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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分卷阅读4

,你可知错?”翟氏问。
  王氏心头暗暗一惊,方才薛溶溶还没来的时候,她已经旁敲侧击说了不少话,翟氏虽然没有答应她什么,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同意把这薛溶溶交给人牙子的,但薛溶溶走进来这么片刻功夫,翟氏的语气明显软和了。
  王氏朝欣荣使了个脸色,欣荣会意,忙道:“回侯夫人话,那日整理库房缺人手,夫人……”
  “这些话方才你都说过了,叫她说说吧。”翟氏不耐地打断欣荣,目光转向溶溶,“既病了一场,进来回话,侯府没有苛待下人的规矩。”
  此话一出,王氏顿时脸色一白。
  院子里的溶溶听见,心中稍安。一路走过来时,欣荣不时言语挑衅,她已经从欣荣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王氏打算把自己发卖出去。原主在侯府的处境不算好,她确实想过离开侯府,但绝不是被发卖出去。侯府好歹是讲规矩讲家风的地方,以王氏对原主的仇恨,指不定要把她卖到什么破落地方去,若是沦落到秦楼楚馆,这条重新捡回来的命岂不是白费了?
  当下溶溶凝神屏息,肩膀微倾,恭恭敬敬地往正屋里去了。
  前世在掖庭,她学规矩学得最好,获得了姑姑们的一致称赞。掖庭中规矩繁复,光是给主子回话这一条,就有七八条规矩,譬如跪着回话时该如何跪,手怎么样摆,头怎么样垂,站着回话时如何站,眼睛该往哪里看,一板一眼,不容丝毫闪失。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话并不假,在宫中人人都是如履薄冰,小心保命。掖庭的姑姑说,倘若触怒主子,很可能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拖出去乱棍打死,这种时候,眼神、表情、动作、站姿都非常重要,若是没有开口的机会,只有这些细节能帮着你向主子求饶,告诉他你是忠心的、老实的、无辜的。她怕死得紧,在掖庭学得比旁人都要认真。
  此刻,正是需要保命的时刻。
  溶溶上前,依着从前在掖庭学习的规矩跪在翟氏跟前,腰板挺直,眉目低垂,双手合拢放在膝盖上,待翟氏颔首示意后,方才低声道:“那日奴婢正在打理世子的书架,欣荣姐姐忽然过来说库房在清理东西,需要人过去帮忙,奴婢与蓁蓁商议过后,便由奴婢随欣荣姐姐到库房帮忙,奴婢见库房里太多箱笼,自己着实搬不动,便同欣荣姐姐说帮不了这忙。”
  “你那是说帮不了忙么?”欣荣急急反驳道。
  翟氏轻飘飘地看了欣荣一眼,欣荣这才闭上嘴。
  “母亲明察秋毫心里有数,你捉什么急?”王氏察觉到翟氏不悦,训斥了欣荣一句。
  “奴婢知错了。”欣荣低着头退到后边去了。
  “继续说吧。”翟氏又看向溶溶。
  溶溶这才继续说下去,“奴婢实是做不了搬动的活儿,生怕手中没力摔了箱笼,只可惜奴婢性子急,嘴又笨,没能同欣荣姐姐讲清楚,争执起来,坏了侯府的规矩。”
  “你的错就只在于此?”翟氏反问。
  “不,奴婢的错不止于此,奴婢不该在世子夫人跟前还争执不休,出言不逊。”
  听到溶溶这句话,王氏的神色才稍微松了一些,认了就好,就凭着薛溶溶骂王氏的那些话,足够把她撵出去。
  翟氏微微颔首,“所以,欣荣说都是真的?”
  “欣荣姐姐说的都是真的。”溶溶说着,对着翟氏伏地一拜,“奴婢认错,大错特错,对世子夫人的责罚并无怨言。奴婢失言顶撞主上,世子夫人却只罚奴婢跪了半日,实在的宽宏大量,往后奴婢会用心当差,绝不敢再犯。”
  溶溶这一席话说完,翟氏的眸光微微一动,瞅了一下王氏,心里算是明白了。难怪王氏铆足了劲把自己从祠堂里请出来,要把这丫头撵出去,此女生得这般天姿国色不说,竟还有如此的心机,情真意切地把错认了,再来一句“夫人罚得好”把责罚的事情揭过。
  王氏是翟氏亲自选的媳妇,翟氏对王氏当然有回护之心,但翟氏并不想替王氏担了恶人之名。要怪就怪王氏贪心,明明可以马上把人牙子喊过来将人送走,别说自己和侯爷不会有异议,便是谢元初回来了,也挑不出她的错儿。偏偏她要在雪地里让那丫头罚跪,差点弄出人命,侯府自然不能叫人牙子抬具尸体出去,因此误了最佳时机。如今这丫头躺了十几日活过来了,王氏想要一事二罚,名不正言不顺。翟氏一向宠爱儿子,若非大事,都是顺着儿子的意办。
  眼前这丫头进退有度,规规矩矩,虽然有可能是装的,但翟氏自认不会看走眼,自打溶溶进了荣康院的门,就一直审视着她,连头发丝儿都挑不出错,这仪容这举止,比起宫女们也不差的。
  要不是她自己认下了顶撞王氏的事,翟氏甚至都要怀疑,素日里那些说她轻狂的话都是因着王氏的妒意传出来的。
  溶溶认完错,一直规规矩矩地跪在那里,翟氏淡淡舒了口气,“侯府一向是门正风清,你这次铸下大错,到鬼门关走了一圈,也算是得了教训,我瞧着那日宜兰罚得太轻,再扣三个月的月钱吧。”
  翟氏这一番话维护了王氏的面子,也将溶溶顶撞王氏的事就此揭过。王氏兴师动众地把她请出来,若是不罚一下溶溶,那就是打了王氏的脸。
  “奴婢认罚。”
  “下去吧,往后若是再犯,决不轻饶。”翟氏不轻不重地补了一句。
  “是。”溶溶站起身,又朝翟氏福了一福,这才躬身退出了正屋,离开了荣康院。
  回到耳房,蓁蓁正焦急在屋里等待着,见溶溶回来了,忙上前迎她。关上房门,溶溶才觉得膝盖酸痛难忍,腿一软就歪过去。
  蓁蓁吓了一跳,赶紧扶着溶溶坐到床边,让她躺好,“侯夫人罚你了?”
  “罚了我三个月的月钱。”
  “那还好,”蓁蓁松了口气,“我真怕侯夫人把你……”溶溶罚跪那日,蓁蓁就听说荣康院喊了外头的人牙子过来,只是因为溶溶晕死在雪地里,王宜兰怕传出恶名,才没有叫人牙子立即把昏迷的薛溶溶带走,如今想来竟是因祸得福了。
  “已经没事了。”
  蓁蓁见溶溶还算镇定,点了点头,“过了这一关就好了,我方才已经去前院打听过了,今日世子就会回来,等世子回来了,荣康院更不会提把你卖出去的事。”
  溶溶知道,今日的事暂且算是揭过了,但自己与世子夫人这边梁子结得更深了。她不过一介婢女,主子能想出千百种法子磨搓她。必得想个法子,在世子夫人把她发卖出去之前从侯府脱身。


第4章
  “等世子回来,咱们一定要把这回的事在世子跟前好好说说。你往后可别那么冲动了,咱们直接跟王氏冲突讨不着好,可是在世子跟前,还不是咱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溶溶默默听着蓁蓁的耳提面命,没有吭声。
  她明白蓁蓁的心思,亦或说明白蓁蓁和原主的心思。世子谢元初是个喜好吟风弄月的风雅之人,平生最喜美酒美景美人,因此对身边这两个如花美眷格外宽厚。蓁蓁和原主跟在谢元初身边,不曾受过委屈,反而时时处处受到谢元初的关照,天长日久自是生出飞上枝头的心思。
  只是她经过前一世的噩梦,明白给人当妾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与其费尽心思攀龙附凤,倒不如自求多福安稳度日。
  “……你现在病着,只要在世子跟前照实哭诉,我会在一旁跟世子说当时的事,到时候世子就会知道那女人是如何恶毒,咱们根本不用跟王氏硬碰硬,就可以狠狠修理她。”
  蓁蓁的想法比起原主当然是强上许多,但在溶溶看来也谈不上什么妙计。
  看着蓁蓁踌躇满志的模样,溶溶劝道,“既然我没大碍,咱们就别在世子跟前生事了,往后你我小心一些,别让人抓到错处就是了。”
  “为什么要算了,”蓁蓁奇怪地看了溶溶一眼,忿忿道,“你是不是被王氏吓到了,她就是欺负咱们就是因为世子不在府里。只要世子在,咱们就没什么好怕的。”
  世子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溶溶并不这么觉得,虽然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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