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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他折腰-分卷阅读175


  听完更害怕了。
  她就是单纯觉得说这些八卦能更容易拉近同事之间的距离,其实她对江攸宁还挺佩服的,但在这种场合,说八卦肯定更能引起共鸣。
  尤其是后边那几句,话赶话地聊到了那,她真没多少恶意。
  谁能想到,她们一直在聊的就是沈Par和他前妻啊。
  要是知道,她肯定给江攸宁吹一万句彩虹屁。
  坐在那儿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跟她一样的想法,只是比她年纪稍长,情绪没有外露。
  众人安抚了她几句,她的情绪才收好。
  “没事。”裴旭天说:“大家就当不知道这事儿,一切照旧。”
  众人点头,但眼神里多多少少都有些震惊。
  曾经的律界诉讼大魔王是被他前妻拉下魔王宝座的。
  而且那会儿他老婆还怀着孕。
  还有,他前妻真就像那个女生说得一样,几乎是踩着天合律所声名鹊起,这难道真的不是来复仇的吗?
  众人虽不言语,但已经脑补了N多复仇情节。
  不过最让大家震惊的,还是沈Par刚刚那句话。
  要知道,沈Par平常在律所,惜字如金,从不谈论私事。
  铁面无私是他的代名词,话少是他的标签,也从来不会参与人们讨论的任何私人话题之中,尤其!大家都觉得他跟老婆商业联姻,塑料夫妻,不然怎么三年都没带她来过律所,结果……他说他能受得了?
  虽然就一个字,但信息量巨大。
  包厢内的气氛怎么也顶不上去了,干脆都各怀心事的离场。
  裴旭天喝了酒,没法开车,他叫了个代驾回家,在车上给沈岁和发消息。
  【大家都知道你跟江攸宁的事了。】
  【几个女生被你吓得不轻。】
  【怎么突然起了情绪?最近药还吃着没?】
  -
  沈岁和从包厢里出来之后也叫了个代驾,但只是让代驾把他的车开回去,他一个人在路上走。
  北城六月夜晚的风带着几分热意,还裹挟着潮湿落在人身上,总归不太舒服,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走。
  走过一盏又一盏昏黄的路灯。
  那些人说得话在他脑子里三百六十度立体式环绕播放,其实他不是觉得那些人说得不对或是怎样。
  因为她们没有跟江攸宁日常相处过,不知道他们的生活,更不知道江攸宁经历了什么,她们所知道的不过是媒体揭露出来的冰山一角罢了,从结果倒推事实,有人觉得是他的问题,有人觉得是江攸宁的问题。
  但她那样的锋芒毕露也不过只是在法庭上而已。
  哪怕是离了婚,在私下里她也没有真的朝他发过火,跟他一直小心翼翼有关,也跟江攸宁的性格有关。
  他只是觉得,那些人口中的江攸宁一点也不真实。
  她们都不了解江攸宁。
  想不到,母老虎这三个字竟然有朝一日能跟江攸宁扯上关系,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沈岁和脑子里乱哄哄的,风吹着,把他的酒意吹得更浓了一些。
  裴旭天那一连串消息发来的时候,沈岁和正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低敛着眉眼看自己的脚磨着地上的石子,他很无聊,心情也很低落。
  莫名其妙的,没有来源的。
  或许也不是没有来源。
  因为他好像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一些不由他自己控制的事情,但这时候意识到,他好像也并不能做什么。
  所以他很低落。
  盯着屏幕,他也没有回消息的欲望。
  于是戳了个句号过去。
  裴旭天:【什么意思?】
  沈岁和:【有吃药。】
  裴旭天:【情况有好些么?】
  沈岁和:【时好时坏吧。】
  裴旭天:【具体?】
  具体?
  沈岁和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样。
  他大多数时候能感知到自己的情绪是可以控制的,但也会失控的时候,但总体来说比之前好了很多。
  如果他不接到曾雪仪的电话,不需要回那个家的话,他的情绪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稳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很讨厌回那个家了。
  上次回去还是清明节,也就是他生日那天,他和往年一般跪在沈立牌位之前,盯着“亡夫沈立”那几个字,他第一次觉得很恨。
  恨为什么他的父亲要走得那么早?
  恨为什么他的母亲要变成现在这样?
  恨为什么他没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一切的源头都是沈立的死。
  那一刻他甚至在想,当初沈立带着他一起死也好,或者在很多年前他从楼上掉下去,或是在煤气泄露的时候死掉也好,都好过像现在一样痛苦。
  他的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事,但他一句话都没说,仍旧跟往年一样完成了对沈立的祭拜。
  那是他的父亲,旁边是他的母亲,但这两个人,他竟一个也喜欢不起来了。
  那天是他三个月以来情绪最低落的一天,低落到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他又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尔后吹了一夜的风。
  之后情绪又好了许多。
  其次便是现在。
  他知道自己好像碰了些他不能碰、也不该碰的东西,但他控制不住了。
  所以恐慌,所以悲伤。
  他在长椅上坐了会儿,这城市灯火通明,车流如梭。
  看似温暖,实则空荡。
  他坐着发呆,不一会儿电话_0_ling_0_sheng响起。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接起来,但一开口声音就带上了几分哑,“喂。”
  “沈岁和。”江攸宁特别严肃地喊他的名字,“你在哪儿?”
  沈岁和愣怔了下,尔后编了个谎,“回家路上。”
  他不想让江攸宁知道他在街上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游荡。
  很挫败。
  “你妈呢?”江攸宁带着几分急促问道。
  沈岁和发懵,“家里吧。不清楚。”
  距离他跟曾雪仪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一周,上次打电话也无可避免的吵了一架。
  曾雪仪让他回家,他说工作忙。
  两人说着就争执了起来,最后由曾雪仪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为结束。
  那天挂断电话后,他在家里砸了很多东西。
  躁郁症发作严重,之后吃了药才克制住。
  这会儿江攸宁问起来,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些事,眉头皱起,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调节自己的情绪,怕对江攸宁也情绪不可控。
  江攸宁却没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化,严肃道:“你现在立马去看,你妈到底在哪儿。”
  “怎么了?”沈岁和问。
  江攸宁那边压着怒气道:“漫漫丢了。”
  沈岁和:“……”
  仿若晴天霹雳砸下来,沈岁和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今天傍晚我妈带着漫漫去超市,不过转身功夫,漫漫的婴儿车就被推走了。”江攸宁飞速给他说了经过,“通过调监控才看到是一个女人推走了漫漫。”
  “是……我妈?”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沈岁和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整个人都好像掉入了数九寒天的冰窟之中,冰寒彻骨。
  “是。”江攸宁终是压不住了怒火,“你去找!看你妈把漫漫带到哪去了!我已经报警了!但是查到中途,线索断了。”
  说到这,江攸宁已经哽咽。
  沈岁和几乎是下意识安抚她,“没事没事,我去找,漫漫会没事的。”
  “狗屁!”江攸宁爆了粗口,扯着嗓子吼道:“你妈那么疯,谁知道她会对漫漫做什么?!要是漫漫受一点伤害,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还有你!都逃不过!”
  沈岁和这会儿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几乎下意识咬着自己的手背来分散疼痛,从喉咙里又酸又涩地挤出几个字,“我知道。”
  “我去找。”
  “你别担心。”
  他说得含糊不清,江攸宁也不想听他再说,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的声音无休止的响起。
  突然之间,沈岁和好像回到了那个夜里。
  刺耳的声音在空荡的医院走廊里响起,他至亲的母亲披头散发的质问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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