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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分卷阅读123

那储位、那储位就算是传给你了,你也坐不稳,以你今时今日的能力与势力,如何与你那皇兄一抗?东宫之主,不是那么好当的!”
  梁旻漠不在意:“哦,父皇说得对,那便不改做皇储了,反正儿臣对那东宫也无甚兴趣,还不如…直接入主这勤政殿。”
  明元帝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他颤颤巍巍地抖着手:“逆子、你个逆子,你是想要篡位不成?!”
  “父皇拟那禅位诏书,自愿退位于儿臣,也算篡位么?”
  梁旻提醒道:“父皇,还是莫要费口舌了,服这解药可讲究时机呢,现下已近子时二刻,若是到了子时三刻,父皇还未服下这解药,到时候父皇这双眼,可就当真瞧不见了…”
  没想到素来听话的儿子当真如此恶毒又冷情,明元帝心中骇意升腾,他脑子转得飞快,须臾,便作出了决定。
  禅让便禅让,他这七子于政事并不通晓,在这朝中心腹也甚少,将来他即使是当了太上皇,这朝政,他也能在幕后把持、揽权自专,届时再寻个时机,除了这大逆不道的不孝子便是。
  这样想着,明元帝忙不迭应下了。
  梁旻露出满意的笑,他打了个响指,早便入了勤政殿内的裴隆应声上前,将不停打颤的明元帝从地上搀了起来。
  明元帝虽目不能视,但蒙眼盲写也并不难,只是他现下身有不适,费的时间要久些罢了。
  片刻后,明元帝终于在裴隆的服侍下,写完了禅让诏书,只是那玺印方盖下,外间那催命的梆子声,便敲响了。
  明元帝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层,人色已无。
  梁旻则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父皇,这可不能怪儿臣,委实是父皇方才赘言过多…”
  伸手接过裴隆递来的诏书,拿眼细细扫过后,梁旻脸上的笑意越发盛了。
  他垂眼想了想,建议道:“既然父皇这双眼都瞎了,那当个太上皇,也不过是苟活于世罢了,不如…儿臣帮父皇一把,让父皇早登极乐?”
  明元帝如遭五雷轰顶,他不可置信地转向梁旻所在的声源处:“你、你、你说什么?”
  梁旻收好诏书,从袖间掏出条锦带来,他慢慢走向明元帝,还向他解释道:“儿臣这里有宋琼的衣带,这会儿…宋琼该是已经上路了罢,父皇与她几十年夫妻,想来感情也是深厚无比,如此,儿臣便用那毒妇的衣带,送父皇上路。”
  明元帝如何肯束手就擒?
  慌乱间,他想向外逃窜,可裴隆却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把他扣在龙椅之上。
  而就在下一息,笑呤呤的梁旻,便到了他身后,把那锦带往前一兜,再用力向后扯紧去——
  手脚扑腾拍抓、两眼暴凸、脸色紫胀…尔后,归于平静。
  一切表现,都与方才的宋皇后一模一样,就连死状,都十分雷同。
  一代帝王,就此驾崩。
  看着明元帝如翻腹□□一般的死状,梁旻只觉满腔的畅快与狰狞。
  说什么慈父、谈什么补偿?
  世间之人,不都是这样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么?
  畅意之中,梁旻想起那日初荷宴上,他着人跟着她,竟意外听到她已怀孕的消息,这还不算,那御花园中,她还与梁致情意浓蜜,那般要好的一双眷侣,刺得他两眼生疼。
  那二人,是在挑衅于他么?
  既敢挑衅,那便别怪他行事极端。
  待他明日即位之后,便是梁致的死期。
  还有邓仓周化等人,包括暗地助那梁致的博安侯,定也要全部抄家落罪,才能令他心头快意。
  而她,便等着罢,她的身心,他都要一点点去击溃。
  胆敢视他如无物,便要承受一些后果,不是么?
  这样想着,梁旻再度打开手里的诏书端详起来。
  昔日,他是这世间最_0_xia_0_jian之人,明日,却要摇身一变,作这天下之主了。
  看着看着,梁旻开始笑起来。
  一开始,还是低低的笑,到后来,那笑中,已经开始带着癫狂,而这癫狂的笑才发了两声,便倏地,戛然而止——
  他的胸前,突然出现了一柄刀锋,一柄沾了血的刀锋,而那刀锋,自后背,贯穿了他的胸膛。
  这始料不及的变化,令梁致大为惊愕,他忍痛、踉跄着转身,便见裴隆双眼沉沉地盯着自己,而他刚欲开口,腹间,却又挨了一刀——
  两处伤口的血汩汩地往外流,交织着,很快,便染湿了梁旻的锦衣。
  ‘砰’的一声声响,梁旻仰面向后倒去,他未阖上的眼中,只来得及带上深重的茫然。
  裴隆上前去,检查了一上梁旻的鼻息,再把龙椅上的明元帝也拖了下来,再将这一对父子并排,摆在了一起。
  尔后,裴隆走到殿中顺数左三的门后,以特殊的手法,敲了几下。
  不过片刻,便有几人从殿外走了进来。
  为首戴着风帽之人,正是康子晋。
  虽然事成,但康子晋却莫名有些心神不宁,尤其,是在见到躺在地上的梁旻之后,不知为何,他心中蓦地不安起来。
  且那股不安,已经到了让他心悸的地步。
  找不到头绪,康子晋只得稳住心跳,暂且敛下那些不安。
  他向裴隆略一颔首:“辛苦裴郎君,马车已备好,齐姑娘也已在车中等你。”
  这有心改换的称呼,令裴隆无比动容。
  他面带感激的,向康子晋郑重揖手:“多谢康侯爷。”
  “裴郎君这厢出了大力,实不必言谢。”
  康子晋笑了笑,他指着身后的祝金道:“我这小厮会亲自驾马,带着裴郎君与齐姑娘从秘道出宫、出城,今后你二人,便自由了。”
  知他仍有事要处理,裴隆便也不再多话,他再度向康子晋揖了下手,便也披上墨色风袍,随着祝金出了勤政殿。
  索都知谄笑道:“老奴恭喜侯爷事成。”
  康子晋展眉一笑:“要恭喜索都知才对,梁旻弑君夺位,被索都知发现,索都知虽未救下圣上,但却杀了梁旻,为圣上报了仇,立下这等泼天的功劳,索都知今后…可是风光了。”
  索都知眼角的笑褶越发加深了些:“能留在这勤政殿继续服侍新帝,伴着新帝励精图治,将咱们大余治理得四海升平、引那万国来朝,老奴便与有荣焉了。”
  他从袖囊中小心翼翼掏出一卷锦轴来,双手捧给康子晋:“诏书在此,老奴亲眼看着陛下拟写的。”
  康子晋接过诏书,打开看过后,便点了点头,唤过栖桐:“去安排罢,咱们的新皇,该入宫了。”
  栖桐领命,出得殿外。
  他走下步梯时,无意识地抬头向上看了一眼。
  天际的玉盘脱出雾遮的桎梏,外间中庭地白,已是明月皎皎。
  *
  寅时中刻的梆子打响,打更人走街串巷地敲着铜锣、报着时辰。
  此时,一条极为隐秘的小道上,刚从城外回来的祝金正稳稳地驾着马车。
  这处的夜格外的静,除了几声懒懒的犬吠外,所有一切,都静静地躺在月华的涂抹之中。
  祝金转了个弯,突然听到那打更人的声音顿了一下:“您要找医馆?怎么跑这儿来找了?这都挨着城郊,极少有医馆是通夜的,我刚才一路走来,那些医馆的门都掩得严严实实的,哦对了,好像新曹门、靠近西浮桥那头有一家,会接夜间出诊的,您要不上那儿看看去?”
  打更人的声音都是悠远又嘹亮的,是以这些话,也让祝金听了个真切。
  初时,他还没当回事,可马车再往前赶,却发现自己对项远远驶来的那辆马车很有些眼熟,打眼看过去,倒和岳府的马车有些相像。
  祝金正纳闷间,见那马车在一间挂着医馆招牌的铺子门前停了下来,打开车帘子出来的,是他见过几遭的岳府丫鬟。
  那丫鬟着急忙慌地跳下了马车,几步就到了那医馆门前,嘭嘭嘭地拍着门叫医士救命,好半晌,里头才有人骂骂咧咧地开了门。
  隐约间,祝金听到昏睡、急病这样的字眼。
  他吓了一跳,本想上前问个究竟的,可这趟外出本就是秘事,万不可让人知晓他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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