说:“让他进来吧,他是童子涵的父亲。”
童浩根在迈入门槛那刻,就如一尊石像般定在了原地,瞪圆了双眼直直看向离他还远的小童。看着他抖如筛子般的肩膀,我心头涌出不忍。直到有人去搬动小童的尸体时,童浩根才发出一声哀嚎,踉踉跄跄地冲过去嘶喊:“小涵!”下一秒砰的一声,他人就栽在了小童的尸身前,哀痛、绝望、悲泣。
没有人再去移动小童,刑警们也都放下了手里的事,一致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眼神或许淡漠,那是因为他们看到的悲伤太多了,但仍尊重这刻一位中年男人失女之痛的悲鸣。
男人的哀哭不像女人,在极痛之后,就只见童浩根哭得老泪纵横,却不再呼天抢地哀鸣。等他情绪渐渐低落下来时,张继才下令:“带死者回去做更详细的检查。”
童浩根闻言抬头,惊惶悲急地问:“你们要干什么?不行!我不同意,小涵已经死了,不能再任由你们拿去解剖。”他说完就急扑在小童身上,用身体遮挡掩护住。
但张继不为所动,沉令刑警将之拉开,眼看小童被白布覆盖移往抬尸架上,童浩根忽然挣脱刑警冲向我,在那一刻并未及防,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可当高城挡身在前乒的一声脆响落地时,动机立明!一把裁纸刀!
这把刀自然不是小童_0_zi_0_sha割腕的那把,但我仍能一眼看出那是用来画作完成后割图用的,因为我为怕手被割伤,与小童特意在一头贴上了白色胶布。不知童浩根何时拿到那把裁纸刀的,而他竟欲挥向我?
这些都在其次,关键在于裁纸刀的白色胶布上刻了三个字:l&k。
别人的脸色我不知道,只知道那一瞬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三字标记始终都像一只藏在阴暗中的手伸在那,让众人所见,但怎么就查不出那只手究竟是谁的。若在之前我还能旁观,但现在事情发生到了我身上。于是,接下来我很荣幸地成为了嫌疑人之一被“请”入警局。
这期间高城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甚至当徐江伦过来带我走时,他连看我一眼都没。坐在警车里,徐江伦在旁劝慰道:“只是走个程序,别担心。”
我默点了下头。本身这一趟就避免不了,画廊是我的,小童_0_zi_0_sha在了里面,无论如何我都会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有幸再次面对张继,他一贯的寒面令人慑缩。例行几个问题后,他就单刀直入:“凌晨三点到四点你在哪?”我顿了顿诚实答:“凤凰山。”
“在昨天夜里到凌晨三点你又在哪?”
还是那个答案:“凤凰山。”
“有无时间证人?”
“有,楚高城。”
“你们去凤凰山干什么?”
我微默了下,决定不隐瞒:“怀疑童子琪父亲童浩根没死,去寻找他的墓碑。偏巧找到了另一块叫童子瑶的女孩墓碑,她轮廓与童子涵有几分想象,刚好昨天是忌日,于是高城提议在山上守坟等人。后果真等来其父童浩根。”隐去了落景寒与曲心画挖坟查尸的那段,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是拎得清的。
第92章 三把裁纸刀
张继在纸上写了几字后又问:“你们离开警局时是昨天上午九点不到,出现是今天早上7点十五分,这期间你们全都在凤凰山上没离开过?”
我听着他话意好似仍在质疑,可事实上我们一整天加上一宿都是在凤凰山上度过的。
在我肯定地点头后,张继转换了问题:“导致童子涵死亡的凶器以及童浩根手执的裁纸刀是你画廊里的吗?”
我答:“是的。”
“画廊一共有几把这样的裁纸刀?用来派何用处?”
“三把。都是裁画纸用的。”
“既然是裁画纸只要用一把不就行了,为何要购置三把?”
我平静地答:“每个画者都会有专属于自己的一套工具,大到画架画本,小到画笔与裁纸刀,我跟小童都会分开使用,并且会十分爱护自己的工具。所以一人一把裁纸刀外,多余一把是用来处理一些信件与资料的。”
“那哪一把是你的?有记号吗?”
问题终于到了这处,心里很通透张继所有问题的铺垫都是等在这。
沉默解决不了问题,我也不想撒谎:“小童割腕的那把是我的。”原本其实我并没留意裁纸刀这件事,当时情绪完全沉浸在小童身上,是童浩根突然欲对我不利,被高城打落裁纸刀时,我才骤然意识到。
小童_0_zi_0_sha割腕,却是用的我的裁纸刀,真本身就不合理!
正自冥思着,突的一声拍响,我被吓了一跳,抬起眸就见张继森寒地盯着我:“你说错了,不是童子涵割腕,而是她被人割断右手腕动脉,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
感谢高城曾对我的训练,让我在这刻面对酷警队长张继时,可以神色不动,而且心绪平静无惧,我定定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小童是_0_zi_0_sha的。”
“_0_zi_0_sha?是不是又有一套你所谓画者的说辞?”
我选择沉默,心知这时即使讲出我与小童作画的手法也说服不了眼前固执的张继了。他也没再问下去,收起笔录本起身,冷意寒沉地居高临下看着我:“是与不是,等证据出来了见分晓。在我这里,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犯了罪,一律不会放过。”
看着他冷沉离去的身影,我知道他不是在对我宣战,而是在对高城。从昨天上午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我们因为身处凤凰山,而又没与警方报备,故而相信不止是我,就连高城也被列入了嫌疑人行列。不过对他我并不担心,他要解除自己嫌疑分分钟的事。
果然,半小时后审讯室门被外面推开,高城神色若定地走进来。他身后并无刑警阻拦,径直走到我身前,俯眸看了我几秒后道:“真没用,又被那面瘫张给欺负了。”
……张继知道高城给他起了个这么个外号吗?面瘫张!不过仔细想觉得还是贴切的。自打第一次照面起,我就看他一直是冷言肃色,面对嫌疑人时更冷酷无情。
我仰着头问:“事情如何了?”
他左右看了下,又低凝了我的椅子,最后两手一撑,双脚腾空,竟往桌上一坐。我在旁看了只挑了下眉,并未少见多怪,本来他行事就不按常理来。
等他安定后,我用询疑的眼神看着他。但他却并不开口,只是似笑非笑地兀自想着什么。我蹙起眉,有些急躁,事不关己可高高挂起,现在烧到自家门口,我再次被当成嫌疑人坐在审讯室,更主要的是……死的那个人是小童。
所以迟迟不见高城开口时,我忍不住再次询问:“关于小童的死,到底情形如何了?”
他转眸看向我,不答反问:“你先说说对这事的看法。”
知道他的习惯,总喜欢听完我的判断后再做反驳或者补充,但同时也表示他有心想谈了。所以我略一沉吟就开口:“起初我看到小童的……尸体时,”我顿了顿,脑中难免回想起那画面,就觉心头钝痛,沉定了下再继续:“从那刀口划过的痕迹以及白纱血染潋滟如画判断,觉得是_0_zi_0_sha。因为只有是她本人划下的刀口,才会像作一幅画般追求完美,甚至我可以肯定小童在临死前那刻,她将白纱裙当成画纸,将血作画笔,临摹最后一幅画。”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小童对画的追求达到了一种疯狂的境界,就连死亡也能诠释为画。
高城问:“那后来呢?你又改观了?”
我摇头,“不,并没有改变观点。只是我想不通一件事:画廊一共三把裁纸刀,一把是我用,一把小童用,还有一把公用不作为画作工具。我们在对画画的追求上,就像弹乐器的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吉他或者琴,而作画的工具一定是单独而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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