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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笺-分卷阅读28

义上是郑邗的女儿,实际上不过是郑夫人陪嫁婢女的孩子,长得好看,赐郑姓代表郑邗对她的宠爱,她从庄子回京起就经常和他同吃同住。
  郑邗子嗣不多,大女儿早就远嫁,郑沐如果怀的是郑邗的孩子,那府内就得供起来,若是周家小儿子的,那留着也没什么用。
  “周吝是墙头草,不能完全信,”大司马说,“孩子的事等邗儿醒后再说,扶我起来,我去看看邗儿。”
  郑坛忙扶大司马起身,出门去看郑邗。
  ……
  钟华甄被李煦闹了一顿后,白天的闷气消了不少,第二天一觉醒来时,连精气神都好上许多。
  长公主大清早便来看她,见她面色确实比那天红润之后,放下心来。
  可她还是把钟华甄说了一顿,话里话外都透着李煦扫把星害人,就差禁止她和李煦来往。
  钟华甄躺在床上,无奈应下。
  虽然长公主大清早就过来,但她并没在这里久留,吩咐几句钟华甄好好注意身子,便又回了佛堂。
  等长公主离开后,南夫人才从檀香木橱柜中拿出一盒用来涂疤痕的清凉膏。
  这盒清凉膏方才已经用了一些,只是长公主突然过来,南夫人便急急忙忙藏了起来。
  天气一时凉一时热,琢磨不透,屋子的门窗紧闭,连帷幔也放下来。
  钟华甄轻解衣衫,干净白衣斜搭在手肘,露出小巧圆润的细肩,青丝长发垂在另一边,南夫人给她肩上的牙印抹药。
  她现在没束胸,酥|酥|翘翘的胸|口鼓起诱|人弧度,堪堪撑住衣袍,从上往下看时,已经能看出未来雪堆|沟壑的雏形,精巧无暇。
  南夫人看着细|嫩肌|肤上的牙印,顿时生出心疼,手上动作都轻柔许多。
  “老奴昨夜有些劳累,便睡得熟些,没想到太子殿下竟又会突然过来。”
  “他还是以前的性子,没发觉什么奇怪,”钟华甄没把他昨天的胡话说出来,“我瞧他应该是有事,顺路来找我一趟。”
  “侯府守卫森严,他就算再顺路也不该顺来你的住处,”南夫人沾着药膏轻涂,“长公主与威平候感情深厚,至今都没接受威平候离世的事,当年跟外边说你是男孩也罢,偏为了威平候让你二十岁才能袭爵,若是能早些,便也不必困在京城之中。”
  长公主与威平候的夫妻情意常被世人津津乐道,即便是有个钟华甄在,她也保留了许多威平候的东西。
  皇帝对她实在宠爱。
  “连陛下都由了她,倒不必强求母亲,”钟华甄轻叹,“路老说我身体本就差,近些年才养好,若是不趁月份小流掉,怕是会出别的事。”
  她是长公主和威平候唯一的孩子,无论出什么事,都该为钟家诞下一个后代,但时机还没到,这孩子要不得。
  若是贸然因为李煦而不能生育,长公主会想什么,她也不知道。
  南夫人只是个小嬷嬷,也没法子,“到底是难办,如果现在能离京一个月,这是最好不过的,一直往下拖,实在太伤身子。”
  “走一步看一步吧。”钟华甄轻按额头,她比谁都知道现在做的难处。
  南夫人唉一声,把药膏合上收起,放回檀香木匣中,“世子肩上这疤痕不深,再涂两天应该就消了。太子也是,明知你身子细|嫩,怎么还想着做这种事?”
  钟华甄微微拉起衣袍,轻轻遮住自己的伤口,说:“太子的脾气一向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没变。”
  他们小时候的关系并不好,李煦觉得她什么都不会,蠢笨异常,严禁她靠近自己,如非必要,必须离他一丈远。
  钟华甄又不是傻子,这小屁孩心里在想什么,她还猜得到——不过是觉得自尊心被冒犯,又恰好遇上没继承半点威平候风范的她。
  钟华甄还没做他伴读前,极少出门见人,偶然进宫也是随着长公主一起,专门避开继皇后。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还不知道她是威平候府的世子,趾高气扬地递了封书信,青涩地写着准许她做他的太子妃。
  李煦的字稍显稚嫩,钟华甄那时觉得自己的咳嗽病都要犯了,偏她才六岁,长公主没找什么人教她,她最后便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让太监把这封信转回给太子。
  后来她被皇帝指给他做伴读,他也总算清楚她是谁。
  李煦崇拜她父亲,对她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身体十分不屑,他甚至觉得她有辱威平候门风。
  等他们关系莫名缓和后,李煦又开始嫌弃她身上的奶香气,钟华甄深觉除了自己识趣的性子外,浑身上下,没一处招他喜欢的。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这根本就是一难以伺候的祖宗,任性妄为,上一刻是一种想法,下一秒又换成另外一种,极其难应付。
  南夫人见钟华甄揉了好几下额头,便猜她是想起以前的事,叹气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平福便匆匆在门外喊了她一声。
  南夫人和钟华甄对视一眼,钟华甄点头,南夫人走了出去。
  “大清早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南夫人皱眉,“出什么事了?”
  平福赶紧道:“南夫人,今天早上御林军突然加强巡逻,我听说昨晚深夜时,有刺客闯入东宫,太子殿下遇刺,半个太医院都惊动了。”
  钟华甄一顿,朝外看一眼。
  李煦昨天晚上在她屋里时就已经是深夜,怎么可能在东宫遇刺?
  ……
  今天的天色昏沉,屋外雾蒙蒙一片。街上的御林军比前段时日加多了一倍,钟华甄出门时便隐隐察觉到一种不详的气息。
  钟华甄手里捧着暖手铜炉,一进东宫,李煦身边的太监就来迎她。
  她穿一身月白青竹袍,身形挺直,厚实大氅披住她瘦弱的身子,发带束起青丝。
  钟华甄细眉蹙起,边走边问:“太子殿下现在怎么样?刺客抓到了?”
  那太监忙道:“刺客都已经自尽,太子左手被刺穿一剑,流了许多血。”
  钟华甄的眉蹙得越发紧,她出门前以为是假的,但一路上看别人议论纷纷,御林军的样子也不像作假,心中顿时觉出一丝不对劲。
  东宫回廊中太监宫婢脚步匆忙,见到钟华甄便行礼退让。太子寝殿周边现在围满侍卫,肃立森严,一个太监端盘血水从寝殿里出来,换下的纱布沾染血迹。
  钟华甄一进去,便嗅到一股还没散去的血腥味。
  李煦靠在床上,面色冷冷,御医在帮他受伤的手臂换药。
  郑总管在一旁等候,脸上都被吓出来汗,他看到钟华甄过来,连忙行礼:“世子。”
  李煦听到郑总管的声音,抬起头。
  他有些惊讶,片刻后又皱起眉道:“你身子不好,怎么过来了?”
  钟华甄慢慢走近,她看见地上带血的纱带,问:“怎么回事?”
  


第24章 第 24 章
  李煦的外袍挂在花梨木架子上, 他的手臂缠上白色纱带,隐隐透出血迹。
  钟华甄站在一旁, 她抬手轻揉鼻子, 小腹有些不舒服。自有孕后,她对这些味道就特别敏感。
  李煦则是见她微皱起的眉便知道她又不适应这种环境, 娇贵。他开口打断御医换药, 让殿内的太监开窗通风, 留下钟华甄一个。
  “我又没出大事, 匆匆忙忙跑过来做什么?想说什么, 问吧。”李煦咬着纱带, 自己给自己缠手臂,他喜好练武, 从小到大被兵器伤过不少次, 对这些伤口的处理很是熟练。
  钟华甄坐到床榻边,看他有劲的手臂上的纱带, 又慢慢抬头问:“严重吗?”
  “还行,没伤太多,只是血流得多。”
  钟华甄看着他的手就疼,偏他自己像没事人一样。
  “谁伤的你?”
  “一个暗探, 是我大意,”他咬牙系个结, 松了口, “从你那里离开后, 我先去了间私宅, 别人要和我说事……不过说来怪你,在你那睡得太好,我都不困,还去看郑邗是不是真的重伤在身,结果失误被偷袭。”
  钟华甄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有闲心说这种话,她拧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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