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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鸳鸯老-分卷阅读52

里。
  气息相融,抵死缠绵。
  理智告诉殷花月,她这是在做错事,分明只是有名无实的侧室,哪能与人这么亲近。可是他薄唇含上来,温热的触感熨烫了她的嘴角,将她最后存着的一点理智都烧了个干净。
  轻轻颤着的手,缓缓朝他背后的衣料伸了去,想给他抓出些褶皱,想像她现在的心口一样,把它拧成一团。
  “腿软了?”他松开她,轻声呢喃着问。
  花月抖着腿,梗着脖子答:“没有,站久了很累。”
  身上这人笑起来,眼里像是乌云破日,终于透出了光。
  他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起来,几步走到软榻边,仰身往上一躺,她跟着就倒去了他身上,青色的裙摆卷上来,揉进他深色的衣摆里。
  “公子。”花月想平静地开口,但吐出来的声音,怎么听都带着点颤,“您喜欢妾身吗?”
  李景允半阖了眼枕在厚厚的软垫上,闻言没有答,只轻轻啄了啄她的眼皮。
  “喜欢吗?”她固执起来,又问了一遍。
  李景允觉得好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钳住她的下颔,仰头又想覆上去。
  身上这人却突然偏开了头。
  她撑在他身上的手颤了起来,极轻极缓,不过只一阵,她就将手收了回去,跪坐在他身侧,双手交叠放在腿上。
  “怎么?”怀里突然一空,他不悦地侧头。
  身边这人朝他笑了笑,温软地颔首道:“将军快回来了,您应该先去书房候着。”
  先前的旖旎气氛被这话一吹就散了个无影无踪,李景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爹知道我纳的人是你,指不定正想着怎么把你扔出府去,你倒是好,还替他惦记着事儿呢?”
  “正事要紧。”她将他扶起来,伸手抚了抚他背后衣裳上的褶皱,眼神平静,“妾身在这儿候着。”
  直觉告诉李景允,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扫一眼殷花月,这人神色如常,姿势恭敬,也没何处不妥。
  纳闷地接过外袍穿上,他将人拉过来,又在她额上弹了弹:“爷待会儿就回来。”
  “是。”她柔声应下,万分顺从地朝他行了个礼。
  李景允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大门合上,屋子里恢复了寂静。
  软榻上的人沉默地坐着,过了许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捏着衣袖擦了自己的唇,又将裙摆重新理好,然后起身去主院,拿先前放过去的东西。
  路过西小门的时候,花月远远看见有人在喂狗。
  旺福除了她,向来对旁人都凶恶得很,所以霜降站得很远,将馒头一点一点地抛过去,看它张口接得正好,便会笑两声。
  打量了片刻,花月朝那边走了过去。
  旺福一看见她就不理霜降了,舌头吐出来,对着她的方向直摇尾巴。
  霜降跟着看过来,见着是她,眯着眼就笑:“您可回来了,说去给将军送汤,结果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夫人还在找您呢。”
  花月看着她,抿唇道:“我还要在东院住些日子。”
  脸上的笑容一顿,霜降看着她,眼神渐渐充满不解。
  “你不是一向最惦记夫人吗?”她道,“人都回来了,还留在东院做什么?”
  “有些事没处理完。”
  手里的馒头被揉碎,霜降垂眸看了两眼,突然道:“您去观山的时候那边就有风声传过来,说您跟三公子太过亲近,恐怕会误事。我不信,还将小采骂了一顿,说您是刀尖上活下来的人,哪里还会感情用事。”
  “所以您现在,是要打我的脸吗?”
  霜降是与她一起从宫里进将军府来的人,很长一段日子里,两人是相依为命的,所以她说什么,花月都知道是为她好的。
  她从她手里拿过稀碎的馒头,走过去喂给旺福,声音极轻地道:“不会。”
  “那你这一身装束是做什么?”霜降冷笑,语气刻薄起来,“想用美人计上位,好试试走另一条路子?”
  微微有些难堪,花月摸了摸旺福的脑袋:“性命攸关之时做的选择,并非心甘情愿。”
  霜降狐疑地看着她。
  长叹一口气,花月回头,将观山上发生的事挑了一二说与她听,霜降起先还不信,可听到长公主的时候,她沉默了。
  “你……”犹豫半晌,霜降问,“你对三公子,当真没有别的感情?”
  能有什么别的感情呢,她低笑,目光落在旺福头上,反问她:“你来喂旺福,是因为喜欢它吗?”
  “不是。”霜降老实地答,“我就是看厨房里有剩的馒头,又刚好闲着无事,就来逗逗它。”
  摸着旺福的手僵了僵,很快又继续往下顺毛,花月声音很轻,几乎是呢喃地道:“对啊,都是闲着没事逗弄一二罢了,哪来的什么感情。”
  这回答霜降很是满意,她又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道:“您忙完就快些回来吧,听那边的消息说,好像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咱们这些七零八落的人,也许很快就能重新凝聚在一起。”
  重要的东西?花月想了想:“跟沈知落有关吗?”
  “似乎就是他找到的。”霜降撇嘴,“虽然我也不喜欢他,但常大人都能接受的人,一定不会是真的背叛了大皇子。”
  提起常归,花月有那么一点心虚,即使上回没有她,常归也成不了事,但两人已经算是撕破了脸,往后要再遇见,也不知会是个什么光景。
  乱七八糟一大堆事搅合在一起,花月有点烦。
  回到东院的时候,她面色看起来依旧平静,替李景允准备好了晚膳,又替他铺好了被褥。
  李景允连连看了她好几眼,问:“你在想什么?”
  花月随口就答:“身为妾室,自然在想公子您。”
  毫无感情的话,像极了酒桌上应付外客的敷衍。
  他听得不高兴极了,伸手将人拉过来,仔细打量她。
  殷花月原本身板就弱,只气势看着足,一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模样。来了东院之后,伤病更多,整个人活生生瘦了一大圈。他伸手比划,发现她的脸真跟他的手掌一样大了。
  “你没吃饭?”他皱眉。
  怀里的人笑了笑:“吃过了。”
  “那为什么不长肉?”他捏捏她的脸蛋,又掐掐她的腰,眉峰高高地拢起来,“再吃点。”
  桌上酒肉丰盛,是他的晚膳,花月看着摇了摇头:“身份有别,妾身上不得桌子。”
  李景允气乐了:“行,你别上桌子,你就坐爷腿上,爷给你布菜。”
  眼看着他真的开始动作了,花月捏了捏自己的袖口,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您不觉得这举止太过亲近了?”
  筷子一顿,李景允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菜:“亲近怎么了,你有个侧室的头衔呢。”
  “可妾身也不是真的侧室。”她转头看进他的眼里,“四下无人的时候,不是应该与主仆相去无几吗?”
  他斜了她一眼,眼尾尽是戏谑:“哪个奴才能为主子豁出命去?”
  花月认真地答:“妾身为夫人也能。”
  “……”
  高兴了一整日的事儿,就被她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浇了个透凉。李景允放下筷子,眼神有些沉:“你给爷找不自在?”
  “妾身不敢。”她低头,姿态一如既往的谦卑,“只是怕公子一时兴起,忘了分寸,以后难以自处。”
  “还真是体贴。”他握紧了她的腰,声调渐冷,“可到底是怕爷难自处,还是怕你自己动心思?”
  心里紧了紧,花月朝他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妾身自然是懂分寸的。”
  一股子火从心底冒上来,李景允觉得荒谬。他与她已经这么亲密,这人凭什么还懂分寸?好几回的耳鬓厮磨意乱情迷,难不成就他一个人沉浸其中?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她醉酒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
  闭了闭眼,李景允松了手。
  花月飞快地站起来立在一侧,替他盛饭布菜:“您先吃一些吧,今天忙来忙去都没顾得上进食。”
  拿起筷子,他没吭声,一双眼幽深地盯着桌上某一处。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的慢,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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