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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分卷阅读62

说几句话,说几句肺腑之言,还望表兄认真考虑。”
  康子晋半笑不笑地,态度并非特别正经,他笑言:“致弟但说无妨。”
  梁致攥起手来,面容恳切:“我欲理事,想请表兄助我。”
  他感悟颇多:“这许多年来,我一直浑浑噩噩地,活在母后的阴影中,听她指使、受她操纵,从前,我只知一味依从母后,我固然想护着她、护着皇姐,可我却不知,要护住我想护住的人,必然得自己强大起来,掌控一切,与人斗、与天斗。”
  “——母后她识人不慧,颇有些、有些大愚不灵,才会受臣子所挟,造成今日这般局面。”
  “——况七皇弟回宫后,父皇便对他多有偏心…”
  说起此事,梁致眉间难掩落寞。
  父皇虽与母后情份日渐淡漠,但曾经也是对他百般疼爱,甚至亲自提点过他为君之道,教他如何驭吏治世,告知他何为海晏河清,天下安顺。
  可自打七皇弟回宫,且母后被指,有戕害七皇弟生母之嫌后,父皇对他,也冷淡了许多。
  尤其是有了七皇弟的对照,他明显能感觉到,父皇对他,再没了从前的期翼与关怀…
  康子晋摒声听了这一大段后,眉宇含笑地审视着梁致:“致弟为何突然这般感悟?”
  梁致面容哀怆,又似有剜心之痛在体内冲激,他颤声道:“表兄,我昨日见了月儿,我、我委实放不下她,若让我看着她另择婿而嫁,我极有可能…会疯魔。”
  听他说罢,康子晋的声音冷了下来:“所以,致弟是为了女子,才生出这许多感悟来?”
  梁致沉思片刻,郑重答道:“不止是为了月儿,身为皇家子弟,本就该争、该斗,若一味触事面墙、或任人摆布,日后会是何等下场,我亦心中有数,若不想任人宰割,我需要做的,是舵舟之士。”
  约莫有近一盏茶的时间,康子晋都没有说话。
  就在空气险些僵凝到化不开的时候,府外传来马儿的高声嘶鸣,以及下人惊慌的叫声。
  康子晋心内莫名失重般跳了下,他走到支摘窗边,扬声问道:“何事吵闹?”
  几息后,栖桐的声音传了上来:“主子,是那岳小姐坠马了。”
  就在梁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康子晋竟一弯身,就势从支摘窗口跃了下去,且稳稳当当落了地,再疾风一般出了居院。
  博安府门口,祝金旋身上马,他竭力拉住缰绳,愣是把马调了个向,那健壮的马蹄才没有踏到岳清嘉身上。
  康宛妙吓得眉毛高耸,急忙就要去把躺在地上的岳清嘉给拉起来。
  岳清嘉脸色痛得发白,她伸出左手,去制止康宛妙:“别、别拉我,我好像动不了。”
  康宛妙紧张地蹲了下去:“你没事罢?你别吓我。”
  岳清嘉哭丧着脸,大嚎起来:“完蛋了,我可能是瘫痪了,还是半身不遂?我这右手也好像骨折了,神呐,我是不是下半辈子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了?天呐多洗爹,我为什么这么惨!”
  康宛妙本来就慌得不行,这下见她嚎得大声,便也极度无措起来,猛女落泪:“是啊你好惨,怎么办?都怪我…”
  康子晋赶到时,见到的,就是二女几乎抱头痛哭的场面。
  见了康子晋,康宛妙如遇救兵:“兄长你来了,你快瞧瞧,她是不是瘫了?”
  康子晋阴沉着脸,剜了康宛妙一眼:“闭嘴。”
  他再看四周:“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府医过来?”
  一句闭嘴,让躺在地上的人也缩着脖子,不敢继续哭。
  康子晋俯视着不敢动弹的岳清嘉,见她瘪着嘴小声抽噎,眼泪把两侧的鬓角都给濡湿了,模样实在让人生怜。
  他压着唇角,心里躁意十足:“想哭就哭罢,没说让你也闭嘴。”
  偏生人家还不领情,抽抽噎噎地:“不、不行,我是铿锵玫瑰,我要坚强。”
  说是这么说,那眼角的泪却流得更欢实了,还翻着眼珠子去和他对视:“好歹主仆一场,我要是治不好了,侯爷可千万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一定一定,要把我爹爹给救出来。”
  康子晋皱了下眉,正想说些什么,余光就见梁致也到了府门口,且眼色惊疑地看着地上的姑娘:“岳小姐?”
  “咦?二皇子?”
  岳清嘉激动起来,向梁致挥了挥算是行动自如的左手:“二皇子,我——”
  “闭嘴,再说话,就把你扔在这处。”
  康子晋声音冷厉地阻断她。
  刚好府医匆匆忙忙地提着药箱过来了,听到消息的宋氏也赶了过来。
  府医放下药箱,去给岳清嘉切脉。
  宋氏则没好气地点着康宛妙:“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闯祸了?”
  这事,还真跟康宛妙脱不了干系。
  是以,康宛妙倒也坦荡认错:“是我不对,她说自己惊过马,不大敢骑,我想着,这马比别的马要温驯得多,就极力撺掇她上去试一试…”
  宋氏深吸一口气:“你啊你,能不能干点好事?整天闯祸,是想把为娘给气死不成?”
  说起这个,康宛妙就不服了:“怎么没干过好事啊?娘你问问表兄,我昨天是不是帮了他?”
  梁致滞了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恰好地上的人惨嚎一嗓子,呼起痛来,把三人的注意力都给转移了过去。
  梁致掩了掩唇,清咳一声,顺势去问府医:“伤势如何?”
  岳清嘉之所以会嚎,是因为府医方才在给她查看伤势的时候,难免碰了下她的右臂。
  在岳清嘉哇哇乱叫间,府医被康子晋突刺的目光给盯得心里一耸,硬着头皮答道:“右手腕部骨折了,其它的…目前以脉相来看,当是无甚大碍。”
  康宛妙不信:“只有骨折吗?那她怎么动都动不了?”
  府医面部抽搐:“咳、应当、应当是因为摔痛了,或是后背有些淤青,姑娘家大都娇弱,一时疼痛得无法动弹,也是有的。”
  康子晋抛出关键问题:“是否得即刻接骨?”
  府医忙不迭点头:“侯爷所言不差,此事耽误不得,需得尽快安排才是。”
  岳清嘉脸色‘唰’地一下,白得更彻底了,看起来,就跟博物馆在逃大卫似的。
  她吓得牙齿都在打嗑:“接、接骨?”
  康宛妙打小一路皮到大,也是受过接骨摧残的,那份痛,真是死都忘不了。
  她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安慰岳清嘉:“你、你、你别怕,这接骨好快的,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康宛妙指了指自己的丫鬟:“你们俩,快、快把人抬到我院子里去。”
  宋氏见状心下一动,她制止道:“丫鬟能有几两力气?中途要是把人给摔了,岂不又给岳姑娘添了伤?”
  说完,宋氏还给康宛妙使了个眼色。
  可宋氏忘了,自己这个女儿,哪里是什么看得懂眼色的人。
  就见康宛妙恍然大悟,接着立马去撸袖:“也对,她们力气小,那我来抱罢,我力气可大了。”
  宋氏眼前一黑。
  康宛妙两袖往上一抻,扎了个马步,勾着腰,就要去抱岳清嘉。
  临要下手时犯了难,她和岳清嘉打着商量:“要不,你左手把着右手?不然碰到了很痛的。”
  岳清嘉:“……”
  康宛妙毛毛躁躁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岳清嘉哪里敢要她抱,自己伸出右手来,艰难道:“你还是扶我起来罢,我自己走过去。”
  康宛妙不乐意了,好强的性子不适时宜地出现。
  她坚持道:“你别不信我呀,我绝对可以的,武学院里的大石墩我都移得动,就你这小身子骨,我抱起来毫不费力。”
  这话说完,康宛妙就沉下腰,准备去强行抱人之际,头顶蓦地挨了个不轻不重的脑蹦,康子晋寒泉般的声音随之而来:“退开。”
  康宛妙冷不丁挨了个磕,捂着头‘嘶’了一声,再想起来,这是自己今天第二回 挨兄长的打,不由气咻咻地:“兄长老打我做什么?”
  宋氏怕她坏事,连忙把人给扯了回来:“好了,噤声,别胡闹!”
  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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