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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分卷阅读35

先,11月13日并没有和医生约好去拆石膏,春和只记得医生说过,过段时间去复查一下,看愈合情况,再决定石膏什么时候拆。而程景明提了一个准确的时期,他是想要她那天去医院吗?
  其次,程景明要她有事的话电话联系东子哥,关于闫东的事,春和并不记得自己和程景明提过,但他准确地说出“东子哥”三个字,那是很久之前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对闫东的一种亲昵的称呼,那时候闫东约莫才二十岁刚出头,她叫他叔叔,他哄她叫哥哥。
  他这样说,是在告诉隐晦地告诉她,他不是敌方吗?
  而且,另一层意思,是说闫东还留在江县?皇庭的案子早就结束,如今公众对那件事的关注也早就淡得不能再淡了,学校里甚至已经很久听不见学生们的讨论了,只月考发奖品的时候,大家感叹了一下:原先_0_hong_0_zhi班的月考,都是直接发现金奖品的,第一名一千人名币,第二名五百,第三名三百。不过都已经变成过去式了。
  案子明面上已经结束了,但是闫东没有回市区,难道警方还在暗中调查?
  最后一句话:“另外,安心学习,勿念!”
  程景明只会在做不能解释给她听的事的时候,才会嘱咐她安心学习,不要管太多,那么这次,也是这样吗?他在做什么不能解释给她听的事?会不会很危险?
  她只希望不是自己过分解读,又害怕是自己过分解读。
  ——今天你生日,抱歉不能回去,礼物已经托人带给你,别生气宝贝儿。等小年夜好好补偿你,到时关上房门,和你日夜厮磨,你若下不来床,你走去哪我都抱着你,好不好?
  这是第二封,在春和去完医院第二天早上送过来,前一天春和去了医院,医生的确并没有说要拆石膏,去拍了个片子检查了一下,好在愈合的很好,最后还是把石膏给拆了,在医院里并没有发生什么让春和觉得奇怪的事,所以她也无从猜测程景明要她去医院的意图。
  难道只是笔误吗?
  第二封信在去医院后的第二天早上送到,一并送来的是一条围巾,丝绸的绣花的那种母亲辈很喜欢的很长的围巾,春和只当他这种男孩子不懂得女孩儿的心思,未再留意。
  拆开信看后,几乎可以确定两件事,第一,程景明受控制,连他写的信也被监视,这是很显而易见的,春和并没有和他发生过什么越轨的关系,而且两个人独处的时候,程景明一向是很注意分寸的那个,晚上会在她床头放防身用的铁棍,会帮她锁好门,就算半夜去卫生间需要他帮忙,他都会站在门口,先问一句,“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他所有暧昧的下流的话,都是说与外人听的,春和隐约知道他在为他自己塑造一个深情又浪荡的形象,但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那么现在在私人信件上说“日夜厮磨”这样的话,是不是也间接表明,他写来的私人信件并不私人?
  春和不了解他现在的处境,但至少还能收到他的信,每天早上能看见有人来接她去上学,她就知道,他还安全。
  但现在,她似乎隐隐约约觉得他递过来的信没那么简单,既然他受监视,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寄信过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第二件可以确定的事,他可能暂时依旧回不来。
  “等小年夜好好补偿你!”
  这句话潜台词应该是他至少要等到小年夜才能回来。
  这中间,他在哪儿,做什么,春和并不知道,也无从猜测,只有隐隐约约的担心真切地涌在心口。
  她想,程景明,但愿你没事!

☆、第28章 不配

  冬天似乎在一夜之间来临, 春和去置办冬衣的时候, 在商场看见了闫东,他穿一身便衣,灰色的棉外套,黑白格子的长围巾在脖子里绕了两圈, 一顶线帽拿在手里, 与以往见到的每一次都不相同, 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异常颓废。
  “东子哥……”隔着两排货架, 春和叫了他一声,很轻, 总害怕是自己认错了, 印象中闫东一直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头发很短,胡子刮的干干净净,扣子永远严谨地扣到最上面的一颗。
  是以今天这样的形象,春和一下子有点儿不敢认。
  闫东听见了, 歪着头往她这边看,拳头掩着嘴巴咳了一声,才朝她走来,他的声音透着中气不足, “今天没上课?”
  “元旦放假,你呢,怎么在这里?”春和有很多话想问, 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垂了眼眸,“我以为你早就回市区了。”
  “在这边养病。”他说,“已经卸任许久了,休了个大长假。”
  春和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脸色的确很不好,春和问他,“你怎么了?”
  “大概肺上有些问题,老毛病了。”他用拳头掩着嘴唇,弯着腰又咳嗽了一声。
  闫东瘦了许多,棉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看起来像是不合身一样。
  春和“嗯”了一声,“你现在住在哪儿?”
  “在城关精神病院,疗养科。”闫东笑了笑,看春和一脸惊讶,于是解释了句,“去医院检查,什么也查不出来,床位紧张,人家也不给我安排,只好去精神病院那边蹭个地方了,好歹是个医院。”
  “没有人在那边照顾你吗?你怎么自己出来了。”春和依稀记得,闫东是老来子,他老家是在江县,但父母死的早,他是被长嫂带大,后来长嫂的儿子出国读了博士,全家人迁去了洛杉矶,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闫东在国内,似乎早就没什么亲人了。
  “也没多大事,老毛病,一到冬天就半死不活的,死不了,我一个人可以,不用人照顾。”
  “等我放假了过去陪你。”春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闫东揉了揉她的脑袋,哈哈笑了声,“行,没白疼你。”
  笑着笑着,便又咳嗽了起来,春和只好帮他拍着背,“你这看起来挺严重的,怎么就查不出来毛病!”
  “那谁……咳……谁知道!”闫东咳的涕泗横流,从口袋里拿出来纸巾擦着。
  他来也是买衣服,天冷了,精神病院设施老旧,暖气片时热时不热的,江县的冬天又冷的令人发指,他只好出来置办些棉衣。
  两个人一起去逛,春和有心去问他一些问题,但几次张了张嘴都没敢开口,人多耳杂,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监视,万一说错话,说不定还会害了程景明。
  春和有时候会发癔症似的去反复检查自己的包和衣服,总觉得自己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或者被人监视或者监听,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她真害怕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精神太紧张而崩溃。
  “这件衣服,我觉得挺好。”闫东拿起一件白底碎花的羽绒服放在春和身上比,“你皮肤白,穿这个好看。”
  春和看着那款式,想起程景明送她的围巾,顿时觉得好笑,大概男生们的审美都是相同的。
  “我喜欢素净点儿的,这件太花了,而且……有点儿土。”春和摇摇头。
  闫东笑了笑,“你真不像是女孩子,小时候就不喜欢带花的衣服,到现在没变。”
  “有吗?”春和想了想,小时候很多事情都记得清楚,可对穿衣服,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可能从小她就对这些不是太挑剔,穿着舒服,看起来顺眼就好,她对穿的没什么多要求。
  人对不太重要的事,记忆总是模糊的。
  “可不是嘛!四岁生日的时候,你爸爸给你买了一条碎花裙子,你气得哭了半天呢!这事整个组里都知道,当笑话讲了好多年,说沈队一颗粉红少女心怕是无处施展了。后来都传到家属耳朵去了,你五岁六岁的时候,警嫂们给你置办礼物都知道,买衣服一定要素色的。”
  这样一说,春和倒是有些印象,她小时候收到的礼物不少,衣服更是多到穿不完,因为没有母亲,警局里的叔伯们的太太都可怜春和和知夏,每年总是借着各种节日送礼物请她们去家里吃饭,其实也是为了照拂她们。
  那些细碎的温情,到现在记起都觉得暖心。
  春和不禁露出一个笑意,眼神里都盛满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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