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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假孕太子妃-分卷阅读2

下要了解何家,留着她会更有用处。”
  皇后跟贵妃派系间的龃龉由来已久,彼此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种时候当然得打信息战。好容易捏住了把柄,正该好好利用才是——她希望这位爷别被愤怒冲昏头脑。
  太子仍是不发一语,不过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犹如冰河解冻。
  他发觉这女子说的不全是假话——就好像她早已盘算好后事。
  何苗只当他默认了,一时间反倒有些畏缩起来,车裂固然残暴,凌迟更不好受,听说有的人削上十天半月都死不了呢,到最后只剩下森森白骨。
  她能不能自己选个容易点的死法?何苗觑准太子腰间悬着的佩剑,若是她找准机会拔-出来,在剑锋上磕上一磕,会不会立刻香消玉殒?
  太子并不知她满心都在那把佩剑上,见她直勾勾望着自己下身,只当她临死还揣着那等龌龊念头——何家的女子,果真皆浮荡不堪——于是俊容微沉,拂袖而去。
  何苗:……所以究竟车裂还是凌迟?倒是给个痛快呀!
  不一时桥香进门,已然知晓来龙去脉,主仆俩恨不得抱头痛哭一场,桥香一面感怀主子的命运,一面自伤身世,何苗则单纯忧愁太子会为她选个高难度的死法。
  但既然他一日没发话,她就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何苗乐观地吩咐下去,“让厨房再做碗酥油泡螺来,不对,要十碗。”
  桥香:……
  瑞香得知消息,欢天喜地赶来书房,满以为会迎来光明的前程——到底她也算立了功,又帮殿下戳穿了何家女的假面具,不说升她为侧妃,给个侍妾名分该很合理吧?
  哪知太子赏给她的却是一包银子,“孤记得你家中双亲皆已耄耋之年,生恩为先,你也该回去尽孝。”
  瑞香呆了呆,东宫的差事从来没有告假一说,但凡多出个空缺,自有前赴后继的顶上。
  毫无疑问这笔银子该是遣散费。
  瑞香抱着包袱涩声道:“爷是要赶我走么?”
  太子冷冷道:“你若真为尽忠,也不会到今日才来告发,因利而和,利尽而散,你这样的人,孤怎敢放心留用?”
  说来便召来内宦,“李忠,销了她的名册,你亲自送她出宫。”
  这是防止她将太子妃假孕的消息到处嚷嚷,瑞香轻咬下唇,明明那女人的阴谋已经败露,殿下为什么还护着她呢?
  她猜想不透。
  李忠倒是猜到几分,何家的人哪能说杀便杀了,何况太子妃心机虽有,却不够深湛,脾气又肤浅张狂,留着这样一个人物,还不知道谁给谁添乱呢。
  可巧上头问起,李忠便笑着回道:“太子妃从方才起便很安静,没吵也没闹,还让厨下准备吃食。”
  太子皱眉,“她还吃得下?”
  “可不是,足足要了十碗呢。”李忠刚听到时也颇感惊异,“太子妃真是好胃口。”
  这假怀孕比真怀孕吃的还多,也是蔚为奇观。
  太子却忍不住想,如此说来,他的那一份也被抢去了?


第2章 . 契约 大夏天盖什么毛毯,想热死老娘么……
  何苗没想到李天吉会在夜半前来造访,她记得桥香说过太子从不留宿正院——仅有的一次还被原主下药设计,从此愈发避如蛇蝎,唯恐着了道似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苗立刻想到,太子该是亲自行刑来了。
  也对,好歹是上过宗室玉牒,堂堂太子妃岂能死于仆下人之手?好歹由他亲自送她上路,这才算得体面。
  何苗心中由衷生出一股悲壮的情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她也只好接受了。
  何苗深吸一口气,吩咐道:“替我上妆。”
  桥香自幼伴她长大,对她的吩咐从无违拗,虽觉得小姐此举有些反常,可还是任劳任怨翻出妆奁来,在她唇上抹了点口脂,两腮晕上点朱红,额上还覆盖有金黄的花钿,端然如画中人般。
  好歹她死在一生中最完美的时刻,何苗这般安慰自己,至于衣裳就不必换了——正规的吉服是大红色,她不想死后化为厉鬼,永不超生。
  太子进门,正看到她这副整整齐齐妆扮,脸上又浮现出那种高深莫测的神情。
  显然他以为她在做戏。
  何苗懒得解释,只平静伸出一双皓白玉腕,“妾身今日一别,还望爷善自珍重,万勿牵挂。”
  表示她死得其所,对方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这段戏文般的念白让太子眉头越皱越深,好容易弄清状况,“谁说孤要来赐死你?”
  旋又冷笑道:“你犯下滔天重罪,将母后与孤颜面置于何地?东宫都因你而蒙羞,以为一死便可置身事外么?”
  他虽然声色俱厉,何苗却听出话中大有玄机,太子不是脾气黏糊之辈,真要是怒发冲冠,哪有闲工夫同她磨牙?
  也许,这正是她的机会。何苗脑中飞快运转,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可能,她当然想求得一线生机,但,太子想同她谈什么条件?或者说,她有什么值得太子另眼相看的?
  考验智商的时候到了,何苗回想自己看过的数十部宫廷剧,搜肠刮肚,觉得皇家最注重声名,祸虽然是她闯的,太子却得跟在她身后擦_0_pi_0_gu——他们分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何苗略微定心,侃侃道:“妾身愚钝,此举也不单是为自己,更为殿下着想,当初这主意来得突然,妾身原打算罢了,可见父皇与母后得知东宫有吉之后,皆喜不自胜,百善孝为先,哪怕只得一时,妾身也愿两位老人家能展露欢颜……”
  太子冷冷道:“你倒是能言善辩。”
  没生气,可见她所言有理。何苗信心倍增,斗胆偷瞟男人脸色,“如今这戏才唱了一半,府中仅寥寥数人知晓,只要殿下肯封住他们的口,妾身能把后半场也演下去。”
  李天吉虽是长子嫡出,可生母傅皇后早已失宠,又有个虎视眈眈的二皇子盯着,何贵妃惯会吹枕头风,保不齐来日就变了天。
  敬献帝为人优柔寡断,固然是他的坏处,但也是长处。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消敬献帝看到东宫和乐融融的景象,言官们再适时劝谏,敬献帝总得掂量废太子值不值得,何况二皇子至今尚未娶妻,连大人都算不上,江山托付给他,守不守得住还是两说呢。
  何苗这话显然说在李天吉心坎上,尽管他不形于色,眼中的微芒还是稍稍泄露情绪,“再之后呢?”
  戏演的再真,纸终究包不住火,更不可能从别处抱个婴孩来敷衍——混淆皇室血脉,这罪名可比假孕更严重,李天吉断不会这样冒险。
  何苗莞尔,“好在,不是还有别人么?”
  亏得皇后贵妃结怨已深,皇后的喜事,便是贵妃的噩耗,只消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把小产的锅让贵妃宫中的人背了,不管会否迁怒于二皇子,对东宫来说都是大功一件——反正何苗对这位姑妈毫无感情,从何贵妃利用原主的那刻开始,她们就已恩断义绝了。
  太子这会子终于对她刮目相看,原本觉得她只会那点拙劣的计谋,如今瞧着却还留有后手——磨刀霍霍向自家,倒也狠。
  有用的人总是能活得愉快些的。太子收回落在她面上的视线,也收起打量的姿态,淡淡道:“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早还得向母后请安。”
  总算平安过关,何苗没有去摸颈子,直觉背上已遍布冷汗,跟聪明人说话真是累,尤其似太子这样老谋深算的——明明年轻尚轻,人长得也不错,作甚总是板着脸?无趣!
  太子将要离开,又转身道:“待会儿让人为你家小姐瞧瞧脉象,府里就有留值的太医。”
  这话是对着桥香说的,何苗却忍不住翻起眼睛——这男人不会还痴想妄想,以为她腹中侥幸有他骨肉吧?不可能的,都没行房哪来孩子,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能凭空受孕。
  许是猜到她误会,太子好心解释,“吃得太多,仔细噎着,还是让太医开些消食的汤药为宜。”
  目光顺势落在烛光之下的小腹上,那里本是纤腰一束,这会子却有了明显圆润的凸起,如不是有了孩子,就只能——为了照顾对方颜面,他就不直说了。
  言毕,便飘然而去。
  何苗:……杀人诛心,你够狠。
  俗话说忠言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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