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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分卷阅读65

  康太夫人脸色黯淡下来,她满目悲怆:“为娘倒是宁愿你爹爹像你兄长一般,做个闲散侯爷,宁愿看他朝花暮乐…总归,还有个人在。”
  见自己老娘开始拭泪,康宛妙慌了神道:“娘别伤心,是我说错话了。”
  她急中生智地安慰道:“娘,爹爹在的呢,我总能梦见他,他肯定在咱们身边守着咱们,只是咱们看不见罢了。”
  康太夫人的手滞了下:“你真能梦见你爹爹?”
  康宛妙点头:“可以的,我经常梦见爹爹。”
  “那,你都梦见他在做什么?模样可有变?”
  “爹爹模样没变,我也是小时候的模样,梦里头,多是爹爹在陪着我耍。”
  康太夫人听了,神色哀哀:“除了他刚走那几日,为娘再没有梦见过他,许是、许是他出殡之前,为娘的眼泪曾滴在他那敛服之上,又许是,他怪我。”
  康宛妙有些发蒙:“爹爹和娘的感情那样深,府里连妾室都没有,他怎会怪你呢?”
  康太夫人摇摇头,并没有答女儿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娘且问你,方才在岳府,你可有何异样感受?”
  康宛妙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岳夫人不太待见咱们?但这可能是因为我害岳清嘉坠马了,她爱女心切,也能理解的。这要是反过来,岳清嘉害我坠马,娘你肯定也是那幅态度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康太夫人怔了下:“你说得对,也许是为娘多想了罢。对了,方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小郎君是哪一位?”
  被问起这个,康宛妙起劲了:“他叫骆垣,是那隔壁骆府的大郎君,他父亲是云武将军。娘你别看他年纪小,他武功挺高强的,就是不知道和祝金比,谁更胜一筹。”
  康太夫人微愣:“现下你们这些小姑娘,都喜欢擅武的郎君了么?”
  康宛妙咧了咧嘴:“也不是罢,我看她们多数人还是蛮浅薄的,喜欢兄长那样的白面公子。对了娘,兄长的武功和谁学的?是不是爹爹教的?”
  忆起往事,康太夫人目光悠远,她笑道:“自然是你爹爹教的,你爹爹仍在时,可没少训练他,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文课学业还不许落下。唉…你兄长在你爹爹手里,也是吃过不少苦头的,他那时性子又倔蛮得很,马步蹲久了,走路两条腿都在打摆子,还要挑枪去和你爹爹搏斗。”
  康宛妙:“哈?那兄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我记得,兄长好像…还跟爹爹在军营里待过?”
  康太夫人笑道:“是啊,你兄长在军营里待过一段时日。再有,你爹爹去世时你还小,只知道张着嘴哭,可还记得你兄长那时什么模样?”
  康宛妙还真记得:“兄长好像一直跪在灵堂,也不烧纸也不说话,样子比爹爹还可怕,我还以为他生大病了。”
  康太夫人沉重地叹了一声:“你爹爹虽是严父,却也是真心疼爱你兄长,你兄长虽常与他对着干,心里又何尝不是以你爹爹为荣,视你爹爹为榜样与表率?他们父子间的情谊,最是作不得假的。”
  她收回追忆,嗔了康宛妙一眼:“倒被你给绕走了,娘问你,你瞧着那骆大郎君,可是欢喜岳姑娘?”
  康宛妙想也不想就答道:“不能罢?娘你想多了,他们是邻居,听说打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好些也无可厚非呀。”
  康太夫人眼神微凝,忧心道:“就是打小一起长大,才最有可能…”
  康宛妙举一反三:“那姹表姐还总说她和兄长一起长大呢?兄长不是半点不喜欢她?”
  康太夫人被这话给哽了个结结实实的,实在是找不到话去回她。
  片刻后,康太夫人嗳声感慨:“你姹表姐,也是个命苦的,年纪轻轻就和我这老婆子一样,做了寡妇,本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却屈尊去给人冲了喜。”
  康宛妙学着男子的坐姿,叉开两腿来,又把手肘搁在膝上,摩挲着下巴:“娘,你不是心疼姹表姐罢?她一心想嫁兄长,连我都看出来了,你要是心疼她点了头,她肯定更要闹着嫁兄长了。”
  康太夫人低声呵斥:“尽胡说,娘怎会让你兄长娶一个寡妇为妻?更何况她还是你姑母的女儿。”
  她瞪着康宛妙:“还不好好坐?”
  康宛妙抿了抿嘴,调整了坐姿,还不望追问着:“娘你这话我又听不懂了,不都说表兄表妹什么的结了亲后,叫亲上加亲么?而且你还是姹表姐姨母,我瞧着,你好像不大喜欢她的样子?是因为她性格不好吗?我也不怎么喜欢她,她有时候傲气过头了,对谁都颐指气使的,有时候又神神叨叨的,还老想让我带她去寻兄长,我觉得她挺烦人的。”
  “——对了娘,你还不知道罢?她这个人有点可怕,前几年偷摸派人跟着兄长,看兄长进了青楼,她就派亲卫把那青楼都给拆了,还抓了里头不少花娘去当军妓,听说那些花娘好多都没有活下来,太残忍了。”
  马车停了下来,是回到了博安侯府。
  康太夫人被缠问得脑仁疼:“行了,你话这么多,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觉得为娘会就这么忘了你犯下的事?想得美,回府以后,你给我禁足半个月,看你以后还浑不浑?”
  意图被识破,还没能得逞,康宛妙瞬间蔫巴了。
  而此时的岳府内,钟氏正心疼不已地搂着岳清嘉垂泪:“娘的嘉嘉受苦了…”
  岳清嘉连忙道:“娘,我没事。”
  钟氏哑着嗓子,气怒不已:“怎么没事?你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等罪?那博安侯府的小姐定是欺你无人护,才会硬逼你去骑那马的。”
  被母爱关怀,岳清嘉却深感无力:“娘,你真误会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说那马我瞧她骑得也是好好的,自己有些蠢蠢欲动,就去试了。这都怪我自己大意,你别怪她,也别伤心,这接骨一点不痛,大夫都说我伤得轻,可能不到一百天就能恢复了。”
  钟氏一口浊气堵在心头,她恨恨道:“你不用轻描淡写地安慰娘,总之依娘看来,那博安侯府里的,都不是好人。”
  “……”
  岳清嘉决定转移话题,问起彭慈月来。
  钟氏答道:“月姐儿近来帮着打理府里头的事,我见她越发清减,那小脸上的肉都要瘦没了,便让她好生在院子里歇息,你没事别去打扰她,回自己居院罢,我去唤人给你熬些参汤。”
  *
  隔壁的骆府中,骆满刚下值,茶水都没来得急喝一口,就被骆垣给追在脚后了,翻来覆去地,就是问他有没有法子救岳大人。
  骆满直言道:“垣哥儿,不是为父不救,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拘人的命令是圣上直接下的,如今看来,百僚都怕触怒圣上,这事半个字都不敢提。为父倒是写过奏本,却也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不瞒你说,为父曾想私底下去探看探看岳大人,也没能成功,大理寺中的官员,都道不敢开这后门,唯恐圣上降罪。”
  骆垣急得不行:“那、难道岳伯父就真救不出来了么?要是被定了罪,会如何?”
  骆满的语气已经尽量委婉:“最好的下场,也是被削为平民,籍没家产。”
  卓氏把怀里的骆飞沉递给丫鬟去抱,再给丈夫倒了杯茶,招了神情滞骇的骆垣坐下,笑道:“娘且问你,若你岳伯父落了罪,嘉姐儿可就是罪官之女了,到那时,你可还愿娶她为妻?”
  这样直接的话,险些让骆垣惊得弹起。
  他连腮带耳晕红了一片,别别扭扭、又支支吾吾地:“娘…你、你说什么呢?”
  看自己大儿子这明显是被戳中心事的反应,卓氏笑到打跌,她又多出几分揶揄心来,眼底微露讶异:“难不成是娘多想了,我儿压根对嘉姐儿没那份心,这急成猴儿样,只是因为邻里之情罢了?”
  她转身,又故意去逗骆飞沉:“沉哥儿,你说,要不要你嘉嘉姐姐给你做嫂子?”
  骆飞沉一听嘉嘉两个字,就兴奋地划拉着两条藕节臂:“要,要嘉嘉姐姐,要嫂子。”
  骆垣的脸已经红到不能看了。
  卓氏笑够了,直言不讳道:“好了,你是娘生的,你什么心思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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