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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假孕太子妃-分卷阅读10

欢心,天底下竟有这样便宜的事?
  傅皇后则忙里偷闲,向何苗投去一个鼓励的眼色。这下她是对儿媳妇彻底改观了,原本担心妙瑛会扯太子后腿,如今瞧着,却不愧为贤内助。
  何苗心里愉快极了。
  一会儿寿宴开始,男女宾自然分席而坐。何苗看着席上琳琅满目的菜色,直如孙猴子进蟠桃园,只可惜上好的葡萄美酒不能品尝——其实她酒量很不错呢。
  李天吉在府里便见过她食量,生怕失态,想了想,还是命李忠撤掉几道过于油腻的,只留下容易消化的那些,当然,酒水也给端走了。
  一旁的女客称羡不已,“殿下对你可真体贴。”
  何苗悄悄撇嘴,心想李天吉那点小九九她还不清楚么?当着人故意作态,愈发坐实了她的身孕——还说不介意,明明比谁都认真呢。
  何苗只能陪他表演,自觉忌口,捻了瓣脐橙慢慢嚼着。
  与她比邻而坐的是端王世子妃,她婆婆端王妃亦源自何家,虽是庶出,但与何贵妃交情不错,因此才能指婚得一门好亲事。这些年,端王暗中斡旋,着实也帮了贵妃母子不少的忙,两边利益其实已绑定了。
  当然这些与世子妃是无关的,她娘家是个没落勋贵,几代清流,祖上还出过探花,王府娶她不过为求声名,顺便获得士林的支持,至于她这个人如何,其实无关紧要。
  起初世子妃还是很高兴的,公公在朝中得力,婆婆也不是那等磋磨媳妇的刻薄人,夫君也生得挺拔英武,唯独一件不美,她嫁过来两年了,却还不见子息。
  世子妃素来荏弱,只知求神拜佛祝祷,连汤药都喝了几十副,奈何天不遂人愿。
  她羡慕地望着何苗肚子,“还是你福气好,才几个月便有消息,难怪太子疼得跟什么似的。”
  何苗按着腹部,心想,这个也是假的。
  世子妃踌躇片刻,小心翼翼问道:“堂嫂,我能否摸摸你的肚子?”
  民间素有“沾喜气”的说法,世子妃也想借借她的运势,最好早日得个男胎,在府中稳固地位。
  何苗心想这却无妨,横竖她月份尚浅,还没来得及造假,衣裳底下也是货真价实的皮肉,不怕拆穿。
  正要答允,哪知一抬头,却看到太子凉凉的视线,蓦然心虚,何苗只能尴尬地道:“我今日身子不太爽快,改天再说吧。”
  世子妃亦知两人交情尚浅,再者她到底不曾生养过,怕手上没轻没重的,再伤着胎儿,因此讪讪笑了笑,仍旧归座。
  酒过三巡,席间气氛愈发热烈,虽是太后寿宴,也少不了女乐班子——男人就好这一口,敬献帝虽人过中年,在女色上的兴致却不减少年时。
  寻常歌舞总有些腻味,然而眼前这出却无疑是杰作。但见一群粉衣绿裙的宫娥中,蓦然跳出一个“敦煌飞天”来,她身上只着一件轻纱,两臂还挂着连环臂钏,层层叠叠,金光耀目,两只玉足也是赤-裸的,脚踝上系着铃铛,随着她身姿腾挪闪转不断发出清脆鸣音,如同黄莺出谷,活泼动人。
  世子妃许氏瞧瞧道:“这位是叶婕妤,本是安南国贡女,去年刚来大历,对宫中礼仪半通不通,难为陛下这样宠她。”
  何苗心想原来敬献帝也口味驳杂,还以为他只爱何贵妃那样弱质纤纤的大家闺秀,却也抗拒不了番邦美人这样直白热烈的吸引力。
  正因为投其所好,敬献帝才未出言申斥,否则以嫔妃之身出来献舞,该羞死人了。
  至于胡太后,横竖一个番邦女子成不了大气候,她老人家也只管睁一睁眼闭一只眼。
  何苗在现世见多了深目高鼻的美人,对这叶婕妤没觉得多么稀罕,在场的男人却未必这么想,一个个直勾勾盯着,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叶婕妤纵是个异数,敬献帝也只当她是个玩物,旁人垂涎,他反而与有荣焉。
  何苗莫名感到几分悲悯,再去看对面,无巧不巧,竟与太子撞了个正着——她发誓,真不是故意的,虽然确实有点好奇,李天吉会不会被这女子诱惑,上演一出小妈文学。
  李天吉无端朝她一笑,意思仿佛叫她放心。
  何苗蓦然觉得脉搏飞快,忙低头喝了点凉水,脸上却微烧起来——她有什么不放心的?根本她就犯不着吃醋好吧。
  世子妃见她情绪异样,小声问道:“堂嫂,您怎么了?”
  何苗摆摆手,正要说话,哪知当下情势大变,叶婕妤袖中蓦然突出一柄短剑,直直向这边飞来。
  她自己也吓傻了。
  何苗尚来不及反应,身边忽多了一袭蓝衫,却是太子骈指如电,准确无误地夹住剑锋。
  何苗忽然就觉得此人形象伟岸起来。
  李天吉轻轻抿唇,没有看她,只低声问道:“无事?”
  何苗捧着肚子,心想她该不该装作有事?这不在计划之内呀。


第9章 . 礼物 稀罕归稀罕,问题是她根本用不上……
  当此之时,举座皆惊。而何苗也不再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伴随着一群侍卫的涌入,叶婕妤团团被人围住,敬献帝的大总管高满堂则尖声喊道:“护驾!快来人,护驾!”
  傅皇后亦仓皇起身,站到皇帝身边去,严阵以待。
  至于何贵妃……何苗冷眼旁观,总觉得她眸中仿佛有股窃喜,但也许是自己多心也说不定。
  叶婕妤被当成刺客,正是惊慌失措、伤心难抑,遂大呼冤枉。
  高满堂执起那柄短剑,慎重地给皇帝过目,“陛下。”
  剑身是木质的,剑锋也并不锐利,其实伤不了人——今日之舞虽是叶婕妤心血来潮,但其实得皇帝默许,再者,门口的侍卫并非摆设,她也不可能带一把真正的凶器上堂。
  看来仅是出意外。
  何贵妃此时方袅袅上前,婉声道:“婕妤妹妹虽是一片好意,但却险些惊扰了太子妃,幸而太子妃无恙,万一有个好歹,妹妹可就难辞其咎了……”
  何苗终于发觉那点诡异之处是什么,叶婕妤与她无冤无仇,她便是真个小产,这个番邦贡女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可对何贵妃却不同,倘计划顺利,一来可惊侄女的胎;二来顺势除掉叶婕妤这个劲敌,最少也能令她失宠;三来,当初安南与大历互通商贸,是太子签订的协议,两国一旦交恶,太子必然难辞其咎;最后,若叶婕妤侥幸不死,必将视东宫为死敌,若得安南国倒戈,太子的位置不是更摇摇欲坠么?
  好个一石四鸟的毒计!
  幸而何苗只是假孕,若真出了岔子,还不知怎样为好。
  如今敬献帝将之定性成意外,对何贵妃并不算完全如意,但好歹成功了一半——不管叶婕妤是否有心,她这样粗枝大叶,以后别想在皇帝跟前晃悠了。
  何贵妃不费吹灰之力便除掉了这个敢与她争宠的女人。
  何苗小声问道:“那剑柄当真没做手脚么?”
  她看叶婕妤是个有底子的舞者,不像是临时练了上场,怎么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太子摇头,“连剑鞘都看过了,确实无异。”
  他比谁都更想抓住何贵妃的马脚,然而今日之事看来天衣无缝——然太过巧合,反而惹人猜疑。
  何苗犹豫一刹,低低说道:“那,你们可有仔细看过她衣裳?”
  叶婕妤到底是太子庶母,太子正眼也不会瞧她一下,侍卫们虽得命令,可也不敢贸然过去搜身,何况叶婕妤身上的布料已够少了,别说藏不了东西,万一弄得衫垂带褪的,皇帝颜面往哪儿搁?
  但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也是最关键的地方。
  何苗提醒道:“不妨多看看衣袖。”
  她注意到叶婕妤是用衣袖裹挟着木剑挥舞运转,而刚刚短剑脱手的刹那,她的衣袖也断裂一截,如是自然受力,她事先没想过吗?
  太子经她一通分析,神色亦凝重起来,趁贵妃不备,命人拾起那块衣料,不过片刻已有了定论,上前道:“父皇,您再瞧瞧。”
  原来叶婕妤的舞衣是特制的,本应浑然天成,然而他手上的这块衣料分明能看出接榫的痕迹,从肘弯以下都是极为脆弱的杭绸所制,易于断裂,而针脚则巧妙地藏在内里,不仔细根本难以察觉。
  敬献帝神色忽然变冷,看向他身后何贵妃,“朕记得,今日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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