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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假孕太子妃-分卷阅读56

可连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了,宫中接连闹出此事, 两个还都是贵妃侄女,谁能相信与贵妃毫无瓜葛?
  面对这个曾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过的女子, 敬献帝只觉得自己受到浓重的欺骗,当时的言语有多甜蜜动人, 此刻的何氏在他看来便有多面目可憎。
  敬献帝面罩严霜,再不愿理会这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拂袖扬长而去。
  傅皇后虽也在惊骇之中, 正经事可也没耽搁,利索地吩咐仆妇, “来人, 将贵妃送回毓秀宫,让太医好生照料着。”
  名为照顾,实为监视,且如今宫中已是时移世易, 傅皇后想让她几时好, 她便得几时好——若皇后不愿她出来,何贵妃恐怕得缠绵病榻一辈子了。
  何妙容不禁感到深深寒意,本想说自己留下照顾婆婆, 以此逃避罪责,可看眼前架势,皇后恐怕会连她一并给关进冷宫去。
  可她更不想被发配沧州啊!何妙容咬了咬牙, 眼看何苗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看好戏架势,忍不住就要揭穿是她跟自己同谋,“皇后娘娘……”
  何苗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二妹,你既然身子健朗,就该趁早收拾东西,和二殿下一齐离开京城。当初那样恩爱,陛下才下旨将你许配给殿下作正妃,难不成眼看着要吃苦,你就想各自分飞么?”
  成功把何妙容最后一条路给堵死了,她若是想要美名,就必须跟李天瑞同甘共苦,否则这事一旦闹大,谁脸上都不好看。
  至于她会否供出自己,何苗可是半点都不担心。事在人为,何妙容若非自己想走捷径,也不会听从她的建议。她让何妙容吃屎,何妙容总不会乖乖地去茅房吧?
  回家路上,何苗敏感地察知太子情绪有些低落,莫非在为他父皇担心?照她看可是不必,敬献帝一辈子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哪能为这点小事气着。
  真气死了也不算坏事,省得日后重温旧梦,再把何贵妃母子给捞出来。
  太子沉声道:“你早知二皇子妃是假孕,为何不同孤商量?”
  在他看来何苗是以身涉险,好容易上回的事皇帝饶过了,还敢闹这么一出,就不怕波及到自己?到底姊妹俩都是何家人,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万一皇帝震怒之下新仇旧恨一并发作了可怎么好?
  何苗摸了摸鼻子,她倒是没想那么深,“陛下不也没追究么?”
  何况今日也是事发突然,原本她没打算拆穿,是何妙容自己想借那个假肚子殊死一搏,何苗当然不能见她得逞——若皇帝开恩放过了贵妃母子,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
  何苗挺了挺胸脯,“我是为您好,早日除掉这个麻烦,您也能早日夙愿得偿,我也好功成身退不是?”
  原来她还惦记着那张契纸,太子不知怎的心情有些烦躁,一脚将路边石子重重踢开,看它远远飞过草丛去,像个任性撒气的孩童。
  何苗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我答应您,以后不会贸然行事,不过还有一事,您能否答应我?”
  太子本不欲理会,可听到这样软糯的腔调,心肠不由得一软,“干嘛?”
  何苗不是很确定地望着他,小小声道:“您能否帮忙保下韩太医?”
  归根结底,是她将韩元朗扯进来这趟浑水,敬献帝眼下没发作,可能一时想不起,可回头震怒追究起来,恐怕小命难保。
  又正赶在贵妃出事关口,恐怕难以开恩。只是何苗当初用画大饼忽悠住此人,虽不能保证他加官进爵,好歹不能令他英年早逝,思来想去,能求助的也只有太子了。
  你为了一个太医这样苦心孤诣,那若是孤用他来要挟,你是否愿意陪伴孤一辈子?
  念头在舌尖转了转,太子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这一生他并非全然光明磊落,可唯独感情禁不起谋算。
  如果他以这样的条件换来相守,那等于将两人最后一点纯洁的感情也给破坏了。
  太子板着脸道:“他也算间接帮孤,孤自然不能看他身陷囹圄。”
  何苗松口气,看样子即便韩元朗上了刑场,李天吉也能保他不死——大不了使个调包计就是了。
  而太子认了他的功劳,韩元朗只需再隐忍蛰伏几年,等太子登基,必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距离她的退场,似乎越来越近了。不知怎的,何苗心里倒有些闷闷的难受,能重获自由,她本应感到高兴,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然而……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话,等到了门首,何苗鼓足勇气道:“殿下,我给您做样东西吧,您想要香囊还是扇套?”
  敬献帝看情势撑不了多久,在她脱身之前有段闲暇,何苗想,至少该留个念想。
  她是很真诚地在说这句话,绝非谄媚讨好。
  望着她清澈明媚的双眸,太子再次败下阵来,“香囊扇坠的不过小巧,你若有心,给孤做双鞋吧。”至少可算贴身之物。
  中衣中裤之类太考验绣工,做鞋倒是简单,照着样子描画就行了。
  何苗想了想,也不算什么难事,于是欣然点头,“行。”
  太子叹口气,可惜不能叫她一下做十双,那她今年想必都没法出门了。
  李天瑞领完诏书,倒是看不出有何异议,只平静接旨,准备整装前往沧州——他这样泰然自若,倒真显得清白无辜,仿佛一切都是奸人栽赃所致。
  好在敬献帝也来不及后悔,自从贵妃奉旨“养病”后,敬献帝也跟着病倒了,原本服食丹药后精神矍铄,红光照人,如今却渐渐显出内亏之像来。
  傅皇后亦将宫务分担给几个年长有资历的嫔妃,她自己则不分昼夜侍奉御前,一则尽到皇后职分,二则也是希望皇帝能体念这位发妻的好处,不至于圣意转圜,再度垂怜贵妃母子。
  何苗本来也想在御前装装样子,但被傅皇后阻止了,傅皇后严肃地告诫她,“你只要照顾好天吉,再早日生下个白白胖胖的皇孙来,陛下同本宫便心满意足了。”
  贵妃母子一倒,宫里也跟着冷清不少,敬献帝毕竟人到暮年,眼睁睁看着妻离子散,焉能不悲?要告慰他的伤痛,只能寄望于新生命的诞生。因此傅皇后才既往不咎,连何苗伙同自家姊妹再次设局假孕都能不计较,惟愿她能全了这个愿心,也不枉天吉对她钟情一场。
  天底下不会有比她更宽容的婆婆,可也没有比这更艰巨的任务。面对傅皇后的殷殷期盼,何苗只能脸上陪笑,心里叫苦,且不说孩子没那么容易造出来,即便她想,太子也不给机会呀——这段时间,李天吉仿佛有意躲着她似的,李天瑞一走,他倒是分外忙碌起来,鸡鸣便起身,打更时才回来,连用膳的功夫都屈指可数。
  何苗闲来无事,便常进宫看望婉嫔,一方面也是为躲避家里——自打何妙容去了沧州,窦氏跟何晏山这两口子就跟疯了似的,成天上门追讨消息,何苗实在烦不过,又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宁可远着些好。
  婉嫔卧在床头,刚坐完月子,脸上养胖了些,身上也多了几两肉,倒显得丰腴好气色。她见何苗成日家抱着那只鞋样子,不禁咦道:“谁的脚这样大?”
  宫中女眷虽不缠足,可多少总以纤巧为美的。
  何苗有点害臊,支吾着道:“还能有谁?”
  其实皇子们的衣裳鞋袜自有尚衣局料理,哪里用得着做主子的操心,何苗又不好说是太子逼令她所为,更何况是自己先开的口,只好骑虎难下了。
  婉嫔却已猜出大概,微微笑道:“我也算见过不少至亲夫妻,都不像你跟太子这样。”
  何苗被她一打趣,愈发粉面含春,“娘娘莫要取笑。”
  只是她不惯针线,手艺实在粗糙,又不肯敷衍了事,每一处针脚都须细细琢磨过方才动手,看来看去,她自己还耐得住,观众都有些腻烦了。
  婉嫔道:“不若我帮你代劳,三五日间就可完工,你这样得做到何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苗轻轻摇头,“娘娘不必为_0_wo_0_cao心了,再说,我答应殿下要亲自动手的。”
  那种认真而专注的神情,婉嫔不禁想到年轻时的自己,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或许对每个女子而言,这都是人生必历的阶段罢?
  但愿太子妃不会落到她这般。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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