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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的陶醉-分卷阅读53

可是,我们每个
人都够了,都受够了他自己那一份罪。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怪话,从来没有成为别
人的累赘,从来没有发过怨言。但如果你说我……”
“唉呀,算了,孩子们!你们别吵了!”弗兰茨_0_cha_0_jin来劝解,“你们吵来吵去
有什么用,我们四个人又不能在这里扫除人间不平!别谈政治了,一谈政抬人总是
要对立起来的。我们谈点什么别的不好吗?最主要的是你们今天得让我好好高兴高
兴。你们不知道今天我能再见到他,和他坐在一起,心里有多痛快,不管他怎么嚷
嚷怎么骂骂咧咧,不管他怎么训我,我都高兴。”
就这样,这几个人之间又恢复了和平,好像在一阵雷雨之后,空气变得清新凉
爽了。
众人享受了一会儿这沉静的气氛,这紧张消除之后的宁静。然后费迪南从沙发
上站起来说:“现在我得走了,叫你的孩子进来一下吧,我想再看看他们。”
孩子们被领进来了,他们惊异地、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客人。
“这个是罗德里希,战前出生的。这孩子我早知道了。那边那个俊小子,可说
是‘战争的遗腹子’吧,他叫什么名字?”
“约阿希姆。”
“约阿希姆!哟,他不是本来应该叫另外一个名字吗?弗兰茨?”弗兰茨猛地
一惊。“我的天,费迪尔。这事我可忘得一干二净了。内莉,你瞧,我一点也没想
起来,我们两个当时曾经约定,如果都能活着回来,有了孩子,就结为干亲,孩子
取干爹的名字①。这件事我是忘得干干净净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①这是欧洲一些国家的习俗。

“我的伙计,我看咱俩谁也不会再生谁的气了。如果咱们要吵架,从前有的是
时间,咱们早吵够了。可是你看,问题就在这里:我们大家都忘记了时间,这就是
问题。不过也许这样反而更好些。”——他抚摩着孩子的头发,眼里掠过一道慈祥
的光,“也许他取了我的名字就得不到幸福了呢。”
现在他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在同孩子接触之后,他的脸上恢复了某种稚气的
神情。他完全心平气和地、抱着真诚的和解态度向女主人走去:“非常抱歉,太太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客人,我看出我同弗兰茨说话您心里并不是很愉
快的。不过请您想想,我们曾经有两年时间互相在对方头上捉虱子、互相刮脸、在
同一个饭桶里打饭填肚子、在同一个烂泥潭里摸爬滚打,有过这样的关系,要叫我
们在一起时一本正经地讲些文质彬彬的客套话,那不是地地道道的自欺欺人吗?人
要是遇见了过去的战友,当年的老话就出来了,可能我刚才是稍稍剋了他两句,不
过这仅仅是因为我有那么一小会儿有点火气罢了。但是他和我都知道,我们两个谁
老见不着谁心里都是别扭的。我只好请您多多原谅了,您希望我现在赶快下楼走人,
我能理解您这种心情。说老实话,我理解。”
他把她的心思一丝不差地说出来了。内莉竭力掩饰心中的不快:“不,不,不
论您啥时来,我都是高兴的,而且有个人同他说说话,对他也有好处。您哪个星期
天来吃午饭吧,我们全家都会很高兴的。”
但是,“高兴”两个字说得有气无力,听起来显然不完全是真心话,而且在握
手时他也感到她的手只是在冷冰冰地应酬一下而已。然后,他默默无语地向克丽丝
蒂娜告别。短短的一瞬间她觉得他好奇地、亲切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向屋门走去,
接着弗兰茨也跟上来。
“我送你到大门口。”
他们刚一走出去,内莉就使劲把屋里窗子全部推开。“瞧他们把这屋子弄得乌
烟瘴气的,都快把人憋死了。”她略带几分歉意地对克丽丝蒂娜说,一面把满满的
烟灰缸重重地往窗外铁皮挡板上一扣,当啷一声,跟她自己的声音一样尖利刺耳。
克丽丝蒂娜理解她为什么这样激动。姐姐是想使一个猛劲推开窗子,好把陌生男子
带进屋来的一切统统清除出去。她像看一个不相识的人那样看着姐姐:她变得多么
冷酷无情,多么瘦弱、干瘪啊,而以前的她是多么灵巧、多么敏捷!这都是贪财的
结果呀,现在她是把她的男人当成摇钱树死死抱住不放了。她甚至舍不得把他分一
点点给他的朋友,要他完全归她所有,顺顺从从、老老实实地工作,节衣缩食,以
便她很快成为区长夫人。克丽丝蒂娜现在第一次用轻蔑和憎恶的眼光看着她以前一
直非常尊重、常常言听计从的姐姐,因为她对不合自己心意的事一概不懂,也不想
懂。
幸而弗兰茨这时回来了。他回到楼上时,姐妹俩都一声不吭,屋里空气又充满
火药味。他带着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走近两个女人,轻手轻脚地踏着碎步,好像一
不小心就会踩进泥坑似的。
“你又在楼下没完没了地站着同他扯了半天吧!好,这下子我可高兴了,今后
咱家像今天这样的愉快大概是少不了啦。人家要是到了楼下,当然会乐意上来找点
甜头尝尝的。”弗兰茨惊愕万分地站住了。“唉呀,内莉……你这是怎么了,你根
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要是他真想到我们这里来要什么东西,不是早就可
以来了吗?我的地址他是可以从政府机关人员通讯录上面查到的。难道你不明白,
他恰恰是因为境遇不佳才不愿意来找我的吗?他完全知道他需要什么我就会给他什
么呀。”
“是呀,碰上这号人你可是个大施主哟!你爱同他会面我管不着,随你的便。
可是要到咱们家来我可不欢迎,你瞧瞧这儿,他的烟卷儿烧的窟窿,再看看这地下,
他连靴子上的泥也不蹭一蹭就进屋了。你这位好朋友,我还得费劲替他打扫!哼,
要是你乐意和他来往,我决不阻拦。”
克丽丝蒂娜攥紧拳头,她为姐姐感到羞耻,也为姐夫感到羞耻:他低声下气垂
手站着,无可奈何地动动嘴,一心想对扭开身去把脊背冲着他_0_shi_0_wei的妻子做点解释。
这种气氛真叫人无法忍受。于是她也站起身来:“我也得走了,要不就赶不上火车
了。耽误你们这么长时间,可别生我的气。”
“瞧你说到哪儿去了,”姐姐说,“过些日子再来吧。”
她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对一个生人道日安或晚安一样,纯粹是客套。姐妹俩之
间现在有了隔阂:一个恨叛逆犯上,另一个恨对方好逸恶劳。
克丽丝蒂娜走下楼梯时,蓦然间心里隐隐约约感到:那个陌生男子会在楼下等
着她。她力图排除这个念头,对自己说,那个男人不过出于好奇随便看了自己一眼
罢了,连一句话也没有同自己说过。——她也弄不清自己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再见到
他;但是,不管她怎样想,这个念头却紧紧缠住她,而且顽固得出奇,每下一级楼
梯,它的确定性就增加一分,直到最后几乎成为确定无疑的信念占据了她的身心。
所以,当她刚一走出大门就看见那件灰色斗篷在街头飘拂,看见那陌生男子带
着腼腆不安的神色站在自己面前时,她实际上已经一点不觉得吃惊了。
“请原谅,小姐,我冒昧地在这儿等着您。”他说话的声音突然变了,仿佛他
还有另一种声音,这第二种声音腼腆、窘迫、含蓄中带几分惊讶,不像先前的声音
那样生硬、严厉和咄咄逼人了。“可我一直担心您是否……担心您姐姐是否会生您
的气……我的意思是,因为我同小弗兰茨说话很不客气,而您……而您又同意了我
的看法……我现在也觉得不过意,刚才是把他数落得太厉害了……我知道,在别人
家里,当着生客的面,那是很不应当的,不过请您相信,我毫无恶意,恰恰相反…
…他是个好人,是个老实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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