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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假孕太子妃-分卷阅读19

为旁人夹过菜的。
  她猜得没错,的确不是头一回,李天吉小时候在傅皇后面前表演过更多——外人看来母慈子孝,其实单纯因他不爱吃鱼的缘故。
  何苗饱餐一顿,总算将话题拉回正轨,“父亲,女儿方才的提议您可想好了?”
  一顿饭钱可抵不了那数万的嫁妆,休想同她赖账。
  何晏山差点没让一根尖锐的鱼骨头给噎死,匆忙喝了两口陈醋,狼狈道:“前儿刚买了城外的一块地,怕是钱不凑手……”
  指望使个拖字诀敷衍过去,但何苗岂能令他如意,笑眯眯道:“地契也可,铺子也行,我都不介意的。”
  可我介意!何晏山差点咆哮出声,当着贵客的面却不肯造次,唯有努力撑着笑脸,“话虽如此,那生意却非容易事,庄子上的烦难更是数不胜数,爹只怕你年纪轻轻,被人瞒骗了去……”
  何苗满不在乎地道:“不是还有太子么?殿下您会帮忙的,是不是?”
  仰头望向身侧,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耀若星辰。
  她带点小狡黠的时候,姿态尤其娇媚动人。太子难得恍神了刹那,随即正色道:“小婿自当遵命。”
  一副义不容辞的架势。
  何晏山这会子也没法了,只得召来管事,命将书房里锁着的田契店契尽皆取来。
  何苗怕他藏私,忙道:“可都点清楚了?别累得我改日还得跑一趟。”
  胃口还真不小。何晏山本来还想使点诈,偷偷私藏起几张,这会子被何苗挑明,只得放弃原定计划,摆出一副慈爱父亲的姿态来。
  何苗可不跟他虚与委蛇,指尖沾了点唾沫便一张张地翻阅起来,比数钞票还痛快——这些可非死物,都是能继续生钱的。
  确定与桥香所说的嫁妆对上号,何苗这才欢欢喜喜接过,“到底是爹宽宏大量,心胸磊落。”
  何晏山这会子脸色已惨白如纸了,他倒是想不宽宏,能行么?面前现坐着一尊门神呢,只怕他前脚反悔,后脚这死丫头就得去敲衙门的登闻鼓,还是太子亲手写就的状纸。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贵妃娘娘也丢不起!
  好在庄子和铺子都是他的人,妙瑛这丫头空有宝山,却不懂经营,不善理财,等她亏损到支撑不下去时,自己再设法赎回,算算也就不出一年半载的事——何晏山如此安慰自己,府里的生计总归是有着落的。
  窦氏却做不到丈夫这样乐观,虽然那是先夫人留下的遗产,论理该由何苗承继,但在窦氏看来,陈氏已死,她帮府里操持家业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一点好处都得不到么?
  何况瑛丫头进了东宫,吃穿用度皆比着皇家例子,哪里又有额外花钱的地方?倒是她的妙容还不知会嫁到哪户人家,纵使选定二皇子,何贵妃也是个势欲熏心的,嫁妆不丰厚,妙容怎能不被轻视?她可比不得何妙瑛这样粗枝大叶的好养活。
  窦氏秉着一腔爱女之心正要说话,太子的目光却已凉凉投射过来,“国公爷,孤还有一事容禀。”
  何晏山这会子已是斗败了的公鸡,天大的事也提不起劲来,委顿道:“殿下请讲。”
  纵使太子真心将自己视作女婿,他也不敢在这位爷跟前摆老丈人的架子。
  窦氏心头一紧,忽然意识到那人想说什么,她尚来不及阻止,太子已开口了,“东宫琐事乃孤之内政,孤爱用何人伺候洒扫,亦或是要宠幸哪位,皆不劳国公爷操心,更不必尊夫人越俎代庖。”
  话音方落,何晏山已严厉地转过头去,“你这妇人,私底跟殿下说了些什么?”
  窦氏暗道完了,怯怯赔笑道:“也没什么,无非怕妙瑛孕中劳碌,添几个丫头给她服侍……”
  何晏山差点没让蠢妻气死,东宫的门是想进就能进么?且不提来历不明的根本得不到重用,便真是太子肯留用了,以皇后贵妃这样恶劣的关系,但凡出点岔子,岂非都得迁怒到何家头上,他纵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至于窦氏是否真心帮瑛丫头固宠……何晏山自然不信,纵使窦氏得他欢心远甚于元配,可何晏山也很清楚,她并不算完美无瑕的女人,甚至私心不轻。若只是偏袒妙容漠视妙瑛就算了,如今却想将手伸到东宫去,不管她是否为泄愤,何晏山都容不得这样不理智、会给家族带来危险的行为。
  不过一个闪念,何晏山已有了决定,“妙容,明儿为你母亲请个郎中来瞧瞧,她最近太累了。”
  何妙容想说娘身子明明很好,随即却醒悟到屋内的气氛不比寻常,便也怯于做声,只讷讷道:“是。”
  窦氏则神情若痴,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
  何苗对今日的成果很满意,渣爹被迫散财,窦氏也被剥夺了管家之权,尽管与原主所受的痛苦无法相比,可也算是个良好的开端——慢慢来,往后还有更精彩的呢。
  捧着那摞地契,何苗也无心再待下去了,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角,“殿下,咱们回去罢。”
  李天吉只是偶然路过,他跟何家素无交情,自然犯不着留下安慰,便轻轻点头,“就坐孤的马车。”
  临别时,只有何妙容前来送行,窦氏已遵照丈夫的话“病倒”,何晏山忙着心痛被剥夺的半数家产,实在没有力气出来见客——而且他也笑不出来。
  何妙容倒是难得松了口气,从头至尾都没见何妙瑛提起那对镯子的话,也许她已经忘了。
  这让何妙容多少得了些安慰,说不定她运气不错,那是两块极上等的翡翠,比三千两银子还多——放在嫁妆里头也很能充场面了。
  然而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何苗借口姊妹闲谈,悄悄附耳过去,十足好心地提点道:“忘了告诉你,那对镯子是假的,不信的话,可以拿去典当铺子瞧瞧。”
  何妙容魂飞天外,对方还用不着拿这种话来_0_ci_0_ji她,况且,连典当行都搬出来了,试一试便知真假。
  她不禁咬牙,“你早知道,却不告诉我?”
  故意哄她上钩,还装模作样地与之竞拍,看她倒霉很好玩么?
  何苗微微一笑,“你不也没问么?”
  至于这件事是否有趣,反正何苗是爽到了。如今何家被她搜刮走一大笔财物,渣爹想必正肉疼呢,三千两银子从前或许不放在眼里,如今么……何妙容恐怕撞枪口上了。
  看来接下来至少一个月里,这家人都不会消停。


第17章 . 月事 太子轻呲一声,觉得这姑娘真是朵……
  何苗补完这一刀,方才心满意足地回到马车。
  太子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地坐着,不打算插手女人间的纷争,可当看到何苗那张春花般灿烂的笑脸,他却忍不住发表意见,“这样就知足了?”
  男人之间的交锋往往充斥着刀兵与厮杀,再不济也得见点血,眼前的小姑娘仿佛比他想象中善良许多。
  何苗莞尔,“做人做事应留有余地,点到即止便罢了。”
  三千两银子在太子看来或许不值一提,对何妙容却是极大的麻烦,足够她懊恼一阵子——当然,也只是懊悔而已,真要令她痛彻心扉,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抢走她最爱的二殿下,但,有什么必要呢?
  为了报复一个人,把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也给赔进去,那样未免太不值得。
  况且,何苗也能感知到,原主对这位继妹的恨意并不及何家夫妇那样深厚,何妙容到底只是个孩子,三观尚未塑就,所言所行皆出自人性天然的弊病,这样的人若太与她较真,反而有失身份。
  留着她反而是突破口。何苗紧紧握着手中银票,她当然知晓何晏山不会轻易让她得逞,但,不着急,她有的是时间。
  她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李天吉的势力,足够帮她摆平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何苗双眸弯成月牙状,觉得有必要表示一下亲昵,“方才,多谢您帮我说话。”
  尤其制服窦氏的那一招,从她嘴里讲出来未必可信,可太子亲口道来就不一样了,也因而何晏山如此震怒,他至为爱惜的脸面都让老妻给丢尽了,难怪会愤而将其禁足。
  倒省却许多周折。
  太子面无情绪,“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总是如此,这人就像块木头,无论发生多大的事,也不见他生气,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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