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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分卷阅读63

 “元书记出事了。”
  下午的会议原本该是元书记主持,但他没出现。
  陈主任离开革委会的时候,看到了公安局的人在元书记办公室进进出出。
  说这话时,陈主任看了眼阮文。
  年轻姑娘脸上写着震惊,一闪而逝。
  “这事我多少知道点,我家那个说了,小谢同志最近在调查元书记。”刘春红小声地说,“查到他当年行贿,小谢同志有关系在省里,听说年前就把这事给弄完呢。”
  邱爱梅不解,“行贿?怎么无缘无故还查起了之前的事情。”
  阮文也是不知情,她就知道阮姑姑去找元书记没找到,再就是小说男主罗嘉鸣跟元书记的独女元雯眉来眼去,莫非是祝福福的锦鲤命又开始发作,所以元书记开始倒霉?
  “过些天估摸着就知道了,这次怕是要下一批人。”陈主任原本以为阮文知道,结果是她想多了。想来谢蓟生也没事无巨细都告诉阮文。
  这种事情,说了两句也就算了,最后还是聊起了年货和阮文辅导班的事情。
  “阮文你过年也继续讲课,不给自己放几天假啊?”
  阮文三月初开学,还有半个月出头。
  “走之前尽可能的教他们一些,反正过年也就那回事。”
  她现在就是发光发热的小阮老师,阻挡不住的教学热情。
  刘春红打趣,“阮文你应该去读师范,毕业后当老师多好啊。”她觉得阮文特别适合当老师,能教那么多人真的太不容易了。
  阮文笑了起来,“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吧。”
  ……
  县公安局。
  元秋平看着坐在对面的谢蓟生,眼中带着几分怨怼。
  他如今虎落平阳,全是拜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赐。
  拒不配合,这让一同审案的公安有些为难。
  元秋平不认罪,万一回头东山再起呢,到时候他们这些人,会不会倒霉?
  县革委会书记,权势大着呢。没有根基的人能做到这一步,上面肯定有人罩着他。
  “元秋平同志确定不想说点什么吗?”谢蓟生神色淡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话就是骗人的,扛过去就过去了,他还是那个威风八面的元书记。
  扛不过去,那才真是牢底坐穿。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帮你回忆下。”
  谢蓟生拿出自己的小本子,硬朗的笔迹糊满了整个笔记本。
  “元秋平,男,安平县人士,1932年7月生人,于1953年参加工作,在某机关单位担任后勤人员,1955年结婚,同年女儿元雯出生。1959年末妻子难产去世,于1960年辞去工作回到老家安平县担任公安局户籍科干事。”
  谢蓟生其实压根没看笔记本,元秋平的履历他了熟于心。
  锐利如鹰隼的目光落在元秋平的身上,“还要我继续说吗?”
  原本泰然自若的人,在触及到谢蓟生脸上那一丝讥诮时忽的拍桌子站了起来。
  “是,我是恨,我辛辛苦苦的一个月才挣那么点钱,而他们一出手就是成百上千,凭什么?”
  他原本没有看那封信的意思,但不知道怎么的被好动的元雯翻了出来。
  信封被撕破了,露出了存款单的一角。
  元秋平在看到那个数额后心跳的快,他至今仍然记得当时那宛如擂鼓的心跳声。
  一千块啊,有了这一千块自己能做好多事情。
  他把这孩子送到许工的妹妹家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为什么还要把钱给阮秀芝呢?
  得知阮秀芝是许工妹妹纯粹巧合,当时他去许工家修水龙头,看到了客厅里的照片。
  上面的人瞧着眼熟,后来元秋平才意识到,那是阮秀芝,他过年回安平老家的时候,曾经去王家沟给那个老支书送老战友的信,见过阮秀芝一次。
  给分别多年的兄妹搭上了线,不过元秋平知道,工作需要许工很少给阮秀芝写信,就连自家闺女一个月也才能看到一次,大部分时间都是保姆照看。
  这方便了他的操作,一路上元秋平练习模仿许工的字迹,终于写出了一封新的家书。
  他觉得把一千块都私吞了不好,又给阮秀芝留了一百块。
  果然那个女人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害怕极了,这让元秋平的心安稳下来。
  拿着许工的介绍信,他在公安局先干了起来,没几年赶上了好时候,元秋平找人弄关系扶摇直上成了县革委会的副书记,熬死了老书记他转了正。
  这其中,那九百块钱就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元秋平不敢放松警惕,怕许工再写信给阮秀芝,所以他一直盯着邮局那边。
  起初还真有两封信,问阮秀芝孩子怎么样。
  后来文.革开始,那边也断了消息。
  元秋平这才算是安下心来,哪曾想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这个阮文竟又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考上大学那就去读书,这也影响不到他。
  原本他是两手打算,想着许工夫妇都是科学家聪明,生出来的孩子也聪明,把女儿的名字改成雯雯,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让许工的女儿帮他家雯雯一把。
  可元秋平做梦都没想到高考被取消了,压根用不着高考,他就把元雯送到了师范学院读书。
  这件事上,人算不如天算,元秋平觉得自己棋差一招。
  他更没想到的是,阮文被人举报了。
  阮秀芝竟然来找他。
  那些被压在心底的秘密,让元秋平惶恐,他现在是县里的一把手,却也怕。
  怕东窗事发,怕那个谢蓟生没完没了非要找一个真相。
  人越是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还没等着他找由头把谢蓟生给弄走,谢蓟生调查出来他一直辛苦保守的秘密。
  “他是资本家的儿子,还去国外读书,他就该被批.斗,没有折腾阮文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
  元秋平几近于疯狂,那些吸了老百姓血的人,凭什么还能住在研究所大院,而他们一家三口只能挤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
  谁不怕核辐射?
  许夫人怕核辐射,就想要送走女儿。
  元秋平也怕,他老婆和儿子都没了,一尸两命,他唯一的女儿得好好活着。
  许工找到他,给了他一张介绍信,央他帮忙把才两岁的阮文带到安平县,让妹妹阮秀芝代为抚养。
  “没把阮文丢在路上我已经够意思了,要不是我一路照顾,她早就死了,还能有今天?她该感谢我!”
  “感谢你知道她的身份,却一言不发任由着她被人骂黑五类的后代吗?”谢蓟生觉得这人疯了。
  “63年你行贿三百元,成为革委会办公室秘书,66年你行贿五百元成为了革委会副书记,这些你可都认?”
  谢蓟生把那本子丢到元秋平面前,“不知道元雯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一个虚伪小人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已经安静下来的元秋平忽然间站起来,“不准对元雯做什么!”
  谢蓟生瞥了过来,“听说你女儿原名叫元莎莎,后来才改名为元雯的,对吧?”
  “改名也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不过一个雯雯,另一个也是文文,你喊自己女儿名字的时候,就没觉得愧对许工?”
  元秋平脸上情绪不定,良久之后他转过头去,没再说话。
  谢蓟生不打无准备的仗,既然请元秋平过来,早就把一切都查清楚了。
  “元雯的工作是你托人给她找的,如今你下台,你觉得她还能保住那份工作?”把许工的信替换那顶多算是道德瑕疵,行贿才是真正致命的东西。
  盯着革委会大院书记一职的可不止一人,元秋平如今倒霉,有的是人想要往上走,与之同时狠狠踩一脚,让元秋平再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元雯就是那把刀,用来捅元秋平的那把刀。
  从审讯室出来,谢蓟生看着飘落下来的雪花,他伸手接到了一片。
  掌心有微微的温度,很快那雪花便是凝聚成一滴水,凉凉的在掌心晃动。
  谢蓟生笑了下,甩了甩手。
  “老大,那个元秋平大概关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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