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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分卷阅读41

子。
  三子虽出息,却是天生反骨,大事上全都与她对着干。长子庸懦,四子荒唐,唯有这个二子,才气胆识都不缺,只是少个一展宏图的机会。
  如今便是个好机会。
  孙女不愿帮扶母家,可她依旧姓沈,此次省亲,便是太子要抬举沈家的表示。
  她欣慰地看了一眼最钟爱的儿子:“二郎,诸般事宜,还需你多费些心思。”
  沈二郎道:“儿子知晓。”
  兄弟三人出了青槐院,沈四郎道:“阿娘说来说去便是那一套,什么礼数、体面,早就不中用了。”
  沈大郎轻斥道:“不可出言不逊!”
  顿了顿又道,“不过四弟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阿娘囿于内宅,年事也高了,时迁事易。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若还是高标自持,难免曲高和寡。”
  沈二郎道:“阿兄此言差矣,无论时世如何变迁,礼与道,仍是我等安生立命之本。”
  话是这么说,他已经作了万全的准备,派人搜罗了珍宝与美人,明日但看太子喜欢什么,便可见机行事,投其所好。
  虽然朝野上下都说太子克己复礼、洁身自好,但这种谀词是当不得真的,又不是圣人,怎会无癖,他三弟号称君子,还不是一见绝色的邵氏便神魂颠倒,不惜与家里闹翻,求了三年五载,非弄上手不可。
  人同此心,事同此理。
  翌日,沈家男子早早分列于屏门外,翘首盼望太子的车驾到来。
  巳牌时分,只听隆隆车马之声由远及近,忽见街衢尽头扬尘滚滚,太子的卤簿总算被他们盼来了。
  为首的是一队披甲执锐的侍卫,接着是十数名俊俏黄门骑马引导,后面便是太子、太子妃以及随从的车驾,总有五六十人——这已经是省得不能再省了。
  不一时,车驾到了沈府门前,沈家人纷纷下拜行礼,将太子和太子妃的车驾迎入屏门内。
  车一停稳,便有十数名宫人上前,打繖扇的,举步障的,捧几案的,执瓶炉的,不一而足。沈宜秋扶着素娥的手下了车,又坐上步辇,在众人的簇拥下,向院内行去。
  行至二门内,便见沈老夫人为首的一众女眷跪拜于庭中,沈宜秋依礼下辇搀扶了一下祖母,动作是十足的敷衍,沈老夫人积怒未消,又添新怨。
  可原先的祖孙,如今已成君臣,想想她给沈氏一门带来的切实好处,便咬牙忍了。
  沈宜秋只扶起了祖母一人,气定神闲地受了其他人的大礼,然后才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礼。”
  其他人便罢了,几个与她素来不合的堂姊妹却是叫一口气憋得脸色铁青。
  礼毕后,众人打量沈七娘,只见她一头浓云般的乌发绾作宝髻,上插金梳,簪花树金钗,明珠宝钿如繁星点缀其间。
  她上着朱色蹙金绣孔雀纹广绣襦衫,下系松针绿十二破蜀锦裙,披帛结绶,真珠腰衱系出不堪一握的纤腰。
  脚下一双重台履镶珠嵌宝,随着她款款而行,满身的珠翠、金绣熠熠生辉。
  最令人艳羡的还不是盛装华服,却是她身旁的男子。
  尉迟越身着绛纱袍,腰系玉梁珠宝钿带,头戴远游冠,他身量颀长,气度端重,姿容俊雅,端坐辇上,煌煌不似凡尘间人。
  与沈家众人见过礼,尉迟越被延入外院正堂,沈宜秋则被女眷簇拥着入了内院。
  沈四娘跟在队伍后面,抬眼往人群中一扫,一下子便认出三堂姊,单看背影,便知道她有多落寞了。
  沈四娘一勾嘴角,走到沈三娘身边,抚了抚她的胳膊,轻叹一声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七妹入宫这几日,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一般,这通身的气度。”
  沈三娘不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沈四娘又道:“真是像做梦一样,前几日还是平起平坐的姊妹,如今却有天渊之别,都说七妹命格不好,依我看,这哪是不好,这是将全家的好都集于一身了。”
  沈三娘依旧不吭声,沈四娘倾身过去,小声在她耳边道:“阿姊,那日你从曲江池回来,说太子殿下俊美无俦,我原以为你夸大其词,今日见了才知不是虚言。”
  沈三娘脸涨得通红,眼眶中已经隐隐有泪珠打转,沈四娘瞥她一眼,嘴角隐隐现出笑意。


第30章 藏污(二合一)
  尉迟越在沈家人的簇拥下去了前院,与沈家兄弟在堂中坐了一会儿,沈大郎便起身请太子移步山池院用午膳。
  山池院在后园中,尉迟越一路行去,只见只见府中亭台馆阁不计其数,无不雕栏玉砌、丹粉涂饰,点缀以名花异草、奇禽珍兽,令人目不暇接。
  楼阁之精丽,比之东宫多有过之,便是放在太极宫、蓬莱宫中也不显突兀。
  上回大婚亲迎,尉迟越全副心神都在新妇身上,不曾留意周遭,这会儿才发现沈家的奢靡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世家子弟不思进取,镇日衣锦馔玉,耽溺于声色犬马之中,以至于变卖祖产田地,将祖宗的基业都快败完了,仍旧不知收敛。
  沈大郎陪侍一旁,见太子若有所思,以为他在暗暗赞叹楼阁泉池之丽,心下得意。
  这园宅虽是祖上的产业,但传到他手中,又筑山浚池,构建了许多楼观,他虽没什么为宦的才能,于此道却颇有心得。
  他有意引太子沿这条道走,便是想伺机表现一下自己的能为,以期得到太子赏识。
  本朝将作监将作大匠一职多任宗室贵族子弟,平日清闲,若有宫殿、御苑营建,油水自是丰足可观。
  沈大郎也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三省六部自己是不用想的,便将目光盯着将作大匠一职。
  这不是什么清贵官职,许多朝臣都瞧不上,但比起他这个清汤寡水的从六品祠部员外郎,还是多了不少实惠。
  他上前作个揖道:“寒舍简陋,殿下见笑了。”
  尉迟越道:“沈员外不必过谦,贵府雕饰绮焕,令孤叹为观止。”
  沈大郎不曾听出太子话语中的弦外之音,还道他这是赏识自己的意思,再接再厉道:“承蒙殿下谬赞,仆不胜荣幸,奈何敝舍狭小,不能极尽林壑之美。”
  沈府占了崇义坊四分之其一,虽比不上宫苑,但在长安城中也是难得,不逊于许多公侯的宅邸,这还算狭小,莫非你要住到皇宫去?
  尉迟越虽知这是沈大郎的谦辞,心中却也很是不豫。
  他素来七情不上面,便是有十分的不悦,脸上也看不出分毫。
  一行人穿过回廊上的侧门,便到了后花园山池院。
  只见其中林园洞起,亭壑幽深。园中构石为山,中央穿一曲池,有奇石护岸。池中风亭水榭、梯桥架阁,另有许多画楼飞阁掩于竹木丛草之间。
  沈大郎指着树木丛生之处,得意洋洋道:“好叫殿下知晓,这林子看似平平无奇,其中的树木却是从各地搜罗来的异种,有天台的金松、琪树,稽山的海棠、榧树、桧木,剡溪的红桂、厚朴……林林总总约有四五十种,草木本身倒不算什么,只是南北气候有异,要种活却是不易,当初运来的树木,十中不能活一。”
  不等太子接话,他又道:“这些护岸石都来自日观、震泽、巫岭、罗浮等地,每一块都有来历。”
  尉迟越点点头:“果真不同凡响。”
  沈大郎大受鼓舞:“只是地方偏狭,仆只能竭力穿池叠石,总不免穿凿雕琢之感,少了几分天趣。”
  尉迟越神色依旧如常:“沈员外不必妄自菲薄,贵府屋宇宏丽,远胜东宫,叫孤大开眼界。”
  沈大郎再迟钝,一听他将沈府与东宫比较,也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忙告罪:“仆僭越,不敢与东宫相提并论,请殿下恕罪。”
  尉迟越只是淡淡一笑,沈大郎不敢再多说,退到后面,不觉间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不禁暗暗咋舌,这少年太子好大的威仪!
  他父亲在世时,沈家也曾接过一次圣驾,那时来的是当今天子,可比这位太子平易近人多了。
  沈二郎方才看着兄长出乖露丑,又不好出言提醒,只能暗暗大骂蠢材,眼下见他吃了挂落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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