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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分卷阅读38

:“月姐儿先不说,眼下嘉嘉那儿,倒是有个好人选,只不知你意下如何?”
  岳憬自然诧道:“好人选?何人?”
  钟氏卖起关子来。
  她收了手,瞧眼更漏,故意道:“时辰不早了,安置了罢,你明日还要上值。”
  夫妻二人熄灯上了榻。
  岳憬现下哪里睡得着,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妻子口中的好人选是谁。
  他揽住钟氏,低声央道:“好夫人,莫要折磨为夫了,快与为夫说说,你方才讲的,到底是何人?”
  钟氏噗哧笑出声来,伸出手来,用手指点了下隔壁的方向。
  岳憬先时还没反应过来,等领悟后,心里好一通纠结。
  忖度半晌,他才幽幽地开了口:“离得不远,这距离倒近,只是那小子是个武夫,也不晓得是不是个会疼人的。”
  钟氏用手点了下丈夫的额头,提醒道:“怎么还叫起‘那小子’来了?昨日要不是垣哥儿及时出手相救,嘉嘉还不定如何。”
  岳憬闷声闷气地回答:“不止你昨日备礼去隔壁府上致谢,今日早朝,我亦是再与骆将军当面道过谢了,救命之恩自是要铭记,可一码归一码,这儿女婚事不能草率,夫人认为呢?”
  钟氏再度乐了:“你这可真真是岳丈看女婿,怎么看都不顺眼,倒比我这个做娘亲的还要挑剔。照这样说来,夫君倒是提一提,你想选个什么样的女婿?”
  被问了的岳憬一本正经地:“总之得是个周正之人,不能、不能…”
  听他结舌,钟氏笑问:“不能什么?”
  岳憬苦思几息,举了个他能想到的、比较极端的例子。
  “——不能像博安侯那般作派的。”
  钟氏听罢,想也不想便打趣道:“那博安侯虽无实职,大小也是位皇亲,又有爵位加身的,人家岂能瞧得上嘉嘉?”
  岳憬不悦了,他音色微冷:“侯爷怎么了?我的女儿有哪点配不上他?嘉嘉是不够聪明,还是生得不够好?照我说,我们嘉嘉配他,可是绰绰有余!”
  见他发了急,钟氏捂嘴笑得乱颤。
  待笑完过后,钟氏倒想起遭事儿来:“博安侯府那位太夫人,前些日子着人送了些礼来,说是给嘉嘉的谢礼。”
  岳憬着急了,他手肘半撑着,探起身来:“康太夫人?她怎会与嘉嘉有往来?”
  钟氏越发想笑,她把人给扯下来,宽慰道:“莫急,我问嘉嘉了,她只说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岳憬悻悻,嘴上却是实打实的嘱咐起来:“康太夫人与皇后娘娘是亲姊妹,如今帝后失和,朝堂皆知,这当中的事可是错综复杂、理不清的,如无必要,还是莫要跟这些人打交道,你明日提醒下嘉嘉。”
  见丈夫这样严肃,钟氏便随口应了。
  既提起博安侯,她便顺势想起与这博安侯府相关的一些旧事来。
  夫妻夜话,也没那么多顾忌,是以,钟氏便直接把疑惑问了出口。
  “我记得那位博安侯仍是世子时,似乎也不是今日这般模样的,像是老博安侯过世后,他才像变了个人似的。”
  岳憬却是谈兴渐消,他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才回道:“确实,博安侯仍作世子时,也曾是位少年豪俊,若入朝堂,也定然是个致君泽民之士,唉,可惜了老博安侯那样的雄罴之将,对我大余来说,也是一大损失了…”
  夜色黝黝,万籁俱寂。
  夫妇二人睡意转浓,再说了几句话后,便先后入了梦乡。
  ***
  说出梦境内容后的彭慈月,果然得了一晚好眠,而被梦境纠缠的人,变成了岳清嘉。
  头一个梦,就是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和鼓乐声,吵得她差点耳朵拐了。
  梦里,那博安侯一身大红吉服,戴着插了金花的纱帽,骑着匹高头大马,一张含情带俏的俊脸上,尽是傲娇的喜色。
  等到了地方,他大摇大摆地下了马,被前簇后拥地进了一座府宅。
  一阵阵的喧哗和起哄声后,那博安侯牵着条红绸子,领着个蒙着绡金红盖头的姑娘跨出了岳府。
  应该是戴了翟冠的缘故,新娘子的红盖头顶得老高,走路像踩在云端上一样。
  那翟冠岳清嘉也在参加喜宴时见过,高得像戴了托塔李天王的塔一样,难免会有些头重脚轻,很有几分喝了假酒的即视感。
  按说一般人见了,也就会打趣是新娘子娇羞过头,走路才带着这样扭扭捏捏的劲。
  可不知怎地,同样的旁观,岳清嘉愣是生出种奇异的观感,总觉得那新娘子脚步虚浮间,还带有几分踌躇,像是被人逼婚,不得不嫁的样子。
  因为这府宅实在好生眼熟,岳清嘉便退到府外,昂着脖子打眼一瞧——
  好嘛,这不就是她们岳府吗?!!!
  ‘咚——嘭’的几声闷响,岳清嘉连人带被滚到了床下,把脚蹬子都给带翻了。
  还好被子已经换了厚实的,不然她骨头都得摔个嘎嘣脆。
  邀春听到动静,急忙护着灯进来看情况,把厚被褥里的蚕蛹给解救了出来。
  等邀春重新拾掇好床铺,岳清嘉毫无灵魂地躺了回去,本来以为怎么也睡不着,可架不住瞌睡虫的侵袭,迷迷瞪瞪中,又做起了梦。
  这回,完完整整把彭慈月的梦给重做了一遍。
  因为视角转换,所以在那梦中,岳清嘉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走投无路的无助感,以及无人可求的、令人窒息的绝望。
  最揪心的,莫过于在牢里见到她那囚首垢面、不成人样的老爹,和旧疾发作、痛苦不堪的老娘。
  梦境过于真实,令人胆寒。
  *
  第二天,康宛妙登了门,见到岳清嘉两眼无神、面目呆滞,不禁好奇地问她:“你这是吸五石散了?”
  岳清嘉有气无力地抓着康宛妙的手,握了下:“幸会,我是鳌拜的侄女,熬夜。”
  “鳌拜是谁?”
  康宛妙嫌恶地抽回手:“你一晚没睡?”
  岳清嘉把头埋进手臂哀嚎:“害,我被梦给折腾了一晚上。”
  “折腾?”
  康宛妙咂舌:“啧啧,你做春梦了?”
  “……”
  岳清嘉眼角微抽,装起耳瞎没听见来。
  偏偏康宛妙还不死心,兴奋地把她扒拉起来,一再追问:“别害臊嘛,跟我说说,做的什么春梦?是在哪儿?什么姿势?感觉如何?”
  “……”
  岳清嘉算是发现了,康宛妙就是个纯种的大污龟,嘴里简直百无禁忌。
  康宛妙也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确豪放,她还眼色疑问,补充着问道:“可别告诉我,你没看过那些个风月戏本子?什么被翻红浪、鸳鸯交颈之类的,可再常见不过了。”
  岳清嘉皮笑肉不笑地,正想说上两句,不知道康宛妙怎么想的,只见她一拍掌,怜悯又惊奇地问:“不会罢?你还真没看过啊?”
  说完这话,康宛妙还鬼鬼祟祟地凑到岳清嘉身边,耳语道:“这样,回头我借你几本,都是最最经典的珍藏本,给你开开眼界,绝对让你欲罢不能。”
  岳清嘉面无表情地点头:“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她心头毫无波澜。
  自己阅片无数,不止看过avi、jpg、gif…甚至还听过广播剧,需要区区艳情本来开眼界?
  康宛妙大方地拍拍胸脯:“不用谢,这都不算事儿。”
  说完,她自绣囊里掏出只纹饰华美的锦盒来,递给岳清嘉:“喏。”
  “这什么?”
  岳清嘉一脸疑惑地接过。
  打开锦盒,里面躺着枚红得像牛血一样的珊瑚扣。
  那珊瑚扣光泽莹润、纹理天然,散发着金钱的香味。
  岳清嘉差点高兴得发傻,给激动坏了:“这就是那天的彩头?打哪儿来的?”
  “承静郡主给的,说是给咱俩压惊的。”
  康宛妙边说,边拿着自己的那枚上下抛动,就像把玩普通石子一样,看得岳清嘉的心一抽一抽的,生怕她失手把这几百两给砸了。
  俩人正说着话,彭慈月来了。
  她被乐冬扶着,莲步轻移间,舒卷的晨风带着她的裙带轻扬,罗裙也斜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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