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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女讼师-分卷阅读9

那可多了,从本书开头的邻居家女娃到本书结尾的妯娌和婆婆,都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都想要暗害她。
  江问蕊都漂亮地解决了这些事情,并且抱到了本书最大的金大腿,男主云修竹,让她一路苏爽到结尾。
  只是今日这一出,书中倒是从未提起过……
  难道是自己今日没死,而改变了原书的发展走向?
  曲昭雪继续默默观察着,只见徐掌柜急得直跺脚,全然将自己装出来的那副读书人做派抛在了脑后,刚要说什么,却见顾沉渊望着栏杆上的那座烛台,问道:“徐掌柜这楼梯的地板是每日都擦吗?”
  徐掌柜揩了揩额上的汗渍,道:“自然是每日都擦的。”又高声喊道,“橘红呢,快将橘红叫来!”
  此时,一个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见一个娇小的小娘子跑上楼梯,因喘得厉害,故而整个人身子起伏极大,但仍然强忍着行礼道:“见过各位爷。”
  “橘红,你来说,这地板是何时擦的?”
  徐掌柜语气有些凶狠,那橘红个子小小的,一下便跪在了地上,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抬头望了徐掌柜一眼,便飞快地垂下头,身子不住地抖着,颤着声音道:“回掌柜的话,是约莫子正时分,等贵客们都离去了,婢子才擦了楼梯的地板。”
  橘红脸上满是泪珠,时不时地抽搭几声,而顾沉渊附耳与莫愚讲了几句,待那莫愚领命走了,则盯着跪在地上的橘红,沉声道:“橘红,你将头抬起来,看着本官。”
  橘红身子猛地一颤,双手在膝上绞在一起,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顾沉渊,整个人瑟缩了一下,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恐惧。
  顾沉渊立在那里望着她,语气也并不严厉,道:“你告诉本官,你夜里擦这片楼梯之时,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橘红立刻慌张地摇了摇头,整个人仍然紧绷着,而顾沉渊则看向徐掌柜道:“徐掌柜,那这栏杆上的烛台是燃一整夜吗?”
  曲昭雪远远地看向那栏杆上放置的烛台,虽然没有看到地板上的情形,但几乎立刻便明白了顾沉渊的意思,抿唇笑了笑,并不言语,而徐掌柜则陪笑道:“这长安城物价节节攀升,徐某这小园子烛火也快燃不起了,哪里撑得住燃一夜呢,自然是每夜子末时分,由守夜的小伙计灭灯。”
  此时一个小伙计也站出来道:“奴婢每夜都记得灭灯的,绝没有哪一夜忘记了。”
  顾沉渊手指点了点那烛台,又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揩了揩自己的手指,见莫愚回来向他行礼点了点头,顾沉渊便微微颔首,只是面色并无半点缓和,仍然十分冷峻,一边盯着跪在地上的橘红,冷嗤了一声,道:“来人,将疑犯橘红押回京兆府。”
  橘红登时瘫坐在地上,而徐掌柜则大惊失色,慌忙上前道:“王爷这是何意啊?这橘红年纪尚小,在鄙店做活也没出过什么岔子,怎么就要将她押入大牢啊?”
  云修竹十分惊讶地看向顾沉渊,而顾沉渊捋了捋衣袖,不疾不徐道:“江娘子会滑倒,乃是这地板之上的蜡油所致,方才本官的护卫去查探过,江娘子鞋底有残存的蜡油印记,而蜡油如何产生,便是这栏杆上烛台滴落而下的,橘红身为负责洒扫楼梯的杂役,没能将蜡油擦净,最低也是个过失杀之罪,是否是故杀还要本官进一步查探。”
  几个护卫便上前去想要将橘红拉起来带走,而橘红则拼命地躲闪着,嘴里大喊着“不是婢子,不是婢子!”,接着爬到了顾沉渊眼前,伸手去扯他的袍角,道:“确实不是婢子,今夜打烊之后婢子实在是累得紧,蕊黄姐姐心疼婢子,便提出帮婢子洒扫,这片楼梯便是蕊黄姐姐帮婢子擦的。”
  众人又传出了一阵惊呼,而顾沉渊倒像是毫不意外似的,只轻飘飘地望了徐掌柜一眼,徐掌柜立刻会意,差小伙计去寻蕊黄,可那小伙计不一会儿便跑着回来了,一脸惊恐道:“不好了,蕊黄不见了!”


第7章 昭雪 七   曲昭雪抬眸望向那慌慌张……
  曲昭雪抬眸望向那慌慌张张的小伙计,倒是毫不意外。
  其实这种作案手法并不稀奇,只是今日行凶之人运气不好罢了,若是没遇上京兆尹亲自在此,只怕便当做意外处理,赔钱了事了。
  那栏杆上烛台滴落到地上的蜡油,离栏杆极近,正巧在楼梯的边角处,江问蕊怎会走那种地方。
  除非是有人刻意引导……
  所以……难道这一切都是针对泰兴侯府的行动,目的真的是与之前的曲昭雪一样,要拆散这对恩爱鸳鸯?
  可是这个蕊黄是怎么知道事情败露,能这么迅速地逃跑的呢?
  曲昭雪迫不及待地想要与顾沉渊说几句话,而顾沉渊只远远地望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立刻下令道:“众人听令,第一,派人搜查整个杏园,尤其是蕊黄的屋子,每个细节都不要放过,第二,派人去各个城门口把控,发现出城的女子立即拦下……”
  跟着顾沉渊前来的护卫几乎立刻领命动了起来,而顾沉渊转头望向徐掌柜,道,“蕊黄可还有家人,或者是别的宅子?”
  徐掌柜惊得双目圆睁,支支吾吾半天才道:“这蕊黄是个孤儿,约莫两年前徐某从人牙子手中将她买下时,她才约莫十岁的年纪,自此整日都呆在杏园之中,没什么宅子,也没什么家人了。”
  顾沉渊双目微眯,审视着徐掌柜,道:“烦请徐掌柜备些笔墨,向本官描述一下蕊黄的模样。”
  徐掌柜急忙差人去准备笔墨了,而周围的人一散,只剩下了与曲昭雪铐在一起的那两个护卫依然忠于职守,曲昭雪登时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下。
  曲昭雪本能有些紧张,可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易容成一个黑脸大胡子罪犯了,便挺直了胸膛,无所畏惧地迎上了众人的目光,那云修竹目光落到她身上,皱了皱眉,略带嫌恶地望了她一眼,便上前向顾沉渊行礼道:“王爷可还记得,几个月前,江家二娘子被杀之案,凶手曲昭雪经王爷之手,被判了绞刑?”
  顾沉渊挑了挑眉,并没有看向曲昭雪,反而温和地望着云修竹,道:“自然是记得。”
  云修竹眉头拧得极紧,道:“云某记得,当时曲昭雪供认,本想暗害云某未婚妻子,只是不小心才让江二娘子受了无妄之灾,既如此,曲昭雪与蕊黄均是针对云某未婚妻子而来,此事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王爷是否要在那曲昭雪行刑之前再讯问一下,看这其中是否有更大的阴谋?”
  看来这云修竹对曲昭雪的偏见和误解真不是一般的深……
  曲昭雪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云修竹确实形貌极好,有玉树临风的仙人之姿,虽家世显赫能走门荫的路子,但却毅然选择寒窗苦读参加科举,且不负众望勇夺今科状元,只待九月初一大婚过后,便参与吏部释褐试,应当能直入六部为官。
  无论官场之路如何,他都是未来的良国公,而且有爵位在身,他的官场之路也不会太坎坷。
  这样一看,确实是做夫婿的极好人选。
  可是缘分本身就很玄妙,曲昭雪与他差了点运气,便再也难以挽回了,从此以后,良国公世子夫人便是泰兴侯府嫡长女,而曲昭雪就成为了一个很难说清的误会……
  曲昭雪叹息了一声,并没有言语,而云修竹仍然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无非就是讲这几个月来江问蕊遭遇了多少暗戳戳的绊子,曲昭雪认真地听着,也觉得十分蹊跷。
  顾沉渊默默地听着,十分好脾气地没有打断,等徐掌柜那边一切准备停当,顾沉渊便下了楼,在桌案面前准备作画,此时云修竹便适时地闭了嘴,行礼退下后便去看望受伤的江问蕊了,而顾沉渊便在徐掌柜诸人的叙述下开始作画。
  曲昭雪也随着铐着她的两个护卫来到了桌案前,看着顾沉渊右手执着一根细细的毛笔,在徐掌柜的叙述下,仔细地在纸上勾勒。
  曲昭雪不得不承认,挥墨丹青的顾沉渊也是极有魅力的,看他侧脸鼻梁高挺,整个人显现出一丝不苟的精致模样,轻蹙的眉头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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