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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分卷阅读84

害。
  向来少言寡语的向漠北亦甚么都未说,就这么默不作声地拥着瘦小的孟江南,直到她方才捂着嘴的双手及浑身不再颤抖,他才慢慢松开她,重新握住她冰凉的手,沉声道:“再不走,糖水摊子怕是要收了。”
  孟江南忙应了一声“哎”,匆匆忙忙地以袖揩去脸上泪痕,紧跟上向漠北。
  她觉得他的手心比她冷汗涔涔的手心更冰更凉,可她却不舍松手,反是情不自禁地轻轻回握他的手。
  黑沉夜,茫茫雨,一把伞两个人,并肩而行,孟江南担心这夜雨凉了向漠北虚弱的身子,故而靠得他极近,以好将自己身上的温度渡些予他,向漠北则是担心纤瘦的她受不得这雨夜的凉,是以尽可能地将手中油纸伞朝她那一侧倾斜。
  这般雨势的夜不适于行走,更不适于到夜市上去吃糖水,可无论是孟江南还是向漠北,都没人说上一句“不去了,回去吧”,似乎不管雨势如何,他们都想要并肩而行。
  一直走下去。
  到得东石桥时,雨势已小去许多,但孟江南的绣鞋仍湿了透。
  天色已晚,又因着下雨的缘故,这条平日里夜晚比白日要热闹上数倍的东石桥路上无一行人,便是专于晚间营生的摊贩也都在雨势变大之前匆匆收拾好了摊子回家去了,窄长的青石街上,只有桥下一处小摊儿仍挂着风灯。
  悬挂在长竹篙头的风灯在夜色里摇摇晃晃,灯下是一张矮桌,矮桌上是七八个阔口大陶罐,每一个陶罐上都用细竹篾编的筐子反罩着,旁摆放着两张老张老旧的小桌,每张桌旁放三张同样老旧的凳子。
  一名裹着蓝布头巾的妇人坐在矮桌后,正就着那摇摇晃晃的火光缝补一件衣服,她年纪已不轻,加上火光昏黄,她瞧不清,因此见得她将腰身躬得极低,几乎将脸凑到了放在腿上的衣服上。
  整条街静悄悄,只有雨声,她的摊上也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可却不见她有要收摊回去了的意思。
  向漠北牵着孟江南的手在那老旧小桌旁坐下身时,妇人这才发现他们,赶忙站起身来,解释道:“对不住二位客官,雨有些大,我还以为这会儿没人会来……小向大夫!?”
  妇人本低着头惭愧地解释,当她抬头瞧见坐在自家摊儿上的向漠北时语气及神色都变了。
  变得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前边写的时候脑子一时忘了巡抚的存在,现在想起,所以做了一下小小小的修改,把之前写到的“布政司”改成“巡抚”,权力更大些,修改前边内容的时候把男女主当前的坐标位置也在题外话补充了一下,为免已经看过的姑娘们再翻回头去看,我在这里再写一次 ̄本文架空明朝,地理名字也是稍微在明朝的行政区域划分上稍作改动而已(因为我的老脑子实在想不出也记不住地名了),所以嘉安兄夫妇当前坐标是:静西(现今广西)承宣布政使司-静江府(现今桂林附近一带),巡抚驻桂江府(今桂林一带)。
  
  77、077
  
  孟江南夜里虽不曾得出过门,但她一直都晓得东石桥街是静江府夜里最热闹的地方,不过富贵人家却从不往这儿来,道是这儿太过杂乱,因此这东石桥街向来只有一般人家踏足,不过她却是不疑向家分明家境殷实为何向漠北会对这儿很是熟悉的模样。
  就像他为何会到岳家村去给母牛接生一样。
  向家家境殷实是事实,不过那却是老本,活着的人是断断不能坐吃山空的,嘉安也是这样的人,所以兽医这一行当虽然辛苦,可他还是去做了。
  此刻听得妇人惊喜的话,孟江南心下更是确定自己的猜想。
  想必是嘉安医治了这位大婶家中的谁个,是以大婶见着他才会如此惊喜,而嘉安之所以到此处来,定是来照顾这位大婶的生意的。
  嘉安心善,否则也不会总是往家里带被遗弃的大小生命了。
  只听刘大婶又道:“这大下雨的夜晚,小向大夫你身子骨弱,怎的到这儿来了?夜路不好走,还下着雨,要是路上出个什么事情可怎的好?”
  刘大婶着急担忧地说着话,忽然就看向向漠北身旁的孟江南,这会儿才注意到她,明显愣了一愣后脸上惊喜更甚:“好俊俏的小娘子!小向大夫,这位是——”
  “内子。”向漠北答得自然而然。
  孟江南与刘大婶齐齐愣住。
  孟江南耳根发烫,刘大婶则又再问道:“小向大夫这是成家了!?”
  “嗯。”向漠北点点头。
  “这可真是太好了!”刘大婶高兴激动得好似自家儿子成家了似的,热情不已,“小娘子快坐快坐!婶子这就给你盛糖水!你的口味和小向大夫一样的是吧?马上就来!”
  根本没有机会说话的孟江南:“……”
  她、她没说过她的口味是与嘉安一样的呀!况且,她也不知嘉安喜好什么口味的糖水。
  孟江南一边想着向漠北方才道的那一声“内子”一边拉过凳子来坐下,拿眼偷偷瞧他时刘大婶动作麻利地端了两碗糖水来。
  碗很大,糖水盛得很满,满得就快要溢出碗沿来。
  满满的糖水,就好像是对向漠北这个后生的喜爱。
  是豆腐花儿,红橙橙的糖水,_0_bai_0_nen嫩的豆花,上边撒着细碎的干桂花,瞧着可口极了。
  一股和着桂花香的甜味瞬间入鼻。
  心惊胆战了一晚上的孟江南此刻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
  豆花细嫩,入口即化,配以甜度适宜的糖水以及晒干的桂花,既沁人心脾,又不腻口,让人的心情都变得舒畅起来。
  孟江南忍不住又吃了一口,清甜的味道让她嘴角都扬了起来。
  当她再要吃第三口时,瞧见向漠北与刘大婶在盯着她瞧,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失礼了,当即将勺子放下,像做错事似的低下头去,耳根通红,惭愧得不行。
  哪有男人还未端碗,女人就先吃了的道理,这会子刘大婶该笑话嘉安娶了个不懂事不知礼的娘子了。
  然而刘大婶活了几十年,又是个在路旁做小本营生的,又岂会是个不识趣的?莫说这会儿向漠北看孟江南时的眼神没有寻日里的淡漠,甚至多了一分温柔,单就他会在这磅礴雨夜带着孟江南到这儿来吃糖水,已足够表明他对他这个小娘子的喜爱了。
  刘大婶笑着转身继续缝补衣裳去了。
  况且她方才还注意到了,小向大夫是牵着这位小娘子的手来的!
  现在的后生哟,着实让人羡慕的。
  孟江南不知向漠北究竟有无生气,听他久久不言语,不由悄悄抬眼瞧他。
  他面上没有愠色,只是低着头,看向桌下方向,看向
  她的双脚。
  察觉到此,孟江南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自己的双脚,也是在这时候,她才觉得自己脚上的绣鞋湿漉漉冰凉凉的,套在脚上极为不舒服。
  “嘉安,这豆腐花儿很是爽口,你不吃吗?”孟江南小声问他,不管他在瞧什么,她这会儿都只想将他的注意力从地上提到桌面上来。
  向漠北并不应声,反是与她道:“你的帕子,给我。”
  这毫不相干的一句话让孟江南不明所以,但她还是从怀里拿出了帕子,递给了他。
  向漠北接过帕子,又道:“将身子转向我。”
  孟江南懵神照做。
  待她转过来身后,向漠北从自己怀里也拿出一方帕子,尔后在她面前蹲下身,伸出手去握她往后缩的脚踝。
  孟江南大惊,当即将自己的脚往后缩得更厉害,一边慌张道:“嘉安你……”
  向漠北却未给她说完话的机会,不容置喙地冷冷打断了她:“脚伸出来。”
  他不仅语气低沉,连抬起头来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股严厉,让孟江南根本不敢反驳,只能听话地将双脚挪出来。
  只见向漠北一手托住她的脚踝,一手拿上了她湿透了的绣鞋。
  孟江南又想缩脚,着急道:“嘉安别,太脏了,会脏了你的手的。”
  然而向漠北充耳不闻,非但没有松手,反是将她的脚踝抓紧,让她没有任何往回缩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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