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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则鸣-分卷阅读80

上。崔钿扫了她两眼,随即压低声音,缓缓笑道:“徐老三,你跟从前,可是不一样了。原来你是嘴硬心软,刀子嘴,豆腐心,现如今呢,却是笑处藏刀,心狠又手辣。只是这样也好,我家阿母说过,人若是心太软,那就成不了大事。”
  袁贾二府,犯的是欺君大罪,而蔡大善人,得的更是谋逆的名头。这两个罪名,都是重中之重。
  徐三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叹了口气,垂眸笑道:“古人有言,招祸取咎,无不自己也。袁贾二府如此境地,乃是他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与我又有何干?至于蔡大善人之罪,也并非是我血口喷人。不过……”
  崔钿抬起眼来,只见她皱眉说道:“世间有罪,随之有罚。罪与罚相称,才说的是上公道大明。蔡氏这案子,忤逆的罪名,是必须要定的,其人也是必须要死的,但我也想了个法子,让官家治罪,只治蔡氏本人,不至于朋坐族诛,祸及满门。到时候这文书,就让我为娘子代笔罢。”
  崔钿闻得此言,盯了她半晌,随即勾唇一笑,而这笑,却比先前显得真了不少。她抿了口热茶,又按下徐三手中的蒲扇,令她不必再扇,接着站起身来,戴上高冠,边整理官服,边清声笑道:
  “文书当然要由你来写了,怎么,你还想逃过去不成?行了,咱赶紧出去罢,堂上那老几位,估计早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打转了。今儿先办姓蔡的,后两日查那两家。蔡大善人这案子一了结,你就到后院写文书去,我呢,等你写完,就拿过去给官家看。今儿这堆麻烦事儿一完,夜里你来我这儿,跟我吃两盅小酒,我还有些话儿,要交代给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  徐三的道是不会变的……


第67章 星若连珠绕御前(三)
  星若连珠绕御前(三)
  即如崔钿方才所言,有了蔡老儿及一众邻人作证, 都说这蔡大善人强抢龙蟠之穴, 乃是明知而故犯, 蔡大善人这一回, 可算是彻底栽了跟头。只是她这罪要怎么定,其后又该如何量刑, 都由不得崔钿作主, 非得让官家亲自裁决不可。
  这案子审罢之后, 那蔡老儿回想着连岁以来,所受欺凌,又见这蔡氏妇人得了现世报, 真可谓是善恶之报,若影随形。这小老头儿喜极而泣,又强拉着为他诉讼的徐三, 非要给她银子不可, 徐三见状,连连推辞, 说自己还有要事在身, 笑呵呵地哄了他回家去。
  而那蔡大善人, 知道自己已是死路一条, 反倒不像先前那般慌张了。徐三负手而立, 垂眸看向她,而那妇人则跪于地上,双手缚于身后, 死死地盯着她,大笑道:
  “你这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贱蹄子,老娘难道还怕你不成?死便死了,死算甚么,老子这辈子,荣华富贵也享了,醇酒美人都占了,就连你当宝贝疙瘩捧着的卖花郎,都死在老子手里头,哈哈,替老子垫背的多得是!徐老三,我先走一步,奈何桥上等着你来!”
  徐三娘却是眯眼而笑,将这一番话,全当做耳旁风一般。她理都不理那妇人,直接由差役领着,步入后堂,坐于书案之后,提起毫笔,轻沾香墨,平心静气,替崔钿写起了文书来。而这所谓文书,就是夜里头崔钿要呈给官家看的,大抵类似于现代的结案陈词,在这宋朝,叫做“申详”。
  若是换作旁人,被那蔡大善人指着鼻子骂了这么一通,定然是气血上涌,火冒三丈,非得以牙还牙,加倍奉还不可。但徐三娘,却并不是寻常人,饶是被蔡氏这般_0_ci_0_ji,她也是冷静自持,坚守着自己心中的大道——
  蔡氏虽说是明知故犯,但这绝不等于她有心谋逆。徐三要让她获罪身死,但也要让她的罪过,止于其之自身,不必株连蔓引,殃及九族。在她看来,以牙还牙是可取的,但加倍奉还,却是大可不必。
  崔钿忙完诸等事宜之后,大汗淋漓,步入房中,一边以手为扇,不住扇着风,一边走到徐三身侧,背着手,低下头来,仔细一瞧,却见她已然写完一稿,如今不过是在圈圈改改,稍加修饰罢了。崔钿见状,不由一笑,扯唇说道:“徐老三,你写得倒快。”
  徐三轻轻搁笔,立起身来,先将这椅子让给崔钿,接着又站在她边儿上,拿蒲扇给她扇着风,口中则缓缓笑道:“知县娘子莫要笑话,徐某人这字迹,跟鬼画符似的,比不得娘子,可谓是‘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旭惊电’。既然这文书,是要上报给官家看的,那咱们还得小心为上,娘子最好还是誊一遍罢。”
  崔钿唔了一声,不再啰嗦,当即提起笔,扯了纸,一字不落地誊了一遍。在誊抄的过程中,这小娘子也将那行文看了一遍,只见那文章写得是条理分明,流水行云,沉着痛快,先列了种种证据,说了为何要将蔡氏定罪,其后又摆事实,讲道理,扯些仁政大道,说了为何要治罪止于本人,毋需累及邻里乡党。
  崔钿看过之后,心中自是佩服不已,想着这徐三没别的本事,在说服人上实在厉害。她抄写罢了,又将那文章看了两遍,随即笑了一声,这便将文书收好,穿戴齐整,出门面见官家去了。
  徐三由婢子引着,入了后宅,在院子里摆了一方小案,闻香饮茗,捧卷而读,只等着崔钿归来。而她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几个时辰,直至斜月沉沉,烛火微明,方才听得有脚步声缓缓而近。
  徐三闻得此声,立时搁下手中兵法,抬头一看,便见崔钿弯下腰来,坐到了身侧。徐三手持砂瓶,缓缓抬袖,给她斟满茶水,崔钿却是一下子趴到了茶案上,手垫在下巴底下,面露倦怠之色,有气无力地道:“唉,今儿这一日,真真是累死我也。”
  徐三稍稍给了婢子一个眼色,那婢子连忙迈上前来,轻声笑道:“知县娘子,魏二娘今日又送了西瓜过来。”
  她话音还未落,崔钿已然来了精神,猛地坐直身子,挑眉高声道:“赶紧切作两半,付上银匙,给本官端上来。我今儿就指着这西瓜活了。”
  那婢子一笑,连忙领命,转身去了后厨。崔钿则一手支腮,很是慵懒地转过脑袋,看向徐三,含笑说道:“龙穴一案,官家亲自裁决罢了。我呈上去之后,官家先阅过一遍,之后又递给周内侍,让他也看了一通。官家说了,这‘申详’写得不错,按着这么办,也行得通。”
  徐三听到这里,笑了一下,也没多说甚么。崔钿打量着她的神色,又缓缓笑道:“再之后,官家就没提过这事儿了。反倒是我走的时候,周内侍送了我一段,他问我,这申详是何人所写。”
  “周内侍?”徐三一怔,“这周内侍,可是写《抱瓮录》的那位?”
  崔钿蹙起眉来,回想了一下,随即漫不经心地道:“我记不牢了,他甚么都懂,甚么都会,约莫写过你说的那甚么录罢。他这人精得很,我瞒他不过,干脆跟他老实交代了,说申详不是我写的,我找了个幕僚。结果他问我……这个幕僚,和先前吴氏砍樵一案的讼师,可是同一人?”
  徐三皱起眉来,半晌过后,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缓声道:“这位周内侍,不但耳闻则育,过目不忘,在这观人识事上,竟也十分厉害。”
  崔钿却是忽地将食指抵于唇边,嘘了一声,随即压低声音,皱眉说道:“朝中上下,有许多不逞之徒,他们眼红周内侍,说他是奸宦专权,贼臣当道,还嚷嚷什么,好一个女儿家的江山,落到了一个阉人手里头。所以说,就算人人都知道周内侍厉害,那也是夸不得,捧不得,为了自己好,也为了他好。”
  徐三虽说算是聪明人,但她到底偏居一隅,对于朝中派系,政治风云,皆是一无所知。而崔钿作为左相之女,她能接触到的信息与资源,恰好是徐三最为缺乏的。跟随崔钿,为她做几年的幕僚,对于徐挽澜来说,实在是大有裨益。
  眼下听得崔钿之语,徐三了然于心,也不再提起周内侍之事。恰在此时,婢子莲步轻移,手捧青翠圆瓜,弯腰置于案上。崔钿见着西瓜,勾起唇角,从婢子手中抢过刀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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