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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训之臣-分卷阅读2

,剑眉凤眼,两点油灯的火光掠在他的眼中,叫人看不透喜怒。
  见到裴敏在写画,陈若鸿目光一沉,以为她在写认罪书,然而提灯靠近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认罪书,而是张丑不拉几的母夜叉画像,画像旁边还批注两列狷狂的行草,上书:
  【法力无边裴司使,镇宅辟邪保平安】
  陈若鸿的目光霎时变得一言难尽。
  他微微皱眉,沉默了会儿方道:“裴司使在这,倒过得安逸。”
  “尚可,只是这地牢里没有窗,看不到外面的雪景,又孤寂得很。若能让同病相怜的裴老将军来与我做个伴儿,聊聊天,一起痛骂大唐几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裴敏抬眼的样子十分好看,眉形优美不失英气,眼睫纤长,眸如点墨,蕴着惯有的浅浅笑意,却不过是金玉其外,一旦露出张牙舞爪的本性,能让人恨得牙痒痒。
  譬如她此时明明言辞恣睢,偏又装出几分廉价的遗憾来,吹了吹那张画技辣眼的宣纸,“怎奈裴公一生战功赫赫,倒落了个和我这奸吏一样的结果,可见做忠臣也没什么意思。”
  “你在西狱他在东狱,相隔甚远聊不到一块去,且死了这条心罢。”沉吟了会儿,陈若鸿终于问道,“郝处俊之死,真是你们净莲司做的?”
  裴敏捻了捻手上沾染的墨渍,神情散漫,“还没到三司会审的时候呢,陈少卿如此这般,是想_0_yi_0_quan_0_mou_0_si私审我?”
  陈若鸿眉头皱得更紧些。
  他说:“寻常犯人来此,都会吐露些秘密作为保命的筹码,因为他们知道若是什么都不说,没了敲打的价值,只会死得更快。”
  裴敏慢吞吞道:“你都说了,那是‘寻常犯人’。可我不是寻常人,只要我想走,大理寺困不住我。”
  “既如此,等着瞧。”陈若鸿回以冷嗤,吩咐身后狱丞道,“明日会审前,恐净莲司的那群疯狗会来劫狱,务必加派人手看管好她,一只苍蝇也别放进来!”
  狱丞领命称“喏”。
  亥时,裴敏在狱中伸臂撑腰,活络筋骨。
  众狱吏:“假意放松,裴司使定有阴谋!”
  子时,裴敏打着哈欠,趴在案几上瞌睡。
  众狱吏:“故弄玄虚,裴司使定有阴谋!”
  寅时,大家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松懈下来,守卫之人也哈欠连天,靠着墙打盹儿。
  寅正,大理寺被一片鸣锣敲鼓之声惊醒,有人高呼“有刺客”,霎时锣声鼓声,火把通明。大理寺倾巢而动,狱丞率领所有狱吏从四面包抄赶来,一片混乱。
  待众人匆匆赶到的西狱一瞧,不由怔愣。
  只见地牢紧锁,裴敏正懒洋洋坐在垫了稻草的褥子上,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打着哈欠道:“怎么了这是?着急着忙的,搅了人家的美梦。”
  怎么回事?
  狱丞脸色变了几变,转身厉声质问道:“方才谁敲的锣?”
  狱吏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说不出来警报最先是谁敲响的。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闹剧过后,狱吏们熬了一整夜已疲惫不堪。狱丞心细,并未放松警惕,指着值夜的小队道:“盯紧她,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于是,众人又提刀拿棍,乌拉拉散去,只留下一队人寸步不离地看守。
  裴敏撑着脑袋闭目养神,心里计算着时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牢狱外传来几声闷哼,继而是噗通噗通到底的声响,再睁眼时,那一队狱吏已尽数被打倒在地。
  仅剩的一名狱吏走到栅栏前,阴影在他身上褪去,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正是司监堂执事朱雀。
  朱雀弯腰从昏迷的狱吏腰间寻到钥匙,打开牢门,朝裴敏恭敬道:“属下来晚了,请裴司使恕罪!”
  原来方才的锣鼓声只是为了声东击西,朱雀趁乱潜入大理寺狱吏的队伍之中,轻而易举地寻到了关押裴敏的准确位置。
  裴敏掸了掸衣袖上沾染的稻草,闲庭信步般从大开的牢门中走出。
  而与此同时,义宁坊的波斯胡寺上,一名白袍金刀的少年武将迎风挺立,脚踏积雪,背映苍穹,衣袍猎猎,如惊鸿俯瞰长安城池。
  

第2章
  寅正,大明宫某处偏殿。
  听到大理寺送来的消息,年过半百的皇帝披衣坐在榻上,嘶哑道:“人才交到他们手里不到一夜,就给弄跑了,大理寺都养了一帮什么废物!”
  殿中,值守的羽林大将军秦正道:“‘净莲司谋害郝相’之事,本就证据不足,不过趁机打压一番净莲司也就罢了。既是没有性命之忧,裴敏又何须冒险逃狱?”
  “她虽狡诈,也不过是狐假虎威之势,翻不出什么大浪。”皇帝揉着秋霜斑白的太阳穴,神情苍老疲倦,“让贺兰慎去处理,朕累了。”
  贺兰慎与裴敏皆是年少成名,一个少年肝胆,忍辱负重栖身佛门;一个张扬恣睢,青云折翼却能东山再起……
  这两人碰到一起,也不知谁更胜一筹。
  五更正值宵禁解禁的时刻,贩卖早点的茶楼和小铺也陆陆续续开门准备营生,路上间或能看到三两菜农挑着担子往西市而去。市坊间檐下低垂的灯笼灭了大半,只余零星两三点昏光点缀在如墨的夜色中,明明灭灭,像是渴睡人的眼。
  脚步纷杂,火把的光划破了夜的寂静,深巷犬吠中,间或传来卫兵和狱吏们的几声吆喝。
  茶肆二楼,裴敏依旧裹着那身雪白亮眼的狐裘,双手拢在袖中,凭栏眺望不远处搜查移动的火把光芒,朝身旁问道:“沙迦那边情况如何?”
  朱雀以黑色的三角巾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粗犷的眉眼,递给裴敏一杯热茶道:“算时辰,应该已经得手。”
  裴敏接过茶水小口饮尽,驱走一身寒意,颔首道:“按计划行事,继续诱敌,给沙迦再争取些时间。咱们跑慢些,别把人甩掉了,吊着大理寺那群小耗子满长安跑才好玩儿。”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来,灯影摇晃,现出对街楼阁上的一道人影。裴敏警觉,抬首望去,随即缓缓眯起了眼睛。
  隔着几丈远,可看到对面酒楼上站着个修长高大的人影。
  那人上半身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唯有檐下一缕残灯的昏光打在他强劲的腰间,照亮那条工整的镶金躞蹀带,腰带旁的双臂以护腕束袖,一手按着一柄黑鞘金纹的细长唐大刀,另一只手腕上缠绕着一串黑漆漆的佛珠……
  四品武将?
  方才并无听到可疑动静,他是何时靠近的?
  诸多思绪涌上心间,隔着几丈远的距离,暗色朦胧,裴敏却能感觉对方的视线一刻不停地锁在自己身上。
  正思忖他是敌是友,一旁的朱雀察觉到了什么,低声道:“大人,此地不宜久留!”
  他护着裴敏朝楼梯口走去,还未走出一丈远,忽闻背后破空之声。朱雀瞬间拔剑回身,将裴敏护在身后,横剑一挡!
  铮——
  刀剑相撞,火光四溅!裴敏睁大眼,只见一柄长刀擦着她的鬓角钉入身后墙壁中。
  裴敏惊愕,近在咫尺的刀身钉入墙壁半尺有余,整面墙迅速裂开蛛网般的细缝,足以可见拔刀之人力气之可怖!
  ……看来,是敌非友啊。
  下一刻,对方总算从阴影中走出,足尖一点,攀身几个腾跃间便飞身过来,踩着茶肆雕栏,宛若飞鸿翩然落地,一开口竟是十分清冷好听的少年音:“羽林中郎将贺兰慎,奉圣命缉拿净莲司使裴敏归案!”
  贺兰慎……
  哦,原来是他。
  裴敏露出了然的神情,心道:还以为是什么罗刹修罗。不曾想,竟是如此英俊的少年郎!
  面前的少年武将的确一等一的俊美,身量颀长矫健,长眉星目,墨色幞头低低压在眉上,更显得面部轮廓深邃英挺,即便是紧抿着唇不苟言笑,也难掩满身干净沉静的少年气……可惜就是冷了些,一袭白衣在夜色中像是发着圣光般皎洁,仿佛没有七情六欲,即将羽化登仙。
  裴敏伸手示意一旁的朱雀勿要轻举妄动,好奇问道:“你如何知道我在这儿?”
  寒风袭来,撩动贺兰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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