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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的陶醉-分卷阅读4

同书,该合同书要求她在提审
证人之前动身去美国,在那里,除得到一笔一次性的赔偿金之外,如果她不把事情
张扬出去,将可以连续五年每月月初从一位律师处得到一笔钱。在这件丑事发生之
后,克拉拉本来也无心继续在维也纳当时装女郎,加之现在她又被家里赶了出来,
所以,平心静气读完了写满四大张纸的合同书,迅速估算了钱的总数,认为数额高
得出人意料,又顺口加了一条一千盾的要求。这笔钱人家也同意给她了,于是,她
莞尔一笑,在合同上签上字,接着就远渡重洋,对自己的决定丝毫不后悔。在飘洋
过海途中,就出现了好些择偶的可能,不久之后又来了一个决定自己命运的机遇:
在纽约的一家旅馆里她认识了她的凡·博伦,当时还仅仅是荷兰某出口公司的小小
的代办商。然而他当机立断,用她带来的这一小笔他万万没有料到竟有一段罗曼蒂
克来源的资本,在美国南方开始了独立经营。三年后他们有了两个孩子,五年后有
了一所房子,十年后有了一份相当可观的产业,这份产业在战争期间,不像在欧洲,
战争会把你辛苦挣来的东西残酷地践踏成齑粉,而是在其他各大洲大大增值了。现
在两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而且精明能干,已成为父亲商号里的得力帮手,所以二
老可以在多年辛苦之后心安理得地、无忧无虑地作一次舒坦的欧洲旅行。说也奇怪:
此时此刻,当瑟堡那平缓的河床从朝雾中逐渐显现出来,在闪电般迅速的一刹那间,
克莱尔骤然感到自己对家乡的感情大变了。在内心深处她早已成了美国人,然而现
在仅仅从眼前这片土地已是欧洲这一事实,她就感受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对自己青少
年时代的强烈怀念:夜里她梦见那些带栏杆的小床,她和姐姐童年时就肩挨肩地在
那上面睡觉,此刻,成百上千件细小的事情又在脑海里浮现,猛然间,她为自己多
年不曾给她那贫穷、寡居的姐姐写过只言片语而深感羞愧。这种感情使得她坐卧不
宁;于是船一靠码头她就发出一封信,附上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邀请姐姐到这里
来。

①荷兰姓氏中的“凡”(van)同德、奥贵族姓氏中的“封”(von)发音接近,
因而说有点贵旅味道。

现在既然要将这一邀请改为向外甥女发出,凡·博伦太太轻轻一摆手,一个穿
深褐色号衣的侍者便流星般迅捷地跑到跟前,略微示意之后,就去取来了电报单,
然后紧了紧号帽,拿着填写好的电报单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奔邮局而去。几分钟后,
电码符号便从嗒嗒响的莫尔斯电报机跳上屋顶,进入那微微摇曳的铜线,比铿铿的
列车还快,较之扬起滚滚黄尘的汽车更是迅速无比,仅仅一个电火闪光,这信息便
驰过了千里导线。瞬息间,它越过国界;瞬息间,它穿过阿尔卑斯山的重峦叠蟑、
蕞尔小国列支敦士登、千壑万谷的蒂罗尔,瞧,这几个神奇地幻化为电波的字眼已
从冰川之巅咝咝呼啸着直奔多瑙河谷,在林茨进入了变换器。只休息了几秒钟之后,
用比说出“快”字更快的速度,这条信息便通过装在克莱因赖芙林邮局屋顶上的接
线柱冲入那惊恐的接收机,又从那里进而闯入一颗惊讶、惶惑的心,把它淹没在一
股巨大的好奇的热流之中。
横过街口,又拐一个弯,走上那昏暗的、又窄又陡的木楼梯,克丽丝蒂娜便到
家了——这是盖在一座狭小的农家宅院上的、仅有一扇矮小窗户的合用阁楼。毗邻
的一道冬天能挡雪的长长前伸的人字墙,使最顶层白天也见不到一线阳光,惟有在
黄昏时分,间或有一抹淡淡的孱弱的光爬上窗台,才能照到那盆天竺葵上。所以,
这间幽暗的阁楼小屋里总是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一股来自发霉的屋脊和床单的
气味,陈年的怪味如同霉菌那样附着在屋梁上。在以往的太平年月,这间简陋小室
也许只当储藏室用。然而战争年代的严重房荒,使人非常知足,只要能容两张床、
一张桌子、一个旧柜子支在四堵墙中间就谢天谢地了。甚至那张祖传的皮沙发,也
因为太占地方而廉价卖给了旧货商,这件事,后来证明是大大失策,因为,现在每
当霍夫莱纳老太太那双水肿的脚出问题时,就只剩下床是她惟一的休息处所了。
这两只肿成大嘟噜的病腿缠着法兰绒绷带,下面露出股股十分危险的青筋,这
些累赘,是这位劳累过度过早衰老的妇女在一家战地医院当了两年管理员、成天守
在一间潮湿的小屋里留下的纪念。有什么法子,得挣钱糊口啊!打那时起,她一走
路就气喘嘘嘘,每次干点力气活或是心情激动时,这个肥胖的女人会突然感到心口
阵阵疼痛。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因此,帝国被推翻以后,她那个在政府供职、
有个参事头衔的小叔子在当时还很混乱的局势下及时为克丽丝蒂娜捞到个邮务助理
位置,就是莫大的幸事了。虽说薪金微薄,又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小镇,然而不管怎
么说,这总意味着生活有了一点点保障,上有片瓦,下有喘息之地。大小刚够栖身,
或者不如说,这是让人习惯于将来钻进那口更狭小的棺材。

第二章

在这间狭窄的小屋里,总散发着一股酸不唧唧的潮气和一股病人长期卧床的气
味。而旁边那极小的用作厨房的隔断里,经过关不严实的门,飘来一阵阵淡淡的、
刚热好的剩饭的气味和雾气,好像有一块烧焦灼纱布在冒烟。克丽丝蒂娜进屋后第
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使劲一把推开窗子。砰的一声,床上老太太惊醒了,轻声
_0_shen_0_yin起来。她没有法子,只要有一点点响动就要_0_shen_0_yin,恰似一个散架的柜子,只消
有人走近它,还不等碰到就会咯吱作响一样:一个患风湿病的身子,凭经验知道每
个动作都会引起疼痛,从而预先感到恐惧。老太太先哼了几声,在这必不可少的叹
息之后,才慢慢清醒过来问道:“什么事?”那昏昏沉沉的感官,即便处于半睡眠
状态也知道现在还不可能是中午,还不可能是吃饭时间。一定是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情了,这时女儿把电报递给了她。
老太太那只饱经风霜的手,吃力地伸向床头柜去摸眼镜,因为每个动作都引起
疼痛,好一阵才在一大堆乱糟糟的药品下面找到了那副钢边眼镜,把它架到鼻梁上。
但是,老人刚一弄清这张纸的含义,那沉重的身躯便像触了电似的猛然一震,接着
浑身上下在喘息中起伏不停,上气不接下气地踉跄几步,最后以她那压倒一切的体
重扑到克丽丝蒂娜身上。她冲动异常,紧紧抱住吃惊的女儿,浑身哆嗦着,笑着,
喘着,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最后精疲力竭地倒在沙发上,两手紧紧捂住胸口,大口
大口吸气,一分钟光景只是呼哧呼哧喘息。然而接着,从她那颤动的、无牙的嘴里
便突然迸发出一连串混乱的、含糊不清的话语,这是一些瑟瑟缩缩、结结巴巴吐出
的支离破碎的片言只语,又不断被杂沓的、得意的笑声所淹没,她完全表达不清自
己的意识,而只是一个劲儿结巴着、比划着,同时泪水已经沿着面颊流进那干瘪的、
不断抽动的嘴里。她把一大串激动的话语杂乱无章地、连珠炮一般灌进被这副狂热
得可笑的景象弄得茫然不知所措的女儿的耳朵里去:谢天谢地,这下子可有了好结
果啦,这一回她这个不中用的病恹恹的老太婆可以安心归天了,可不正是为了这件
事,她上个月,就是六月间,才去朝山进香,在那儿,她只祈求了这件事,希望克
拉拉,她的妹子,从美国回来一趟,趁她还没死,来关照一下她这个可怜的孩子。
好了,现在她可心满意足了。瞧,白纸黑字就在那里——她不光写信来,不光是写
信,她还舍得花这么多钱拍电报,让小克丽丝特①到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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