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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是你-分卷阅读43

前方,双臂被震的一麻,整个人朝后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一块碎钢片飞快地撞上小提琴,琴弦秒断哀鸣,琴身裂成两半,钢片斜斜的砍在她左肩。
  咔嚓声响,麻木的疼痛袭来,她整个人都没办法站立住。
  “小艺术家?”青年连忙扶住她。
  “楼,楼上有人,丢下来的。”迟意转头看向青年左侧方倒塌一半的大楼,疼的直抽气,“走,快走。”
  青年看了眼迟意左肩朝外喷涌的鲜血,身后错乱的脚步声。
  来不及迟意,他将人抱起跳到废墟从后。
  “别说话,嘘。”青年低声凑近迟意的耳朵,声音压得十分低。
  迟意耳朵烫烫的,左边身体撕裂了剧痛。
  青年手忙脚乱地从口袋掏出一颗糖,胡乱地剥开糖纸放在她嘴里。
  淡淡的甜味在嘴巴里融化,就跟左臂源源不断朝外喷涌的鲜血一样,迟意虚弱的垂眼。
  他直接扯了她礼服的腰带,腋下到肩头的位置用力缠绕了十来圈,扎紧。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大楼,真就在迟意的眨眼间,炸出冲天的火花。
  口里的糖都成了燃烧的焦味,救命,谁来救救我……
  救护车和警车鸣笛交错,呜呜啦啦听不清……
  “小艺术家……”
  “醒醒?”
  ……
  迟意猛地睁开眼,从噩梦中惊醒。
  她不安地坐起来,却因动作太快而血流不畅,导致头晕目眩。
  迟意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苍白有力的五指递了一杯水给她。
  迟意顺着手往上看,谢知南站在床边。
  夜灯太暗,她看不清此刻谢知南的表情。


第27章 027 灿烂是你
  “做噩梦了。”谢知南先问。
  迟意小口喝着温水, 含糊不清的嗯了声,继续喝水。
  阿洛塔发生_0_you_0_xing和地区冲突后,迟意越发频繁的梦见七年前的大火, 遇见谢知南的那天。
  站在床边的男人看了眼目光呆滞着出神的女人,抽了两张纸递过去,“擦汗。”
  迟意呼吸渐渐平稳, 半醒不醒的抹了把额头,还真冒了不少汗。
  谢知南将台灯的光调的明亮了一些,也不算太亮,顺应夜色的温和而不刺眼。
  迟意视线从谢知南身上移开, 看向他身后米白色的厚窗帘,没有花色图案的窗帘上好像跳动着七年前的火光,外面似乎能听见嘈杂声,是七年前的呐喊, 还是七年后的_0_you_0_xing……
  迟意头晕目眩, 费力地眨了眨眼, 再次看向窗帘,发现素白的窗帘上什么都没。
  眼花了吧。迟意又喝了几口水。
  谢知南依旧站在床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稳定, ”迟意无奈的叹息,她抬眼去望向谢知南。
  有些歉意, 也有些期许,迟意声音小小的:“如果不是我, 你现在已经在中国了。”
  “和你没关系。”谢知南道。
  “先前说过, 我不是特地来救你的。”
  迟意胸口闷堵,眼前的谢知南远没有梦中时的可爱。
  “那为什么偏偏是你来救我?”
  迟意明亮脆弱的眸子透着台灯的光,晕黄温暖的亮点凝聚,固执地朝谢知南看去,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概是任性又渴望得到回应。
  谢知南脸部凌厉的线条在灯下显出几分柔和,眼神依旧疏远淡漠。
  “书惠联系不上你,她让我来找你。”
  迟意反问:“央编怎么知道你就能找到我?”
  谢知南眼帘抬起,不温不热地瞧着迟意。
  “你说呢?”
  是啊,央书惠怎么知道谢知南一定能找到自己?
  为什么会是找谢知南寻求帮助,而不是领事馆和警方?
  迟意不笨,他不止一次的提醒也太过明显,界限的划清十分利落。
  先前所有断续的片段,在这一刻串连起来。
  —
  她曾在楼上无意撞见,凯德丽斯门口,谢知南送央书惠回来的场面,他目送央书惠进去时的满目深情。
  也知道他们俩有着两个相同的笔记本和一模一样的_0_xian_0_liang钢笔。
  虽然谢知南没有参加《远渡》的拍摄,但《远渡》剧组来阿洛塔,他也同时在阿洛塔出现。
  剧组的人失踪,央书惠没有找其他人帮忙,而是找了谢知南。
  迟意去希伯堡时,谢知南帮她跟央书惠请假。
  甚至顾远征他们也都知晓央书惠,只是不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
  关于谢知南和央书惠的关系,迟意不想再思考下去,想停下快速运作的脑袋,却止不住寻根问底的好奇心——
  原来,谢知南才是央书惠能依靠的人。
  怎么会是这样?迟意抬了抬手想捂住脸,又不想被谢知南看穿情绪,只勉强的笑了笑。
  故作轻松的语气听起来越发的小心翼翼,她问:“你和央编是好朋友?”
  表情太脆弱,谢知南只一眼就看穿迟意眼中无处躲藏的心思。
  他直接了当,“我和书惠是有过婚约的人。”
  “这,哈哈。”迟意扬起的嘴角更加僵硬,为了掩饰震惊的情绪,她慌慌张张的拍拍手,忘却左手还缠着绷带,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谢知南没说什么。
  “这样啊,我说呢。”迟意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潋滟的眸子透着水光,眼里笑容灿烂,赞美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有些嘲讽,哈利斯夫妇刚祝福了她和谢知南‘婚姻美满’,这才几个小时过去,她就要祝福谢知南和央书惠。
  谢知南应该早知晓自己对他的心意。迟意心里乱的没法形容,被主观回避的小细节全是暗示。
  其实谢知南不需要告诉自己,央书惠是他的未婚妻。
  而他这么说,既回答了自己的疑惑,也恰到好处的暗示自己不要对他产生其他感情。
  谢知南拒绝一个人,都是这么体贴又利落。
  迟意柔软的心脏仿佛被人糊了水泥,堵死了。
  喘不上气。
  她侧头看向床头放着的戒指,右手伸过去想要戴上,中指被切开的口子刚包扎过,高高肿起的伤口根本没法戴。
  迟意试了好几次,越想戴上戒指,伤口被弄得越不堪,裂开后映红了纱布。
  谢知南握住她的手腕,阻止迟意继续戴戒指的动作。
  他伸手拿走戒指,垂眸淡看一眼。
  “等好了再戴。”
  迟意挣开他的大手,再去抢回戒指,又开始往中指套。
  谢知南声音冷了些:“迟意。”
  闻声,迟意茫然望向他,然后低下眉眼。
  强压住酸涩苦楚,在经历多次失败后,迟意终于崩溃了,戴不上的戒指成为了此时情绪宣泄的口子,决了堤……
  多不合时宜啊。
  “怎么就,就是戴不上呢?”迟意委屈的声音低低的。
  戴在中指的戒指。谢知南清冷的眸子扫向迟意。
  她双臂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巴掌大的脸埋在膝间让人瞧不见情绪,散落的一头乌黑长发披盖在身,瘦小的一团。
  因为郑怀新的缘故,谢知南总能听到不少关于迟意的消息,其中不乏她那个周期性劈腿的未婚夫——盛轩,并算不上品行端正。
  这一点他在两年前就评论过。
  谢知南视线往下看去,迟意又将戒指堪堪套在肿起的中指上,只套到第二个关节就进不去,滑稽又可怜。
  银色戒托上明光闪烁的钻石,纯粹的雪色。
  谢知南想起自己也是见过这枚戒指的。
  是在两年前,谢知南途径曲州市,在曲州的好友约他出来。
  而盛轩也想通过这个朋友,跟谢知南打好关系,所以设了饭局想好好尽地主之谊。
  谢知南没去见盛轩,大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没必要认识。
  朋友笑着打趣:“你这次驳了盛轩的面子,是不是还在介意盛轩和迟意订婚的事啊?”
  谢知南道:“我不见他是因为没必要,他订不订婚和我没有丝毫关系。”
  “得了,当我没说,”朋友小眼神幽幽地瞧着他,“还以为是因为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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