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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科医院-分卷阅读9

任何肉眼可见的外伤。伤人那哥们被保安队长察穆给按在地上,一只手反扭到背后,还不停地嚎。郑志卿很想过去查看何权的伤势,但一想到何权昨天那拒人于千里之外、恨不得再也别看见他才好的态度,便只得先同院长一起处理伤人的家伙。
  被按地上那孙子看见警察更来劲了,嚷嚷着要何权偿命。
  “这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派出所来的是院长老熟人,渠剑英,带了个辅警。俩人往走廊上一站,渠剑英打开执法记录仪,问:“出什么事了?”
  院长跟他是前后脚到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从办公室里把VIP门诊护士柴小娟给叫出来,让她跟警方描述事件经过,因为是她报的警。
  小娟看着被渠剑英一嗓子喊闭嘴的家属,愤愤不平地说:“这人推了何主任一把,何主任摔倒被桌角磕着头了。就这样何主任还不忘赶紧安排把患者收住院的事儿呢,这人太没道理了!”
  “因为什么起的冲突。”
  “那得问何主任,我是听屋里有响动才冲进去的。”
  渠剑英往办公室走,到何权跟前站定:“何主任,可以说话么?没问题的话,请说明一下事情的经过。”
  何权放下手点点头。跟着渠剑英一起进来的郑志卿看到对方额角上有一块淤青,顿时皱起眉头,双手不由自主地攥握成拳。
  “患者上个月来产检的时候发现脐带绕颈三周,这很危险,胎儿有窒息的可能,我是建议留院待产,一旦有任何情况可以及时剖出来。可家属觉得还是在家里住方便,说反正家里离得近,有问题叫120就好。我看了下他们的地址,确实,就在隔壁那条街,如果发生问题抢救是来得及的。”
  何权说着重重皱起眉头,这动作扯痛了他额角的伤,于是又咧了咧嘴继续说:“结果昨天夜里患者肚子疼了一宿也没来看急诊,说什么想着今天是产检,反正疼的不厉害到时候再看。可等他们今天来,我他妈一听胎心都没了,问他们是要引产还是要剖,然后家属就急了,骂我庸医。真是我的问题,我认,他去申诉,让医疗道德委员会吊销我执照都行。可他们上次走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任何、任何情况都必须立即就医,还打印了一张注意事项给他们。”
  “所以你们就吵起来了?”
  “当时还没有,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见。您想,三十多周的没了,起急冒火伤心难过需要发泄口是人之常情。他在那骂,我就赶紧给患者安排住院事宜。我跟他起争执是因为他要带患者走,去其他医院,说留在我们院看说不准还得死人。他就不想想,再挂号再排队再没床,现在可是高峰期,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弄出来?七十二小时之内不处理毒素就会侵入血液,那样连大人都会有危险!”
  在场的医护人员都表示赞同何权的决策。
  渠剑英点点头,指着门外那个又问:“确实是他推的你?如果你决定_0_qi_0_su的话,得验伤,出司法鉴定报告。”
  “……”何权欲言又止,他抬眼看到郑志卿询问的目光,翻了个白眼别开脸,“他也没推我,就是他去拽他爱人的胳膊,我一挡,重心不稳自己摔的。”
  “啊?”小娟一听就不干了,“何主任,你没听见那人在走廊上怎么骂你啊?祖坟都要让他掀了,就这样你还要维护他?”
  “你的意思是我撒谎了?”何权瞪着她,“搞清楚事发经过了么你就报警?”
  小娟这把可给委屈着了,眼眶憋得通红,转脸哭着跑了出去。院长倒是明白何权的用意,赶紧跟渠剑英说:“都是误会,误会,那个,老渠,上我办公室喝杯茶去?”
  “不了,今天是工作不是闲聊,得按规矩办事,察队长那还压着人呢,我去把该录的口供录完。”
  渠剑英说着,又和同事一起返回走廊,院长也赶紧跟了过去。
  等人都出屋了,郑志卿走到何权跟前,谨慎地劝道:“去照个片子吧,虽然外面看上去肿得不厉害,但怕有颅内损伤。”
  “不用你提醒,我就是大夫,严不严重自己心里有数。”何权撑着桌子站起来——刚又崴了一下,“这事儿说白了还是怪你,要不是昨天我崴了脚只能一只脚吃劲儿,今天不至于摔桌角上去。所以,谢谢,郑大白,你的关心我不需要,就拜托你——离、我、远、点!”
  郑志卿的眼里流露出受伤的神情,他在何权一瘸一拐的路过身边时突然抬手抓住对方的上臂,问:“就那么恨我?”
  一把没抽出胳膊,何权看着郑志卿掐在胳膊上的手,沉下脸。“没,我这人不记仇,再说你也没的可让我恨。分手我提的,你要是到现在还不甘心,出门右转,电梯上五层,精神科找张芳张大夫,专治产前产后抑郁,报我名字不用挂号。”
  郑志卿被他噎得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何权已经瘸着走出诊疗室了。他追出门外,看到何权正趴在VIP分诊台那,用韩骏给的棒棒糖逗哭得梨花带雨的护士小娟。
  “行啦,别哭了小姑奶奶,我那不是冲你。”何权剥开糖纸,将棒棒糖递到小娟面前,“那人已经失去个孩子了,要再因为我这么点小伤落下案底拘留几天,一家人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么?来,拿着糖,不哭啊,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
  小娟抹抹眼泪从何权手里抢过糖,扁着小嘴说:“刚吓死我了,看您捂着脑袋跪在那,我还以为他给您开瓢了。”
  “开瓢不至于,不过真撞得有点狠,小姑奶奶,等您吃完糖,劳驾给拿个冰袋?”何权支着脑门故作晕眩状,“哎呦,先给来把椅子,晕。”
  没等小娟起身,郑志卿从旁边候诊区那搬了把皮椅到他身后,按按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何权坐到椅子上,翻楞着郑志卿说:“干嘛,你也幼小纯真的心灵受到创伤,需要吃点甜的来愉悦下心情?”
  郑志卿没说话,他也说不过何权,十年前就是如此。同样的,何权的善良也一如他记忆中的那样。出门右拐,郑志卿倒是没去五楼找张大夫,而是从门诊楼出来到急诊那边,问急诊护士要了个冰袋给何权拿了回来。
  目送郑志卿离开,小娟用胳膊肘撞了撞何权,说:“诶,何主任,我怎么觉得咱这新来的郑专务对你有意思啊?”
  何权本来就被撞得额角一跳一跳的疼,一听这话更疼。“棒棒糖塞不住你的嘴是吧?拿来!”他唬下脸,作势要去抢小娟手里的糖。
  小娟赶紧把糖塞进嘴里。
  十二小时之内崴了同一个位置两次,何权的脚到下午已经肿得没办法沾地了。钱越看他扶墙蹦着走,不知道从哪找了个拐杖让他撑着,并把他扶回办公室。在椅子上落下_0_pi_0_gu,何权边看电脑边摇头。
  “怎么了,何主任,你这几天摇头的次数比最近几个月都多。”钱越看他心情不佳,决定和他聊聊。之前端木焕也拜托过他帮何权舒舒心,因为何主任一不高兴实习生就倒霉。全病区所有人都挨过何权的骂,只有乔巧和钱越能独善其身。
  “蝴蝶效应。”何权说,“这几天我经历的所有操蛋事儿都是有因果联系的。”
  钱越眼角的泪痣微动。“蝴蝶的翅膀是从十年前开始扇的?”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传八卦的时候,这墙就跟渔网似的布满了窟窿。医院里有好几个何权的师哥师姐师弟师妹,他跟郑志卿当初在学校里简直是一对儿标配的金童,没人不知道他们俩谈过恋爱。钱越倒不是喜欢打听八卦的人,但他明白个道理——和前任做同事,绝对能在“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般”的事里排到前三。
  另外两个是谈恋爱和闹分手。
  “钱护士长,你走的时候帮我关下门,谢谢。”
  何权抬手扣住眼睛,话不投机半句多,头疼。
  “得,等你想聊了,知道我办公室在哪。哦,对了,这个给你,治跌打损伤很好。”钱越说着,从护士服兜里将早晨秦枫给的药水瓶拿出来放到何权的电脑旁边。
  眼瞅着兜了一圈又回到手里的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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