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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欢-分卷阅读25

太子门下。
  坏处是太子性子冷,有时候脸沉下来的时候比陛下还难伺候,他最怕的就是小姑娘有个头疼脑热的,太子的脸势必黑的吓人。
  好在由荀太医细心调养了两年,除了刚来的那两日还是会腹疼难耐外,其他时候都是能跑能跳的。
  沈鹤之这会见她唇色煞白,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拉着他的衣角,耷拉着脑袋,比她后院养的那只小兔还要可怜,哪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起她今日险些受伤,又跑跑跳跳的,顿时脸就冷了:“胡闹,明知道日子将近还敢到处乱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秦欢也不敢给自己辩解,咬着下唇乖顺的不得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么看去,她连手指都是毫无血色的白。
  见此,还要训诫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扯开她的手,黑着脸让兰香等人去准备汤婆子和药汤。
  等到一番折腾后,秦欢已经躺回了榻上,脚上多盖了条毛毯,怀里还揣着个汤婆子,等到半碗汤药下肚,脸色肉眼可见的好看了起来。
  她斜靠在靠枕上,捧着瓷碗小口小口的抿着药汤,时不时的偷偷看两眼炕上坐着的人。
  沈鹤之单手撑着额头,看着手中的邸报,橙黄的烛光让他的眉目更多了两分柔和之意。
  今日在马场上,少年云集,周燕珊更是一口一个子衿哥哥。她承认程子衿是优秀俊秀,但若是要比,不论长相还是本事,在她心里都无人能超过舅舅。
  这会已经快子时了,沈鹤之刚回京,明早又是小朝的日子,若不是要看着她,这会早就回去歇着了。
  秦欢是既舍不得将碗中药喝完,又担心舅舅休息的不好,如此纠结,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等她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就被当场抓包了。
  “不喝药,看我做什么?”沈鹤之合上手中的邸报,看向床上的人。
  偷看被发现了,不乖乖喝药也被发现了,秦欢不敢再磨蹭,赶紧两口将剩下的汤药喝完,苦的浑身一个激灵,含住兰香递上来的果脯才算好些。
  沈鹤之:……
  他有如此吓人吗?
  等压下了口中的苦涩,秦欢才拉着被沿缩到了被窝里,只留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炕上的人。
  “想说什么?”
  平时沈鹤之都不太会和她说关于府外的事,觉得她还小,就该读书画画,但犹豫了许久,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道:“舅舅,那个坏蛋的事都解决了吗?皇帝爷爷是不是生气了?”这是她最为在意的事。
  沈鹤之还以为她在担心惩罚的事,没想到竟是关心他,这才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里的邸报,定神的看回去。
  “不过两个跳梁小丑,还犯不着为此多花心思。”惠帝说自然是要说的,但这事从沈承泽定义为比试之后,就只能当做是小孩子间的玩闹了。
  况且,他打了人,也比二皇子和平阳王府走得近要来得好。
  方才御书房内,他那二弟被吓得惨白的脸色才叫一个好看。
  他之所以这么晚回来,主要还是河堤的事,今年雨季来得早,恐怕再过几日又该涝了。
  忍不住想到此行所见所闻,眼里闪过一起厌恶。修建河堤的银两每年都在增加,可河堤却依旧破损累累,而官员却相互包庇,与京中势力盘根错节,即便将此事告知父皇,也无法立即根治。再想到京中如沈承泽之辈奢靡玩乐,沈鹤之倏地沉寂了。
  “那个坏人见了舅舅,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该让他尝尝舅舅的厉害,躺在家里永远都不敢出来才好。”
  沈鹤之扯了扯嘴角,看她恢复了精气神,时辰也不早了,便打算起身回去,但他刚准备要走,就听见秦欢还在喋喋不休:“要是坏人可以打坏人就好了,就不用舅舅出手了。”
  那样舅舅就能闲下来,有时间可以陪她了。
  沈鹤之刚听见时,只当是她小姑娘的碎碎念,可在脑中一过,突得明白了什么。
  是了,他虽然无法过多的插手此事,但恶人自有恶人磨,但凡牵扯到其他人的利益,便会有人跳起来管此事,比如沈元徽。
  “这几日好好休息,罚抄的事暂且先搁下,若还有下回,可没这么简单了。”
  说完就要走,刚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件事:“今日进宫时父皇提起,端午那日,你随我一道进宫。”
  秦欢不喜欢进宫,宫内虽然人人穿着华丽对她也很是亲热,可她不喜欢那种奇奇怪怪的笑,看似对你很好实则笑里藏刀。
  而且每次进宫都要行礼磕头,还要起得很早,但好在,她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需要进宫。
  端午将至,又该进宫了,真是令人苦恼。
  第二日起,沈鹤之又忙了起来,从早到晚的不在府上,偶尔会回来陪她用个午膳,下午继续不见踪影。
  恰好这几日她不舒服,先生家中也有事,便只有她一个人在书房写写画画,画两笔寒梅图就停下,偷偷的拿出藏在底下的另一幅画,开始描摹。
  画纸上隐约可以看见是个凌厉颀长的身影。
  刚画了几笔,房门就被敲响了,不等秦欢有所反应,周燕珊已经推开门小跑了进来。
  “秦小欢,你这几日有没有想我……咦,你怎么在画太子二叔?”
  被人撞破小心思,秦欢白皙的小脸蓦地涨得通红,怀中抱着画卷,不知该如何怎么办好。


第22章 她喜欢沈鹤之。
  画上的笔墨还未干,秦欢也不敢将它彻底的环抱,只能拿手臂轻轻的遮掩,没想到还是被周燕珊给看见了。
  不知是不是屋内烧着火盆,她的脸颊发红额头冒着细汗,连唇瓣都是水润嫣红的。
  其实在画景和画人上,她的天赋更多是在人物小像上,她笔下的人,灵动自然栩栩如生,就连先生也对此赞不绝口,时常说别人苦练数十载也难有她的天赋。
  但沈鹤之的收藏更多的是景,她便投其所好的更多去画景。这画是沈鹤之离京后她才动笔的,一笔一画她都尤为珍视,她没想要送给他,只是想偷偷藏着看两眼,好似舅舅就在身边。
  没想到今日会被撞见,也不知怎么就有些心虚,下意识的想要藏起来。
  被周燕珊问起,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原因来,是啊,她为何要画舅舅?
  “秦小欢你真不够意思,我求了你这么久,让你给我画小像,你都不肯,原是在给太子二叔画。哼,我知道了,你就是更在意二叔。”
  周燕珊的嗓门大,嚷嚷起来几乎满屋子的人都能听见,外加秦欢心虚,总觉得她知道了,全世界也都知道了,赶紧抱着她的手臂拖着她坐下。
  “我给你画,给你画。”
  口中忙不迭的答应着,生怕她还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两人自小一块长大,秦欢学什么周燕珊都知道,只是她对要用笔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宁可做个研墨小童也比动笔要强,但这不妨碍她欣赏和喜欢画。
  尤其是秦欢很会抓人的神态,放大优点和美感,她画的小像,比那些所谓的画师都要好。她想要一张挂在闺房里,只是她软磨硬泡求了好久,也没求到,这会听到秦欢答应了,周燕珊马上就高兴了起来。
  她挑着眉得意地道:“我已经知道你为什么画二叔了。”
  秦欢刚松了口气,听到她的话,倏地又紧张起来,咬着下唇,手指不停地抠着,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珊珊怎么就知道了。
  她只是想每天每天都看到舅舅,就算见不到真人,能看看画也是好的。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难道,难道……
  不等她紧张的晕过去,周燕珊就一脸笃定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太子二叔的诞辰在六月,你定是要给他送贺礼,我猜的没错吧。”
  在周燕珊开口的那一瞬间,秦欢连呼吸都骤停了,直到听见最后那句,她才听见自己如释重负的轻呼了声:“我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舅舅惊喜,这都被你发现了,珊珊真厉害。”
  是了,舅舅养育了她八年,她给舅舅画张小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是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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