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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几万里-分卷阅读98

怀,虽然后来两人都渐渐长大了,心思越藏越深,但从每次丰厚的赏赐里,坤仪就知道他从来没变过。
  他还是觉得愧对她。
  轻轻地叹了口气,坤仪捏了捏床上帝王的手:“我皇兄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发过誓要做一个明君,要肃清天下、整治山河。”
  可惜,这世道并未让他如愿,盘根错节的势力关系让他心力交瘁,二十多年的磋磨,将他从一开始的踌躇满志,变成了后来的顺势而为。
  史官们大抵不会将他写成一个明君,可坤仪觉得,他至少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皇嫂还能与皇兄说上话么?”她问。
  张皇后点了点头:“我会陪他到最后一刻。”
  “好。”坤仪笑道,“那皇嫂就让皇兄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也没有怨他。”
  张皇后欣慰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却没能说出话来。
  她是妖怪,见惯了凡人生死,但落到自己喜欢的人和亲人身上,很难不动容。
  坤仪没有停留太久,她觉得自己和张皇后抱头痛哭的场面实在太难看了,至少在别人眼里,盛庆帝当下还活着,人还活着,就没有提前哭丧的理。所以她走得很快,车帘一落,飞快地就出了宫。
  三皇子那边的宫宴散了,聂衍也回了府,想起先前和坤仪的约定,他就在府里等着她来报信。
  念及自己这样等着的样子很像个妇人,聂衍特意在门口落了几个小法阵,一个被踩着了会落雨下来,一个被踩着了会落雪,还有一个被踩着了,要落几只凶巴巴的猴子。
  他算计过了,以她那样的聪慧,踩了第一个就不会再走那条路,所以特意将三个阵放在三个侧门门口,打算气一气她。
  谁料,傍晚时分,坤仪进府来,只踩了第一个阵。
  聂衍有些不高兴,为着自己的失算,可他定睛一看,来人走得失魂落魄的,凤眸半垂,里头一点光也没有。
  “不就一个小法阵。”他略略皱眉,“你何至于气成这样?”
  坤仪没说话,在前庭站了片刻,夜半便送了干净的披风来。
  她一身都湿透了,鬓发贴在脸上,打了几个弯弯曲曲的小圈,裹上宽大的披风,整个人像一只落难的小猫。
  聂衍看得气焰小了些,低声道:“便算是我错了,那阵也不是故意放着为难你的,谁让你不小心踩上的。”
  “嗯。”她终于回神,轻声道,“我没怪伯爷。”
  莫名有些不安,聂衍强自镇定,挺直身子问她:“宫中如何了?”
  “皇兄病了,御医说要养几日再看。”简略地说了一句,坤仪侧头问他,“你府上有没有姜糖啊?这一淋雨,我怕我也生病。”
  聂衍立马吩咐夜半去找,可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急切了些,连忙找补:“找不到就算了,看殿下这样子也不似有大碍,回去明珠台再吃也……”
  来得及。
  最后这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聂衍就眼瞧着两行泪从坤仪眼里落了出来。
  豆大的泪珠落得比那法阵里的雨还快,顺着她的下巴滴到他的披风上,眨眼就湿了一大片。
  聂衍噎住,指节微紧:“我又没说什么重话。”


第90章
  就几块姜糖而已,她坤仪天下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何至于就哭了?
  而且,还越哭越厉害,一开始只是掉眼泪,后来肩膀连着整个人一起发抖,抽噎不止,雨水顺着鬓发滴落,湿透的身子在斗篷里颤着缩成一团,别提多可怜了。
  聂衍站起来又坐下,捏着扶手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扭头对夜半道:“务必让他们把姜糖寻过来,没有就让人寻姜现做!”
  夜半应下,心想您这是何必呢,早这么说不就得了,跟谁置这个气呢。
  可是,就算这么吩咐下去了,坤仪公主也没有要止住哭的意思,她倒是顾着皇家的礼仪,没纵声大哭,但就这么坐着垂泪,也把上头这位弄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除了姜糖还要什么?”他皱着眉道,“我让人给你弄来。”
  别再哭了就成。
  坤仪扁扁嘴,带着哭腔:“想吃龙肉。”
  聂衍:?
  气得想掐她的脸,手刚伸过去,这人却就拿额头抵了上来,而后将整个脸都埋进他手里,呜咽出了声。
  温热的眼泪一串串地滴到他手心,烫得他眉头紧皱。
  彼时高贵的玄龙并不懂心疼为何物,只能僵站在她跟前,任由凉了的泪水顺着他的指缝落下去。
  坤仪哭了个够本,才双眼通红地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眼神对上他,有一瞬间的茫然。
  聂衍没好气地道:“哭傻了?”
  她哑着嗓子道:“谁让你不给我吃姜糖。”
  顺手将下头送来的一大块姜糖塞到她嘴里,聂衍半阖着眼睨着她:“这东西值得你哭这么久?”
  分明是有别的隐情。
  坤仪显然是不打算说真话的,只咬了一口姜糖,将剩余的拿在手里:“本宫按照约定来与你说事,结果在门口踩到了落雨阵,看那阵法挺新的,应该是今日才放上去的。”
  聂衍:“……”她先前还说不怪他,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坤仪垂眸:“本宫知道伯爷不待见本宫,这便不打扰了。”
  说罢起身,拖着一路的水迹往外走。
  聂衍寒着脸在原地杵着,没有追。
  夜半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上前低声道:“走正门回明珠台,殿下要绕两条街呢,身上湿成这样,吃再多的姜糖回去也得着凉。”
  “那她怎么不知道留下来。”聂衍闷声问。
  夜半惆怅地叹了口气:“大人呐,以殿下的性子,您不留她,还指望她自己死皮赖脸留在伯爵府么?后头那何氏可还在呢。”
  聂衍想了想,问夜半:“你希望我将她留下来吗?”
  夜半:“……”关他什么事!
  因着林青苏之事半夜不睡觉上房顶喝酒的又不是他!时常盯着明珠台动向的又不是他!去宫宴上硬把人家一对有情人拆成义母子的又不是他!
  但看了看自家主子手腕上一闪而过的玄龙鳞光,夜半识时务地躬身:“属下很是希望殿下身体康健、能下榻伯爵府自然是极好的。”
  满意地点头,聂衍抬步追了出去。
  然而,他走遍前庭和门房,都没看见坤仪的影子。
  “属兔子的?”聂衍很不满。
  淮南正好从外头进来,看见他与夜半,笑着就迎了上来:“伯爷怎么到前门来了?方才还看见了殿下,殿下近日符咒之术也有所精进啊,一张千里符甩下去,刷地就不见了,比上清司一些新来的道人还利索。”
  庭院里静了片刻。
  聂衍抬眼看他:“你说殿下用千里符走的?”
  “是啊,也不知急着去哪个地方,应该是去好几百里之外了,不然也用不着这么大消耗的符。”
  夜半使劲给淮南打眼色,也没能阻止他将坤仪殿下离开的急切和潇洒描绘得淋漓尽致。
  他沉默地任由淮南将话说完,然后不出所料地对上自家主子一双清冷的黑眸。
  主子问他:“听见了么?她有的是本事,用不着你担心她会不会受凉。”
  夜半从善如流地答:“属下听见了。”
  聂衍面无表情地甩着袖子就走了,留下淮南一脸不解地拉住夜半:“你何时这般关心殿下了?”
  “谁知道呢。”夜半麻木地答,“说不定我今宵还又睡不好觉呢。”
  说罢几步跟上自家主子,留淮南一脸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
  宫里的消息瞒得很严,未曾有人透露盛庆帝中风病重的消息,但三皇子一场酒醉醒了之后,突然就福至心灵,觉得父皇几日不上朝,应该是出事了。
  他去上阳宫求见,被皇后挡在了外头,他又去问御医,御医吓得当场昏厥过去,躲过了盘问。
  越是这样,三皇子心里的小火苗就烧得越高。
  父皇身子骨不好,年纪又大了,是不是该考虑东宫之事了?虽然四皇子府还在丧期,但国难当头,妖祸横行,先让他入主东宫也是为江山社稷考虑嘛。
  他这念头起了,朝中不少大臣也就跟着上表了,嫡皇子只剩了三皇子一个,大家都不用押宝,等着改朝换代就成,此时不讨好三皇子,更待何时?
  于是,请立东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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