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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美人-分卷阅读27

——春熙堂。
  沈甄正在屋里头记账,抬眼一瞧,刚好瞥见了陆宴关门时挺拔肃然的背影。
  她的目光不由一滞。
  说起来,自从住进鹭元,他几乎是夜以继日地忙着,他们很久都没说过话。
  昨日她起的早,便去院子里小坐了一会儿,书房就在春熙堂旁边,她横眸一望,便能瞧见杨宗和其他几位属下在他的书房里进进出出。
  那时天还未亮,他应是一夜都未阖眼。
  到了午时,本想唤他用膳,却见他伏在桌案上,早已沉沉睡去。
  回想在长安的时候。
  她虽知京兆府的事也不少,但因他只是偶尔才去一趟澄苑,所以也并未见过他如此疲惫的模样。
  如此一来,有些话不禁变得有口难开。
  陆宴坐于榻上,眼底倦色难掩。
  沈甄忙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大人要不要用膳?”
  陆宴揉了揉太阳穴,想着自己确实该吃些东西了,便低低地“嗯”一声。
  不一会儿,沈甄便端了些汤饭进来。
  陆宴喝了一口,发觉依旧是羊肉莲子汤,不由挑眉问她,“这是你做的?”
  沈甄点了点头,“上次瞧见陆大人眉头紧皱,便猜到味道可能是还差了些,这回我特意加了姜去了腥味,大人觉得如何?”
  四目相对,陆宴轻笑了一下。
  没想到她比自己想的,还要机灵一些。
  不过这世上根本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好,陆宴知道她这般殷勤,也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见沈泓。
  他撂下碗,低声道:“我答应你的事还作数,只是近来事多,还需等等。”
  沈甄一愣,小脸微红。
  既然被识破,她自然也不会在京兆府少尹面前扯谎,便乖乖点头道:“大人事务繁多,还能记得,我已是万分感激。”
  见她老实承认,也没遮掩,陆宴心头那点不说清的不快,终是随着一碗热汤,渐渐消散。
  陆宴用过膳,随后去了净室,回来的时候,刚好瞧见她端坐桌案前,举着几根雪白白的手指头,拨弄着算盘。
  他径直走过去,发现她在记账。
  瞧着规矩整洁的一排排小字,就能猜到她写得有多认真。然而记账的事,他不过是随口嘱咐了一句。
  沈甄感觉到了头顶的灼热,一抬头,刚好对上了他的眼。
  她小声道:“大人是要歇息了吗?”
  陆宴手执书卷,挪了个杌子坐下,低声道:“还差多少?”
  沈甄低头看了一眼,道:“都记得差不多了,就差今早采买回来的花瓶和炭火了。”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沈甄已是把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买回来了。
  闻言,陆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屋内的陈设,已是大有不同。
  悬画、榻几、壁桌、瓷器,交床,屏风,香炉,无一不讲究,无一不雅致。
  他垂眸看她,顿时觉得,带她来此,利大于弊。
  “不急。”他道。
  话音一落,沈甄继续下笔。
  陆宴看着她埋头认真的模样,不得不感叹,云阳侯府教出来的姑娘,着实是不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把账做成这样,简直可以当陆蘅之辈的楷模了。
  他一边翻书,一边若无其事道:“是从何时开始学管家的?”
  这屋里就两个人,他显然又不是在自言自语,沈甄不由再次停下了笔。
  她咬了下唇,道:“及笄后就开始学了。”
  陆宴又翻了一页,眉宇微蹙,及笄,这样的字眼不免太敏感了些。
  他忽然回想起一件旧事。
  沈家女貌美,京城人人皆知,坊间戏称,沈家不论哪个到了及笄年龄,只怕门槛都要重新修葺。
  记得那时,他刚调任到京兆府,审的头桩案子,便与沈家有关。
  约莫是七月初,淳南伯独子唐律去云阳侯府提亲被拒,他心有不甘,便想趁月色浓时偷偷潜入沈府,结果差些被云阳侯乱棍打死。
  云阳侯虽然势大,但淳南伯却只有唐律一个儿子。
  在唐律昏迷不醒的时候,沈、唐两家,可谓是彻底撕破了脸。
  当时的他,虽然对唐律的做法十分嗤之以鼻,却也不免在心里骂了沈甄一句红颜祸水。
  谁能想到,不过两年左右的时间,他自己竟也尝到了祸水的滋味。
  可就算品过其滋味。他依旧能将风月里的得失区分清楚。
  比如哪些值得,哪些不值得。
  不过他也承认,露水的姻缘,确实格外诱人一些。
  思及此,他再次看向她。
  白衣乌发,眉目如画,白生生的小脸,在灯光的照应下,仿佛度了一层神女般的光辉,确实叫人忍不住用掌心去摩挲、怜爱一番。
  旖旎的心思一旦起了,就如同将火把扔到了干柴中。
  一触即燃。
  他顿然觉得。
  手里握着的书卷甚是无趣,万不如去擒那对如雪的皓腕……


第24章 灌醉
  月影倒影在一片片黛瓦上。
  摇曳不息的烛火倒映在桌案的账册上,风一吹,纸张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男人的身影逐渐向她靠近。
  “沈甄。”他的嗓音低沉压抑,好像有什么要爆发一般。
  沈甄手下的笔骤然顿住,睫毛微颤。一抬眼,刚好对上了他幽暗深邃的眼眸,和缓缓下滑的喉结。
  他这样看她的时候,大多都是不容她拒绝的。
  没等她细想,陆宴就将她手中的狼毫抽走,掷到了地上,将账册阖上,放置在一旁。
  “坐上来。”陆宴起身,用食指敲了敲桌面。
  沈甄的小脸瞬间涨红。
  那股透不过气的感觉,又来了。
  她也不知为何他总是喜欢在桌上行那事,可她一想到之前那被磨破皮的膝盖,两条腿是怎么都抬不上去。
  沈甄最不喜的那种姿势,这世上的男人没人不爱。
  陆宴见她迟迟未动,以为她是羞涩,便环住了她的身子,低头去咬她的耳垂。
  轻咬重嘬,男人鼻息里的热气和几不可闻的喘息声,皆入了她的耳朵。
  她的身子不禁抖了抖。
  可久久过去,她的目光仍是回避,两只小手抵着他的胸膛,有几分拒绝的意思。
  陆宴眉宇微蹙,伸手拍了拍她,没有月事带。
  她的小日子没来……
  沈甄被他熟络的动作弄得脸颊发烫,情急之下,她只好掀开襦裙,给他看了膝盖上还未消退的青紫。
  _0_bai_0_nen的肌肤上红紫皆有,任谁看了,都要认为在她身上作恶的那个人,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也许陆宴也觉得眼前的伤痕太过,便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
  将她放回到榻上的时候,陆宴难得自省了一下。
  没再让她的膝盖用力。
  然而换了个姿势,情况还是没好到哪里去。
  他喜爱燃灯,而她却只喜欢黑暗,背过身的时候还好,至少瞧不见他眼含嘲弄的目光。
  眼不见,便也能做到通通由着他去。
  可一旦像这般四目相对,她的心肝便提到了嗓子眼。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就如同摇摆不定的浮木,身处于无边无际的大海中……
  头上仅有一根簪子也终是“叮”地一声坠落在地,三千青丝尽数散下。
  好生狼狈。
  她的十指暗暗蜷起,死死地抠着雕花的榻沿,指尖都褪成了白色。
  陆宴低头看她,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这样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竟会生出如此撩人肝肠身子。
  当真是至纯则欲。
  沈甄被他逼的险些都要哭出来了,语无伦次道:“大人,别看了,别看了。”
  偏偏陆宴这人心肠都是黑的。她越是抗拒,他越是盯着她的眼睛瞧。
  纵使她千般旖旎,万种妖娆,也奈不住郎心似铁,反复推磨。
  直到真给她逼出了眼泪,他才亲了亲她的眼皮儿。
  月色朦胧,直到男人的一声闷哼响起,她的小手才渐渐松开。
  也不知是洁癖发作,还是善心发作,陆宴看着摊在榻上动不了沈甄,竟亲自抱着她去了一趟净室,替她收拾了一番。
  夜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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