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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词滥调(H)-分卷阅读5

刀下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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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陈词滥调(刀下留糖)六

陈酒一路跟着陈群,一连跟了十几分钟,最后出租车载着她左绕右绕,停在了一栋低调又华丽的建筑前。

在门口接待的侍应生看了眼车辆上面大大的“有客”两个字,连招呼都懒得招呼。

司机回头,眼里全是深切的同情。

陈酒摇下车窗,看着“不夜城”三个霓虹闪烁的大字,像是被雷劈了,五脏六腑都搅和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看错了,使劲深呼吸,却怎么也无法平静。

风太大了。

实在太大了。

把她的眼睛都吹花了。

吹花了吗?

没有吧,不然她怎么还能看见陈群,还有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恍惚间,他们似乎往这边看了一下。

司机在身前小声地问她:“姑娘你是下去,还是原路返回?”

回过神,陈酒靠在靠背上。

窗外的世界仿佛和她割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陈酒闭了眼,回想着李欢的模样,他大多数时候脏兮兮的,有时候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但没一会儿又脏了。魏金霞也不爱管他,他混沌地过着每一天,每一天都是穷开心。

她轻声说:“原路返回吧。”

司机:“你不找人了?”

陈酒摇摇头,用更轻的声音说:“我认错人了。”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酒都没再去找陈群。

她在寝室、教室和食堂间保持三点一线,闲暇之余和陈小豆视频,看他流着口水叫姑姑,沉郁的心才稍微舒缓。

转眼到了陈群和闫少霆约好赛车的那天。

那天听到的内容非常有重点,时间和地点都囊括了。比赛定在十点半,陈酒从八点就开始叹气。

长吁短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你要有事,就去吧。”室友说,“我会帮你和阿姨请假的。”

陈酒:“我没事。”

室友又说:“那你能安静点不,我耳朵长茧了。”

“……”

陈酒站在阳台上,抬手看手表,时间指向九点四十五。

寝室十点熄灯,十点半断电,再之后想出去就是痴心妄想。

她思绪乱飞,密切计算着,从寝室到赛场,最快需要三十分钟。

他真的去了吗?

……

九点五十,陈酒打开阳台门,拿过手机,头也不回地往楼下冲。

室友终于笑了,开心地挥着手欢送她。

脚一踏出门,身后的灯就应声熄灭。

伴随着室友毫不掩饰的“终于清静了”,陈酒眺望周围,庆幸廊灯还没关。

她用最快的速度下楼,趁阿姨眯眼打盹的空档,悄悄地溜出寝室楼。

一路跑出西门,用手机打了车,半小时后便到了赛场。

赛场在四方城一个有些偏僻的山头,说是一个,实际上占地面积比周围几座山加起来都大,玩的东西很多,玩得也大,前几年甚至出过人命,最后不了了之。

都说四方城最出名的有三——大学、赛车、不夜城。

大学便是陈酒就读的A大,明明是最正经的文化学府,归在这大类里面,显得都有些不伦不类。

弯道上停着两辆超跑,漂亮的跑车妹妹倚靠在车门边,正在给闫少霆递水。

夜里十点半,他还装逼地戴了副墨镜,搂着车模笑得春意横生。

陈群走过来,身边跟着岳濛,见他这副架势,岳濛没忍住笑。

“闫少爷是得了眼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今天比盲人摸象。”

“也不是不可以。”闫少霆嚣张地在车模胸上揉了一把,在她唇边亲昵:“你说说,摸哪个象,嗯?摸哪个?”

车模笑得花枝招颤,一连声娇嗲:“你讨厌啦,干什么呢,不正经——”

岳濛摸了摸手臂,对身边的陈群说:“我起鸡皮疙瘩了。”

陈群没什么表情,等他们闹完,才说:“开始吧。”

“先等一下。”闫少霆放开女人,手一撑坐到了车顶上,居高临下对陈群说:“你必须得认真,先说好,不能放水。”

陈群勾唇:“你真看得起我。”

岳濛啧啧感叹:“赢了是赢了,输了是放水,闫少爷你对自己未免太没信心。”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闫少霆不是正经的上流公子,他是四方城某位集团老总的私生子,前两年做了DNA鉴定接回来的,身上全是不入流的痞气。

圈子里的人表面奉承背地嫌弃,他也不爱和他们玩,倒是和岳濛还有陈群走得近些。

其实陈群的那些事,又有谁不知道呢,他不过想和陈群再比一场罢了。

少年人心高气傲,输不起,自尊心比吃饭还重要。

车模高高举起旗帜,笑着转了三圈,跑车轰鸣,身边此起彼伏的欢呼喝彩。

旗帜落下,蜿蜒赛道上两辆跑车像是夜里最明亮的星子。



七<陈词滥调(刀下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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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陈词滥调(刀下留糖)七

陈酒赶到时,连车尾气都没见着。

她是跑过来的,热气在后背蔓延,四肢有些发麻,微微喘气。

攥着赛场边的栏杆,耳边的欢呼不真实,脑袋里神经隐隐作痛。

陈酒有些不能呼吸,她来这里干什么,看尾气还是看烟尘……

就在陈酒马上要晕厥过去,已然眼冒金星之时,一瓶水递到了她眼前。

她转头,一个娇俏的女人站在身边,笑吟吟地看着她,眉峰挑起,哄小孩似的:“快喝吧,你不渴呀?”

陈酒下意识推开了那瓶水,嘴里说道:“谢谢,我不渴。”

脑海里警铃大作,浑身乏力的同时,皮囊下翻滚的热血却瞬间凉了下来。

她无可抑制地想到许多年前,在游乐场,一个面善的女人递给她一瓶水,哄着她喝下去,承诺带她去找爸爸妈妈,然后……

喉咙里疼痛干哑,就算这样,哪怕近在咫尺,她也不敢去碰那瓶水一下。

“好吧。”岳濛无所谓地耸耸肩,收了水。

她一低头,露出姣好的侧脸,陈酒这才发现她就是那天抱着孩子从不夜城出来的女人。

岳濛看起来对这场比赛的结果一定也不担心,她有点无聊地踢着腿,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明明陈酒打量的目光已经十分明显,她还是自顾自玩着手机。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她接起,听得出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她撒娇一样应付了两句,然后挂断。

一抬头,猝不及防和陈酒的眼神撞个正着。

岳濛:“看出什么了?”她冲陈酒道:“你都快把我看出朵花了。”

陈酒看她一眼,起身,挨着她,夜风吹来,她脑袋清醒不少。

“做你们这行的一般都有几个金主?”陈酒问。

“啊?”岳濛傻眼。

陈酒靠在栏杆上,“你不能对他专心点吗?”

“啊?”

陈酒:“你缺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她顿了顿,又说:“但以后你只能跟他一个。”

岳濛皱眉,皱着皱着,又乐了。

她从善如流,捏了下陈酒的脸颊,在她错愕的目光下笑得前俯后仰。

“苍天啊,我听到了什么?你可是从古至今第一个说要包养我的女人,我的天……”

陈酒认真地说:“你开个价吧。”

岳濛笑了笑,从手机里找出张照片,指着肥嘟嘟的婴儿问:“我儿子,可爱不?”

“可爱。”实话。

陈酒问:“他爸爸……”

“陈群。”

“……”

陈酒脸色很复杂。

岳濛捏起她另一边脸,两边肉往里挤,她嘴巴嘟成了个小喇叭。

“乖,骗你的。”

“……”

陈酒:“那他爸爸呢?”

“不知道。”岳濛说,“可能死了,也可能活着。可能回来,也可能永远不回来。”

陈酒看着她,夜色下岳濛的眼睛晶亮,隐隐闪烁着光,情绪满溢,却不知是喜是悲。

她握住她手腕,把她手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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