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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他折腰-分卷阅读188

声。
  “是。”他的声音变得晦涩,连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紧张。
  “这里是朗州市人民医院。”对方说:“曾雪仪女士已于今日下午三点二十分去世,您看……您有时间来带她回家吗?”
  对方用了很委婉的词——回家。
  但前面已经有了事实——去世。
  这简短的一句话让沈岁和懵了几秒,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曾雪仪女士已于今日下午三点二十分去世。”对方极有耐心地重申。
  沈岁和:“什么病?”
  “脑梗死。”对方说:“昨天送进来的。”
  沈岁和啪的挂断了电话。
  -
  朗州市地理位置更偏南一些。
  沈岁和在那生活了近五年,其实他小时候是在朗州市的一个小县城长大的,后来沈立去世,又经历了种种,曾雪仪才带着他来了朗州。
  他在这里其实过得并不愉快,曾雪仪限制了他的交友自由,也限制了他任何玩乐的时间,他在学校里一直是被孤立的状态。
  或者说,是他主动孤立了别人。
  曾雪仪回朗州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但他猜得是曾雪仪回了那个县城,以她的性子,可能是将他们以前住的那个房子重新修整,然后住进去。
  那个房子毕竟还是他们家的,一直都没卖。
  曾雪仪舍不得。
  沈岁和是跟曾寒山一起回去的。
  这一路上他都表现得很平静,只是格外沉默。
  曾寒山亦是。
  他们都以为曾雪仪离开是放过了自己,也放过了沈岁和。
  但没想到,她会以疾病突发的形式离开世界。
  当真是连他们最后一面也没见。
  沈岁和跟曾寒山到达朗州市人民医院的时间是凌晨五点。
  朗州市的天还没亮,但已经透出了光,这里也不算冷,比起北城的清早来说算热的。
  他们径直进了医院,一报是曾雪仪的家属,护士便带他们进了病房。
  因着沈岁和在电话里的要求,曾雪仪的尸体被保留了一晚。
  但进了病房,沈岁和也没把那张遮住了她脸的白色床单掀开。
  他站在病房门口便红了眼。
  曾寒山好歹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他先走到了曾雪仪的床边,但一双手伸出去,手指颤颤巍巍,在空中抖得厉害,整整两分钟都没能彻底将她的脸露出来。
  率先露出来的,只有她斑白的头发。
  最后还是沈岁和疾步上前,发狠似的把盖在她身上的东西掀开,像是一阵风吹过,把她的本来面目露出来。
  尸体放了一夜,脸色已经变紫了,甚至隐隐有了尸臭味。
  可她的眉眼紧闭着,显得格外温和。
  她的手大抵是被护士放的,两只手交叠搭在肚子上,她的头发都是散开的,落在枕头上看着有几分凄凉。
  看着那张脸,曾寒山忽然就忍不住情绪,抽噎地哭了出声。
  眼泪落下来,他只是喊,“姐……姐……”
  一声又一声地喊,喊到声音嘶哑。
  而沈岁和只是笔直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曾雪仪,眼里泪凝聚在一起,但没掉下来过。
  他看着她,脚步向灌了铅一样沉重,僵在原地动不了。
  现在的她好像能跟记忆中重叠起来,那个还算温和的,在他记忆中鲜活的母亲。
  是母亲。
  是他的母亲。
  负责看管她的护士在一旁道:“病人是前天晚上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因为她手机里一个联系人也没有,所以一直联系不上家属,还是拜托公安机关才查到的联系方式。我们医院真的尽力了,她是昏迷在路边被路人喊得救护车,脑梗死这种病在她这个年龄段也是属于常见病,所以……”
  护士是怕家属情绪这么激动,闹出医患关系的矛盾来,急忙把这事跟医院撇开联系。
  沈岁和回头朝她颔首,“谢谢你。”
  护士盯着他看了眼,摇头道:“不用谢。她以前来我们医院就诊过,身上有糖尿病和高血压,都不算太严重,让她住院调理一阵,她怎么也不肯,要家属签字的时候她也都是自己签了,还是挺……”
  护士噤了声,大抵是想说挺固执的一个人。
  但顾虑到面前站着的是死者的家属,便也就不再说了,只是叹了口气,“逝者已逝,节哀。”
  “好的。”沈岁和说:“您能联系到把她送进医院来的人么?我们会出一笔钱感谢他。”
  护士:“我试着联系一下。”
  护士离开之后,病房里仍旧有抽噎声。
  但沈岁和已经过了起初震惊的劲儿,他不去看躺在病床上的曾雪仪。
  他没像曾寒山那样哭,也没有太多过激的行为。
  看了之前曾雪仪的就诊记录,在6月21日她就到朗州市就诊过一次,查出来有高血压和糖尿病,但是没重视。
  诚如护士所说,她确实很固执。
  不让人联系家属,也不住院,最后开了点降压药走了。
  昨天据围观的人说,她只是走在朗州市的中心大道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回头,然后没几秒就晕了过去。
  围观的人怕她是碰瓷,但只有一个人立马冲出来打了120。
  最后联系到了打电话的人,是昨天跟老婆孩子去中心广场那边玩,据他回忆道:曾雪仪一直盯着他家小孩看,他以为是什么图谋不轨的人,但隔了会儿,他儿子喊了一声妈,曾雪仪就应了声,然后猛地一回头,还没走两步便倒在了原地。
  他动了恻隐之心,这才给打了急救电话。
  沈岁和给了那人两万块钱,那人没要,说是让他捐出去。
  沈岁和应允。
  他也做到了当初跟曾雪仪说得,给她敛尸,将她埋葬。
  沈立的墓园起先在朗州市的那个县城郊区,后来移到了北城。
  而沈岁和将曾雪仪火化之后,将骨灰带到了北城,同沈立合葬在一起。
  曾雪仪生前没什么好友,亲朋也就他们这几个。
  给她下葬那日,北城是个晴天,曾嘉柔最是多愁善感,在她墓前还掉了几滴眼泪,曾寒山也过了难受的劲儿,红着眼眶叹了声,“姐,一路走好。”
  唯有沈岁和,从头沉默到尾。
  没掉一滴泪,没哭一声,甚至没喊一句妈。
  每当有人想来安抚他,他都会勉强地笑一下,“我没事。”
  曾雪仪的财产早已在她离开北城以前就划分妥帖,房子留给了沈岁和,曾氏集团的股份给了漫漫,甚至把“挚爱”里她分到的那部分股份留给了江攸宁。
  她没有当面跟曾寒山说,只是留了一封信。
  没有提及缘由。
  不是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也没有一句道歉。
  只是单纯的留给了她。
  白日里忙完了曾雪仪的葬礼,沈岁和这才来得及把那些从朗州带回来的东西整理。
  曾雪仪回他们以前的旧房子住了半个多月,真正值得带的东西并不多。
  但沈岁和拿回了一封信。
  或者说,是一封被撕碎的信。
  他从垃圾桶里看到的,撕得不算碎,只是一扯两半。
  他当时没看,这会儿一切尘埃落定了,他才打开来。
  纸上只有两句话。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
  ——但,就这样吧。
  没有任何给他的交代。
  她更像是无牵无挂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了另一个地方。
  去了她一直追逐的,那个有爱的地方。
  而在被锁了很久的柜子里,他发现了曾雪仪的日记本。
  或者说是很久以前的日记本。
  记录日期截止到他们搬去朗州市的那一天。
  曾雪仪的字很好看,写得也很工整。
  沈岁和坐在客厅的地上,靠着沙发开始翻阅那本日记。
  前期都记录的是他们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大部分都跟沈立有关,也有时候会提到沈岁和,譬如:
  ——清明节生的又怎么?岁岁比其他小孩都懂事,这就足够了。
  ——我有一个幸福的小家,每次看到岁岁跟他爸玩,都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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