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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几万里-分卷阅读31


  坤仪十分乖巧地坐着,将衣裳扣得严严实实,漂亮的凤眼里满是自在:“兰苕你别怕,我都不怕。”
  兰苕哽咽,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背。
  殿下从来没说过怕,哪怕是先前在邻国,眼睁睁看着邻国那位皇子被妖怪撕成碎片,她也只是看着,毕竟那位皇子暴虐成性,死有余辜。
  可是兰苕知道,她是怕的,得有人抱着她安抚她,不然她会一直害怕,接下来的几个月都无法安睡。
  妖怪们来势汹汹,大的妖怪上百年,小的妖怪也不过刚化人形,有聂衍守着,它们连府邸院墙都上不来。可这些妖怪还是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将沿路看见的人畜都吃进肚腹。
  半夜三更,街上已经没了行人,遭殃的顶多是些棚子里的牛马,但这动静还是分外渗人,像秋日里摧枯拉朽的风,带着些残暴的咆哮声。
  坤仪将脑袋搁在兰苕的肩上,忍不住想起了赵京元。
  赵京元便是皇兄要她嫁的邻国皇子,自小被宠溺长大,为人狂悖,手段阴狠,因着母家势力大,离太子之位也就一步之遥。
  他不喜欢美人,觉得天下的美人都是来祸害他江山的,更何况她这种别国来的和亲公主,所以成亲一年,两人别说同房,见面都要吵架。
  原以为能这样混完一生倒也不错,可赵京元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对大宋边境起了想法,并且想让她生下世子,好以此为筹与大宋谈判。
  她认真地提醒过他,不要动她的衣裳,赵京元没听,径直将她的外袍扯开,露出了后背上的胎记。
  坤仪记得妖怪扑过来的时候赵京元的眼神,带着厌恶、震惊和无边无际的恐惧。
  没关系,是他自己找死。
  坤仪是这么想的,对旁人同样的眼神也并不在意。
  反正那里不是她的家,她不会和这些人再见面了。
  可眼下,她突然害怕聂衍也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聂衍很厉害,一人镇守府邸,汹涌的妖怪就一只也没能再闯进来,金光在他周身闪现,他神色严肃,却也从容,袖袍起落间清风朗月,却邪落处却是风驰电掣,震得双眼迷蒙的妖怪们纷纷回了神,开始惊慌逃窜。
  有他在,她完全不用担心身边人的性命。
  但他回来的时候,坤仪却不敢抬头。
  “……辛苦侯爷了。”她笑道。
  聂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以后有这样的情况,殿下可以早些告诉微臣。”
  “我不是告诉了么。”坤仪眼神躲闪,“你自己没注意。”
  聂衍眯眼,仔细回想了一番,发现她说的是她在侯府后院引来那只猫妖的时候。
  当时他只当猫妖不要命,心里有疑窦,却也碍于她的身份没有多查。眼下再看,就是她身上的东西在吸引妖怪。
  “臣不惮于为殿下守门,诛杀妖怪。”聂衍淡声道,“但还请殿下据实以告,以免臣疏漏。”
  他的目光看向她背后。
  坤仪沉默。
  兰苕站在旁侧,犹豫半晌,轻声道:“侯爷莫要怪殿下不坦诚,此胎记乃是天生,殿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原先浓烈的妖气已经散开,坤仪坐在他面前,身上只剩下浅淡的花香。
  她好似有些委屈,可又不肯露怯,只含笑看着地面,笑意不达眼底:“情况侯爷也瞧见了,如此生活一年,侯爷可能承受?”
  说实话,这么多的妖怪,偶尔一次聂衍是不在话下的,但若是夜夜都来,就算是他也会吃不消。
  但他更好奇的是,什么东西能引来这么多的妖怪?
  “殿下放心。”垂下眼眸,他答,“臣既然允了殿下,就定能护殿下周全。”
  轻轻松了口气,坤仪抱起了她的被子:“那就辛苦侯爷了。”
  “去哪儿?”他挑眉。
  她一顿,哭笑不得:“都闹成这样了,我难不成还要与侯爷同塌而眠?这便回去睡吧,也让侯爷睡个安稳觉。”
  说罢,十分潇洒地摆手,然后就跨出了他的房间。
  外头的夜风里还隐隐能嗅见妖气,兰苕接过了她手里的被褥,替她铺回了拔步床里,坤仪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揉了揉直跳的太阳穴,长长地叹了口气。
  府邸四周有妖怪闯门,就算聂衍守住了,未曾有人伤亡,但第二日,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入了御书房。
  “先前老臣就说过,坤仪公主并非只是单纯的体质特殊,她定是妖邪,才会有如此多不祥之事在盛京里发生。”杜相跪在御前,连连摇头,“昨夜殿下新府附近一片狼藉,牛马死了七八,妖怪爪印遍布院墙,已经引起了四周百姓的恐慌,还请陛下圣断。”
  盛庆帝坐在上头改折子,眼也没抬:“只死了牛马,那就让公主府去赔偿。”
  “可是陛下……”杜相皱眉。
  停了朱笔,盛庆帝终于看了他一眼:“相爷那未过门的女婿与朕打的赌,赌的可是昱清侯的性命,昱清侯活得尚好,早朝之时还立了新功,你也好意思来让朕处置公主?”
  杜相一顿,颇为恼恨地垂头。
  谁能料到聂衍的命那么硬,他派出去的好多高手皆不知所踪,聂衍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屡建奇功,眼瞧着是越来越受帝王器重了。
  “对了,国师游历山川已经一载,不日便要回京。”帝王想起了这回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若还有什么困惑难解之事,到时候自去问他。”


第29章 你小心他
  国师?
  杜相想起那个人,眼底神色更为严肃。
  国师有鲛,秦氏长男,秦氏一家死于妖祸,他自小随着道人长大,精通道术,能辩妖魔,曾被先帝聘为太学院的老师,教授过不少皇族子弟和世家子弟,虽为人公正,但毕竟与坤仪有师徒之谊,要他指认坤仪,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若是回来,倒能压一压上清司的势头。
  看一眼这笃定要偏私的帝王,杜相叹了口气,拱手退下。
  而坤仪这边,因着昨夜祸事,她心里有愧,一大早就命人打开府库,把好东西流水似的往聂衍的庭院里堆。
  聂衍冷着脸看着进出的下人,一丝高兴的神色也无。
  “主子。”夜半失笑,“殿下这是在意您的表现。”
  在意他,还会跟哄女儿家似的送这些没用的东西给他?聂衍不悦得很,袖袍一挥就往外走:“告知殿下一声,上清司事忙,午膳不必等我。”
  “这……”夜半有些为难,连连看了他好几眼,才道,“主子,不太妥当。”
  “怎么?”
  “因着昨日之事,盛京今日流言蜚语甚多,您要是再不回来用膳,殿下怕是要腹背受敌。”
  原本就有不少人将坤仪视为不祥之人,杜相的针对、再加上昨日府上出的妖祸,聂衍已经是坤仪能依靠的唯一一个人,凭着上清司这块招牌,她还能勉强洗清妖怪的嫌疑,若连昱清侯都疏远她,那她在盛京可能真的寸步难行了。
  想起昨夜房内骤然涌现的妖气,聂衍抿唇,心下其实也有疑窦。
  坤仪没有妖的特征,身体确确实实是人,但昨晚她身上涌现的妖气,又是异常的强大浓烈。
  这是什么缘由?
  他原也想今日查清楚,但坤仪称身子不适,就是不见他,不见他就算了,还送这些东西来搪塞他。
  面沉如水,聂衍在庭前立了许久,还是扭头去面对那一屋子大大小小的金石玉器。
  “这是鎏金缠丝朝阳佩,这是碧玉藤花冠钗,这是金丝香木嵌蝉把件,这是殿下要您戴的红玉手串。”
  兰苕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往他身上戴,不消片刻,聂衍就从个一身清朗的少年郎,变成了珠光宝气的公子哥。
  原本是要问他喜不喜欢的,但看一眼他的脸色,兰苕觉得自己有了答案,剩下的东西就没再往上加。
  “替我谢过殿下。”聂衍冷脸瞥着箱子里的珠光,顺手将身上的东西一一取下,放了回去。
  他还算给坤仪面子,留了一串红玉手串,没全摘。
  兰苕瞧着,轻叹了一声,行礼告退。
  “侯爷似乎不太喜欢这些。”她回去对坤仪小声道,“以前送的,也都堆在库房里,未曾多看。”
  坤仪觉得很惊奇:“这年头,还有人不喜欢宝物的?这一样可抵得上民间百姓舒舒服服过几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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