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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强惨的白莲师尊-分卷阅读36

了一半的流浪汉吓得滚进河里。
  曲冰见同性遭受这样的欺凌,当即怒目甩出一道灵力。落水的流浪汉立时腿脚抽筋,疼得在河水里直扑腾。
  咕噜咕噜呛得面色青紫的流浪汉好不容易爬到岸边,脚底泥一滑,人便磕倒在石板砖上昏死过去。
  纪丹琴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曲冰来到她身前,只见她发丝纷乱,眼眶深陷,眼神里满是惊惧。
  [医疗救护系统识别到伤患,治疗方案如下:生肌丹,内服,每日一颗,连服半月,芥子袋内可觅。另,须注意每日割去腐肉。]
  “这是花_柳病么?”
  [不是。这是被食面鬼食面后的症状。想不再出现类似伤患,只有消灭食面鬼。]
  “食面鬼?吃人脸?”
  [没错,喜欢吃漂亮人脸的鬼怪,而且这只,可能偏好女子面容。]
  曲冰从芥子袋内取出生肌丹,送至纪丹琴面前。“这个药可以让你好起来。”
  纪丹琴望着曲冰的眼神里全是戒备。不是没人说过可以治好她,可她耗尽积蓄,脸仍然一日日溃烂。眼前这个美得不太像凡人的女子,和她身后的玄衣男子,是来勾她的魂,带她去见阎罗王,投生转世的么?下一世,一切会不会好起来?可以的话,她不想做人啦……她想做那游鱼,那飞鸟,海天任遨游,而不是沦为美色的玩物。
  她见过最绚烂的纸醉金迷,也看过最丑陋的人性,如今顶着这样一张脸,死前看到的不是牛鬼蛇神,而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倒也不亏了。
  纪丹琴咽了咽,好教喉咙没那么干涩。她张口俯向曲冰的手心,一口将生肌丹卷进喉咙里。
  连沉见这女子不拿手拈,非得用嘴去叼,眉宇间隐隐浮上一抹不悦。
  曲冰又从芥子袋内取出薄毯,覆在纪丹琴身上,将她包裹起来拦腰抱起。修士体魄远强于凡人,抱起纪丹琴这样一个骨瘦如柴的姑娘,根本不算难事。
  这一举动惊得纪丹琴娇声惊呼,怎的一个女子有这么大的力气?她被自己都记不清的男子抱过,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滚烫难耐。一身污糟,若是将白衣仙人的衣袍弄脏了可怎么办?
  纪丹琴紧张得如一根僵硬的木头,直挺挺躺在曲冰怀里。
  有多少人曾为亲吻她的脚尖而一斥千金,又有多少人嫉妒她奚落她恨不得她跌入谷底,当她丑陋如斯,愿意亲近她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出尘脱俗的女子。
  望着曲冰的侧颜,纪丹琴不自觉呆了。此后余生,每当她回想起那个离地狱只一步之遥的深夜,回忆里全是曲冰那张清冷至极的脸,以及,对方身上散发的淡淡竹叶清香。
  “师尊,我来吧。”连沉主动分担累活。还有一个原因,这花魁看着师尊的眼神让他不舒服。
  曲冰闻言,低头问纪丹琴,“想换个人抱吗?”毕竟男女有别,也许人家不希望换手。
  纪丹琴其实不想曲冰太辛苦,可她瞥见连沉那张隐含煞气的脸,下意识摇了摇头,将头埋进曲冰的颈窝里。
  !!!
  连沉的脸色在阴影下又黯上几分。
  曲冰将人安顿在客栈,找店家要了吃食送上房间,并嘱咐半个时辰后送上沐浴用的热水。做完这些,她才一家家地去寻那些脸部溃烂的女子,将药交到她们手中。
  这些女子中,有的确实是患了花_柳病,然而也有那被药毁了面容的,想来是遭人泄愤。
  第二日,通泠河上,莫名多出一条通体碧绿的船。日光之下,船体是普通江山船的数倍,几乎占据大半个河道。尤其那甲板,更是平整开阔,人若站在船上,当如履平地。
  碧船泛着幽光,如同上好的翡翠,静静漂浮在水面上。
  有好奇的“同行”或是花客打听这是谁家的船,从哪里悄无声息地驶过来,怎么这么大的船体竟然无人发现。
  迎接他们的,是个面色冷峻的玄衣男子。
  明明顶着张近似少年的脸,玄衣男子却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出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气息。
  “今夜戌时,本船准时招待所有来客,男女不限。紫烟姑娘请战通泠河所有姑娘,新任花魁,非紫烟姑娘莫属。”
  他话音刚落,前来打听的龟公老鸨们发出嘘声。
  “吆?这是哪路神仙?张口就来。给我们看一下嘛,倒看长得怎么样。”
  “口气挺大,就怕没有真材实料。”说到真材实料四个字,那人露出淫_邪浪笑。
  还有那低声交头接耳的,“是不是背后有金主撑腰?你见过这么大的船吗?啧啧!”
  “想想也知道有金主,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靠自己办下这么气派的船?想知道人家有没有真材实料,晚上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登船得出多少银钱。”
  按照通泠河惯例,登船先得花上一笔银子。上了船后,愿意点哪位姑娘,则又是另外一笔开销。
  “通泠河上有人公开争当花魁,今晚戌时款待来客。”的消息不胫而走,周围有钱没钱的花客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凑这场必然盛大的热闹。
  日沉西山,通泠河上弹唱声、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
  曲冰饮一口手中的暖茶,将目光从围拢过来的江山船上收回。
  “噔”,茶杯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曲冰起身,时间差不多了。
  戌时,宽阔的甲板上挤满了人,已停止接收新的来客。同行之间互递心有灵犀的眼神,花客们寒暄近况,讨论哪些新来的姑娘“颇有点意思”。临时请来的渔家女穿着一水儿的天青色襦裙,在人群中端茶递酒。
  登船须出的银钱不少,同行为了“刺探敌情”,咬牙也会出上一笔。花客们一见这船不仅体积巨大,而且热闹非凡,哪里肯放过机会?
  “嘿!花魁呢?怎么还不出来?莫不是看人多,怕羞躲起来了?”有那两口小酒下肚就开始扯开嗓子吆喝起哄的。
  “瞧把你猴急的,美人当然要准备下,准备好了才好出来见人。”自诩有几分风流的花客眼波流转,摇头晃脑。
  琵琶声如金玉相击,越来越高,越来越疾,攀至高峰,如弦断般戛然而止。伴随琵琶声消的,是满船烛火骤灭。
  光线的忽然黯淡引起一阵小小纷乱。
  “怎么了怎么了?刮的什么阴风?”
  “快点灯啊,黑灯瞎火怎么玩?”
  三个呼吸之后,自船身暗处驶出一叶扁舟。舟无帆自动,上立一抹白色身影。笛声悠悠响起,音律如长风扫过通泠河,涤荡了满目清晖。
  其它江山船上的丝竹声对上笛音,自觉停下麻木的喧嚣。月光下,白色身影通身泛着幽光,长发与衣袂随夜风翩飞。
  人群朝船舷边靠拢,在看清白色身影面容的一刻,纷纷目光定定,屏住呼吸,一时间通泠河只余笛声悠扬。
  紫烟,听花名,原以为是个媚姿入骨的风尘女,没想到竟是这般……天宫仙子一般的人物。
  曲冰的眼神在人群里扫过,“系统,这里面有食面鬼吗?”
  [未发现。不过,色_鬼挺多。]
  ……
  曲冰假装听不懂系统的冷笑话,既然这里面没有她想找的食面鬼,证明对方还没上钩,得再等等。
  小舟绕船一周,恰逢最后一声笛音袅袅消散。沉浸在音律中尚未缓过神来的花客们痴迷于方才的所闻所见,整个甲板鸦雀无声。
  也不知是谁带头缓缓鼓起掌,紧接着,一声高过一声的“紫烟”沸腾起来。
  没有目标,曲冰不想多浪费时间,她将若虚置于身后,驱使小舟重新隐没于浓郁的夜色之中,真如那月宫仙子,来得若轻雪之闭月,离开得若流风之迴雪。
  “紫烟姑娘!别走!”
  “等等!”
  真有那追着跑出去,绊着船舷摔下船的。
  “天上的仙女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恕我直言,花魁两个字配不上她!”
  连沉一直在边角的位置注视着甲板上的情况,曲冰嘱咐他,若是发现有欺负渔家女的花客,直接将人扔下船。
  没想到,首先被他扔下船的,不是欺负渔家女的花客,而是个碎嘴的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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