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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分卷阅读128

人小酌?”
  “这、这…”
  钱侍郎的脊梁骨开始淌汗。
  康子晋继续道:“礼部平素公务也不少,钱侍郎既已身体衰残、头脑糊涂,何不趁早辞了礼部侍郎这职、乞了骸骨归乡,过过清闲日子,岂不乐哉?”
  钱侍郎面色立时惶惑起来:“侯爷,我朝规定官员七十方可致仕,可老夫今年才六十有五,离那古稀尚有几年,且新圣将将即位,还需我等老臣为之辅佐效力的,老夫怎可、怎可这时便舍了新圣告老归田?”
  康子晋负手于背,慢悠悠地问:“钱侍郎…不是去年便到了古稀之年么?何必非要抓着手上的权柄不放、恋栈不去?你既然为官数十载,又是数朝老臣,想来这私自涂改籍案、虚报官年是何等罪,钱侍郎一定知晓的。”
  说完这句,他才微微侧首去看对方:“还有,原安令尹贪墨这事儿,不知钱侍郎可还记得?”
  钱侍郎浑身一颤,肤色瞬间白如鱼腹。
  康子晋勾唇:“瞧本侯,竟然也忘事了,那原安令尹,似乎是钱侍郎长子?钱侍郎当时找了同僚,把那些事给压下去了,可不巧得很,本侯近来得了些奇怪的书薄和账册,虽然零散,但拼在一起,可也是翻某一桩案的铁证呢。”
  这几句话,直接把钱侍郎那张枯瘦的老脸,给吓到由白转黄。
  原本按他的经验,将将即位的新皇大多面嫩,而自己又是数朝老臣了,仗着资历,就算是再在官位上赖几年、领多几年俸禄,也不是不行的,可眼下这情形,自己要是再赖下去,就有落罪抄家的风险了。
  至此,他如何还不知晓自己今天这桩事,想岔了。
  钱侍郎抖嗦着唇:“侯爷说得对,老臣确实年岁已高,已是齿疏发秃之景,再不告老归田,这把老骨头也再禁不住了…侯爷放心,明日,老臣便向圣上请辞。”
  康子晋面色衔哂地看了这老货一眼,再不多说一句话,便抬脚入了宴座。
  未几,新帝也到了。
  皇后与贵妃,一左一右伴着新帝进入宴殿,但瞧新帝的身子倾向,明显,是对左侧的贵妃隆宠备至,估计入殿前,都是亲自搀着走过来的。
  而右边涂脂抹粉、满头钗环的皇后则冷哼一声,开口骂了声矫情后,便翻着白眼入了座。
  她下座的时间,比新帝还要早。
  对此,不少老臣见状,也是暗自摇头。
  比起这位不择尊卑、不念场合的皇后,说实话,那位娴雅贞静,且仪态俱端庄得体的贵妃看起来,确实更有_0_guo_0_mu之威仪。
  更惶论,那位贵妃腹中,已有龙嗣。
  再说那堂利来的人,也是个个心急得很,且都是直肠子的性子,寒暄过后没多久,那使臣便直接开口问了:“敢问陛下,可有为我们的公主择好丈夫?她要嫁的人可在场?”
  “我知道,有人告诉我了,说是位侯爵,名号好像…是叫博安侯?”
  说话的,是名身段高挑、长相艳丽的女子,她的肤色比起大余人来说,自然是要黑上一些,但比起同行的堂利人来说,还算是当中最淡的。
  这位,便是前来和亲的堂利公主。
  而钱侍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堂利公主是这么个性子,竟然嘴快至斯。
  他根本不把抬头,心中已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那堂利使臣好奇地问起那公主,这消息,是谁告诉她的。
  堂利公主的视线在殿里扫了一圈后,手指精确地指到了钱侍郎身上:“是他跟我说的。”
  钱侍郎顿时面红耳赤,哭不出笑不出。
  堂利使臣当即去问坐在正首的新帝:“敢问陛下,可确在此事?这殿中哪位是博安侯?他将于何时迎娶我族公主?”
  垂着锦布的桌案之下,新帝的脚似乎被什么给重重碾了下,他硬着头皮受了,再虚咳一声,作出正经威严的模样来:“此事,怕是误会。”
  堂利公主很是不解:“怎么会是误会?我明明听得清清楚楚的呀,那个臣子还说了,那博安侯是陛下您的表兄,他那位已经过世的父亲,以前还击退过逖之呢,这样一位神武大将的后人,想来必定也是威风凛凛的人物罢?这样的人物,本公主愿意嫁的。”
  她越说越激动,目光来回扫视着殿中众人:“敢问,哪位是博安侯?”
  众人目光所聚之处,就在堂利公主对项的宴桌上,一位丰神如玉的郎君正垂着双目在饮茶。
  纵使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他也不急不紊,面色如常。
  搁下茶盏后,他才抬了眼:“公主定然是听错了,本侯,已有婚约在身。”
  有还不知备细的老臣惊疑:“这是何时的事?不曾听闻博安侯已有婚约?”
  康子晋丝毫不见慌乱:“昔日先皇曾亲口允诺过,会给本侯指婚,便在这月初九那日,本侯就曾向先帝请过旨,要娶岳侍郎府上的千金为妻,先帝当时也应了的,还说翌日便着人为我拟旨的,谁知…”
  他顺势起了身,向上首揖手:“恰逢今日有宴,臣便斗胆请圣上践先帝之诺,为臣,与那位岳小姐赐婚。”
  梁致还没说话,殿内便先响起一阵女子的娇笑来。
  ——是周如清。
  周如清昂着下巴,嘴角挑起不屑的笑:“赐婚常见,可本宫还是头回听,有人要娶个半死不活的女子回府呢,想不到博安侯往日风流都是假的,这骨子里,竟是这样的痴情种。”
  话说到一半时,她还故意叹了一声:“本宫建议博安侯还是莫要执着,这痴情啊,是软弱无用的男子才会沾染的,康侯爷就算不把国事放在心上,也得为太夫人着想罢?就算不为太夫人着想,那不也得为博安侯府的香火着想?你娶一个天天躺在床上的活尸体,以后博安侯府的子嗣怎么办?就算你纳个贵妾,可妾就是妾,到死都是妾,怎么着,也是越不过正妻去的,她们生的孩子可难担大任,永世,都会是被人瞧不起的庶子…”
  梁致铁青着脸去训:“皇后,慎言。”
  周如清全然不顾,还继续笑道:“本宫可是好意提醒,这听与不听,端看康侯爷如何作想了。”
  这当口,本来端坐在位置上的彭慈月,突然起身了。
  她走到周如清身边,接过宫人端着的茶后,便俯下身去,对周如清说了一句:“娘娘方才说了这么多话,定然是口渴了罢,臣妾给娘娘斟茶。”
  周如清其实是在彭慈月手上吃过亏的,可那大都是口舌之间的事,因此,在见到彭慈月起身向自己走来时,她还心有警惕,可见彭慈月竟然要给自己斟茶,心里立马升起无以复加的厌恶感来,她皱眉:“假惺惺的,谁要喝你倒的茶?给本宫走开。”
  彭慈月细细柔柔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讨好:“娘娘方才不是嫌臣妾走得慢么?臣妾方才一直在想这事,越想越觉得臣妾不对,便想借这机会给娘娘赔个不是的。”
  周如清本就不耐至极,这下听彭慈月还多说话,更是直接瞪起眼来斥她:“你跟本宫在这儿装模作样的作甚?方才不是走几步路便说累么?依本宫看,你压根是恨不得让陛下抱你来!”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众人便见那位有心向皇后献殷勤乞好,却吃了排头的贵妃面色一僵,慢慢直起了身,带着难堪之色向皇后道了句罪,便欲回座。
  可就是在她转身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兀地就听她惊呼一声,而后只见身子晃了晃,便歪倒在了地上。
  这下,可急坏了主座上的新帝,只见新帝腾地起身,一把将贵妃从地上抱起,着急地询问她是否有碍。
  彭慈月面色惨白如纸,颦起眉来捂着小腹。
  她颤声看着皇后,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娘娘、娘娘为何要使脚来绊臣妾?”
  周如清听了,气得扭头去指彭慈月:“_0_jian_0_ren休要胡说八道,我何时使脚绊你了?”
  她指使着自己的近侍:“你们几个,还不把这信口诬本宫的贱妇给拉出去!好好刑问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彭慈月被吓得又是一颤,眼中水光盈盈直晃,那面容楚楚,让人无端生怜。
  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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