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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妾-分卷阅读132

然,现在还轮不到她考虑这些,能不能活到古稀之年还是一说呢。
  太_0_zi_0_gong没了主子镇守,连仆人们都变得懈怠。傅瑶一眼就瞧出来,连屋舍都是昨日紧赶着清理出来的,壁角还有尚未干透的水渍。她少不得费一番精神,领着下人里里外外清扫擦洗,才使得东宫恢复昔日的整洁干净。
  元祯在御书房蹉跎到华灯初上方回,两口子将就着用完膳就洗漱就寝。
  傅瑶躺在旧日的床榻上,觉得十分舒坦,还是皇宫的被褥柔软,说是睡在天宫也不为过。和这里比起来,外头几乎就是地狱,马车里的硬木板简直要硌死人。
  元祯怎可能轻易放过她,一边含着她的耳垂,一边不老实的将手伸到她大腿上,轻轻揉搓起来。
  傅瑶却只想睡个安心觉,央告道:“殿下饶了我吧,赶了这么久的路,您不累吗?”
  “昨晚上你还没歇够?”元祯的声音带着些低沉的欲念。
  看来他昨晚就打算动手的,只是碍于在禅房里,不便亵渎佛祖。如今重归老巢,他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
  傅瑶此刻对床的热情却更胜过对男人的热情,她像蛇一般扭动着,极力避开元祯的安抚。
  但大概是她回避的姿势不到位,反而蹭得元祯身上越发滚热起来,他略带威胁的低语道:“你若老实点,孤便速战速决,否则可有你受的。”
  傅瑶果然不敢再动,她若是硬来,以元祯的体力,只怕一夜都不得安生——这一路上有的没的,元祯只怕早就憋狠了。
  然则她估对了元祯的体力,却错估了元祯的为人,他口里说着速战速决,结果还是紧抵慢挨,两人一直厮缠到半夜,傅瑶才得空睡去。情事才了,自然不容易睡着,光入眠都花了好一番功夫。
  如是这般,次日醒来傅瑶都有些精神不济。她强支着喝了一碗燕窝粥,便整衣去往椒房殿。一码归一码,孩子可是不能忘的。
  可赵皇后似乎忘了自己昨日的话,淡淡说道:“本宫仔细想了一回,笃儿还是留在椒房殿为好。你照顾女孙本就费力,若再添上一个,只怕百上加斤,忙不过来。”
  傅瑶呆了一呆,讪讪道:“可臣妾毕竟是笃儿的生母,若无生母照拂,只怕……”
  赵皇后似有些不耐,“本宫是他的皇祖母,你以为本宫会苛待他么?”说罢,自顾自令乳母带了元笃进去。
  傅瑶不禁瞠目结舌。从来只听说妻妾之间争夺孩儿的,倒没见过婆婆跟媳妇争抢抚养权的。她为何要争这个苦差事,这对她自己有何好处?赵皇后都这把年纪,迟早死在自己头里,纵然笃儿与她亲近,等笃儿长大成人,她也早没了作威作福的精力。还是仅仅出于对自己的厌恶,才想隔断自己与笃儿的母子之情?
  傅瑶百思不得其解,却绝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只好去找元祯商量。元祯的动作倒是毫不含糊,直接去找了成德帝。
  成德帝得闲同赵皇后道:“如今太子和太子妃都已回宫,你还将笃儿留在椒房殿做什么,平白给自己找些罪受。他们的事让他们操心去,咱们何必给下一辈养孩子?”
  赵皇后脸上一红,“臣妾也是怕太子妃年轻,照顾不好皇长孙,才想着分担少许。”
  “她再年轻也已经生养过月升了,月升还不是好好长大到现在,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成德帝瞅了她一眼,“朕倒是担心你,又要料理后宫琐事,又得为这个小毛头伤神,朕看着,不如还是让贵妃协理六宫罢了。”
  赵皇后立刻慌了神,好不容易才将高氏打压到空有名位而无实权的地步,断不能让她东山再起。
  她不禁低了头。
  成德帝叹道:“你若舍不得同笃儿分开,就叫太子妃常将孩儿抱来看看。自然,朕也会常常过来探视。”
  赵皇后心中一喜,她之所以想将元笃常留椒房殿,很大一个缘由是希望绊住成德帝的脚步,生怕小皇孙一走,成德帝便再不来看望她这位发妻了。
  成德帝此话无疑给她施了一剂定心针,解除了她的顾虑。赵皇后按下心头的窃喜,矜持的微笑道:“是。”
  抚养权的事顺利解决,傅瑶也松了一口气。只是经此一役之后,她与赵皇后的感情更生分了。自然,这是无关紧要的事,至少表面看来,她们婆媳仍是和和睦睦,毫无芥蒂。
  还有一桩也促进了她们的和谐,那就是高氏的倒台,这个共同而强大的敌人,终于迎来了她人生的低谷。
  有言官上疏指出,淮北水灾一事乃堤坝建造不牢所致,而当初负责监修水利的,正是左相高文波大人的亲眷。撕开了这道裂缝,里头的阴私便一股脑的抖搂出来,朝臣们陆续上奏,弹劾高文波与其门生大肆_0_tan_0_wu朝廷所拨银项,从中渔利,致使民不聊生。自然,元祯所搜罗的曹诚曹知州的罪状也陈列其中,谁让他与高文波有牵扯呢?
  奏折如雪片般飞来,成德帝勃然大怒,立刻将高文波下狱,举家流放陕北。而素来与高文波关系密切的官吏,或革去官职,或斩首以同罪论处,一时间,朝野内外人心惶惶。有那心存侥幸的,背地里想找太子说情——谁都知道安王如今自身难保,更别说保全别人——元祯自然一概秉着公正无私的态度,拒而不见,仅以皇帝的旨意为要。
  一夕之间,高家就由从前的煊赫大族沦为如今的凄凉惨况。
  高贵妃作为高家的女儿,高文波的妹妹,很聪明的没有替哥哥求情。反正求情也无用,高文波的罪状那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以成德帝的性子自然不会因私废公,高贵妃太知道这一点了。
  其实她不必太过担心,至少她和元祈是安全的。成德帝膝下的子嗣实在太少,哪怕元祈的外家有罪,他也会好好保全这个儿子,当然也会保全他的母亲。
  只是看不看得透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得了又是另一回事。高贵妃风光了多少年,如今娘家一败涂地,成德帝也再不来她宫里,高贵妃便成了开败了的春花。尽管衣食供养无缺,可她整个人从里向外透出颓丧之气,连美貌也不再。
  仿佛一夜的功夫,她就老了。鬓边有斑白的发丝,嘴角也现出深刻的纹路,哪里还有半点美人的模样。
  连脾气都变得暴躁起来。
  秋竹悄悄跟傅瑶说道:“贵妃娘娘的性子越发厉害了,但凡有点不痛快,逮着下人就是一顿骂。前儿嫌一个宫女头梳的不好,硬逼着她在碎瓦片上跪了两个时辰,膝盖都扎得血淋淋的,肉也烂了。如今漪澜殿的宫人都怕得要死,只恨不能离了那处。人人都说,贵妃娘娘怕是有些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还不就是快疯了。傅瑶如今对高贵妃没有半点同情,单凭她想对笃儿下手这一点,傅瑶就觉得她死了也是活该。要不是皇帝仁慈,高贵妃如今就该随她哥哥下黄泉见阎王去。她能留得一条性命,真是天恩浩荡。
  她扭头问道:“那宫女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做主,将她撵出宫去了,不过婢子倒是听说,仿佛悄悄赏了她一包银子。”秋竹说道。
  能给仇人添堵,这种好事赵皇后还是很愿意做的,自然也是因为高贵妃再无翻身之机。高贵妃这样闹,成德帝都没瞧她一眼,甚至也没说请个太医来瞧瞧。宠爱了多年的女人,说放下就放下了,倒不知该说他冷情还是理性。
  自然,傅瑶管不了上一辈的事。她只安心待在东宫养育一双儿女,与外头的风波绝缘。
  皎皎很喜欢刚出生的小弟弟,甚至亲身上阵担当他的保姆。傅瑶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守在摇床边,那副又警惕又关切的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
  这一日她从椒房殿请安回来,觉得日头实在毒辣得令人发指,只盼着这伏天快快过去,好进入凉爽宜人的秋季。
  途径漪澜殿时,就看到台阶下直直地跪着一人,顶着偌大的日头,半点阴影遮盖也无。那人身姿纤细,显然是个女子。
  傅瑶不禁皱了皱眉,“贵妃又让人罚跪了?”
  秋竹用手半遮住嘴,小声道:“这一个月来莫不如此,没人理她就是了。”
  傅瑶很怀疑高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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