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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分卷阅读74

该为他高兴才是啊。”
  梁姹满脸阴气地笑:“母后这一碗水端不平,还要让本宫为他高兴?他的任务是登储即位,不是沉湎于软玉温香,我自然得替母后看好了,不能让致儿过于自得,否则他本末倒置了,可怎么了得?岂不辜负我们这些人的心血付出?”
  童苏无奈,只得默默地应了。
  *
  入云阁内,送走了见面的人,康子晋独自留在雅间小酌。
  槐娘敲开门,扭身走了过去:“侯爷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呢?来了这么许久,也不差人去唤奴。”
  康子晋冲她摆摆手:“退下,让本侯一个人待会儿。”
  槐娘极有眼色,当即便笑道:“是,奴省得,那奴便不打扰侯爷了,您喝慢些,可别喝多了,伤身。”
  槐娘出去没多久,门又被敲响了。
  这回进来的,是精心打扮过的荣施。
  荣施穿着一身红红的石榴裙,更显得姿如秋水,冰肌莹彻,而重描的眼黛,又给她增了几分妖冶之感,但最引人注目的,还要数她胸前那痕丰盈的雪脯。
  迎着康子晋的目光,荣施轻摆腰肢,款步姗姗地,朝他走了过去。
  康子晋盯着她走近。
  女子腮晕红潮,放下漆盘后,两手无措地交握着,足以见得她内心有多紧张。
  “有事?”
  荣施声如蚊蚋:“奴、奴特来伺候侯爷。”
  康子晋眉梢一挑:“本侯…好像未曾唤你?”
  荣施攥了攥手心:“是、是奴自愿来的。”
  她倒了一杯酒水,端起杯,便往康子晋嘴边送。
  康子晋并不给面子,直接避开那酒杯,往椅背一靠,眼尾流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你待如何?”
  事已至此,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就不容她再发怯了。
  荣施思及此,定了定心神,大着胆子端着那杯酒,往康子晋身边靠了过去,甚至将脸也挨了过去。
  前面的几步,都很顺畅,康子晋也不似是要拒绝她的靠近,可等荣施手里的酒杯就要抵到他唇边时,荣施腕间一麻,杯子一倾,整杯酒都洒在了地上。
  不仅如此,她额头一痛,整张脸被坚硬的木质扇头抵开。
  男人声音清冽,有如沉金击玉:“本侯让你碰了么?”
  荣施心头难堪不已,一张描眉画鬓、堪比花娇的脸顿时委屈得不行。
  她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来的,哪里肯轻易退,便含着薄泪嘤声道:“侯爷,奴——”
  男人倏地起身,荣施靠着的椅子没有支撑,便惊呼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屈辱的姿势,反而把荣施心内的难堪给消除了,她不管不顾起来,一把拉住康子晋的手。
  什么样的眼神最是恰到好处的勾人、哪些动作能引起男子的欲望、什么部位是敏感的…这些调情之术,荣施虽是清倌,却也是被迫学过的。
  她玉颈微仰,檀口微张,单手抓住男人的手腕,眼中泪光点点,神色楚楚可怜。
  这样自动送上门来的尤物,按说任何男子,都不会拒绝。
  可就在荣施再度靠近,那猫儿一样的粉舌就要舔上男人的腕节,却听到一声冷嗤,而后肩头一痛,被无情踹到委顿在地。
  荣施闷哼一声,捂着隐隐发疼的肩头,眼泪立时滑了下来,她一时柔肠百转,呜呜咽咽。
  康子晋居高临下地,望着匍匐在地的荣施,微眯了下眼:“听不懂本侯的话?你胆子不小,藏的什么心思,嗯?”
  美人泪眼婆娑,如笼烟雨,她哭着,嗓音微弱发颤:“侯爷,您要了奴罢,奴愿意跟您回侯府的。”
  “跟本侯回府?”
  男人似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他眼含重哂:“你这是…想给本侯当妾室?”
  荣施急忙往前跪了几步,哀求道:“侯爷如果不愿意纳奴作妾,奴给您当个外室也是使得的,或者、或者您就把奴养在这入云阁,今后,奴只伺候您一个。”
  男人嗓音单寒:“滚出去。”
  荣施不肯,亦不甘,她拼命摇着头,做着最后的努力:“奴这清白身子反正也留不了多久了,侯爷不愿带奴走,那奴什么都不要,只求侯爷今晚上要了奴…”
  她哽咽不已:“奴难道、难道不比槐娘那样千人骑过妓.子要干净么?”
  “你认为,你们二人,有什么区别?”
  男人一双薄唇下吐出的话,字字剜心,如同霜剑锋刃,把荣施身上裹的最后一层尊严和希望,都给无情地剥了下来。
  “还听不懂本侯的话?滚。”
  *
  狼狈且失魂落魄逃出雅间的荣施,在自己房门口,遇到了刚送客回来的槐娘。
  一见她这神情和装扮,槐娘脑子里略微打了个转,但把来龙去脉给猜了个大概。
  槐娘上上下下把她给打量了一通:“荣施妹妹打扮得这么招人,是去哪儿了?”
  荣施瞪眼道:“关你何事?”
  槐娘不在意地笑了笑:“哟,还是这么泼呢,都是同一个楼馆里的,荣施妹妹,我且劝你一句,不该做的梦,就不要做,不该生的心思,就早早把它给压下去,何必非要去自取其辱呢?”
  “——我也不是要劝你认命,只是你先得认了命,才能改变命的机会不是?”
  荣施拢着衣衫,冷若冰霜地斥道:“肯定是凤妈妈让你来的对不对?你休想诱我做那、做那_0_xia_0_jian营生!”
  槐娘见她这丑态伤心样,倒是已经出了自己先头的气,加上她今儿心情好,不想跟着计较,便真生出几分提醒的心来:“博安侯那可是脂粉堆里打滚的主儿,就算要纳妾,也不可能会找咱们这样身份低贱的。你还是别太拗了,趁早死了这份儿心,老老实实赚几个钱不好么?攒够了钱,你给自己赎了身,再找个没人识得你的地儿,要嫁人也好,要自立女户也成,总好过把这心思全搭在男人身上。”
  荣施根本不理情,甚至恼羞成怒:“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我不需要你来指手划脚。”
  该说的话都说了,槐娘也冷笑一声:“嘁,惯是个好心当驴肝肺的,当谁稀得说你似的,好自为之罢你。”
  荣施面无表情地走进房内,阖上房门,无力瘫软在地。
  正是客来客往的时间,隔壁屋、走廊内的淫词浪语、靡靡之音无孔不入,明明已经习惯了的动静和声响,今日却格外不堪入耳,令人难以忍受。
  荣施抱着自己的双臂,想起槐娘的话来。
  好人,什么是好人?能把她救出这魔窟的,才是好人。
  她对他满腔爱意,只求他救自己出去,她会用一生的爱去回报他的…而且他明明救过她一回,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再救她一回呢?
  ***
  寒风逞了一冬的威,转眼,便到了年尾。
  室外严寒,而软玉温香之所,更是成了男人进去就不想出的地方,个个在里头左搂右抱,好不快哉。
  香茶斟起,玉液满杯,几名男子正在雅间内大小声地接谈嘻笑,未几,雅间门被打开,穿着苔色衣袍的男子迈着八字步,抖着腿走了进来。
  那男子身形像瘦麻杆一样,导致身上的衣履都松松散散的,脸形消瘦且颧骨高突,稀稀的眉毛下,是两只泛着困顿之色的肿泡眼。
  雅间内其他人见了他,便接二连三地调侃起来。
  “哟嗬,李五公子来了。我瞅您这昨儿晚上又是熬了一宿?那本儿可赢回来了?”
  “那还用说,指定是赢了的,不然,咱们五公子哪儿有银子上这入云阁来?李太夫人最近管他可管得紧多了,轻易是不肯多给银子的。”
  有人听着起了兴致,追问道:“咦?这话怎么说?李太夫人不是一向最疼咱们原大爷么?”
  说话之人故作高深地笑了笑,也不答话,而是转了个向,去问那进来的人:“李五,听说你娘前些日子帮你去说亲,被人给啐出来了?”
  李原精神萎靡,才坐下来就打了两个长长的呵欠,听有人这么问,他擤了擤了鼻子,才含混不清地否认道:“呸!你这呆狗怂,别他娘的瞎咧咧,没有的事。”
  问话之人直接回嘴道:“呲,还狡辩呢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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