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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分卷阅读47

子,然后又是一个家了。
  母亲骂不了父亲就开始骂朱然,骂她没出息,骂她没良心,骂她是个赔钱货,她在外面受的气,回来都撒到朱朱身上。
  弟弟的情况越来越不好。
  后来得了肺炎,母亲筹谋着去父亲那里要钱,她计划已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然后这次,终于找到了最完美的理由。
  她可怜兮兮地站在父亲和外面女人的家里,说着自己一个人带孩子有多不容易,但是父亲对她厌恶到极致,几乎没有犹豫地把人给推了出去,骂她不要脸。她没要到钱,还得了一份羞辱,恼羞成怒的她买了耗子药打算和人同归于尽。
  这是个软弱但是敏感的女人,也是个软弱但是冲动的女人,朱朱拦都拦不住,她不喜欢母亲,可毕竟她只有一个母亲,她无法看着她去做傻事,也无法容忍她的歇斯底里。
  后来就是她放火的场景,她把煤气罐打开,然后趴在墙头,扔了一个明火进入。
  再后来,“嘭”的一声,火光映红了夜空,她就趴在墙头,冷漠地看着,她想,既然这么痛苦,那就去死吧!
  死了,就没那么痛苦了。
  警察来了,警察又走了,没有人怀疑这是一场蓄意谋杀,杀一个软弱又贫穷的女人和她得了小儿麻痹症的儿子,又能得来什么好处?
  朱朱不仅没有被怀疑,她甚至得到了诸多的同情。
  这感觉很好,有种隐隐的痛快。
  然后朱朱想起那个人,想起自己懵懂的少女的心,想起自己的第一次,想起初恋酸涩的心,想起很多很多事……
  她睡着了,然后醒了,第二天太阳照到身上的时候,她睁开了眼,她把自己藏在床上,一整天都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短小的我自己都害怕……

☆、第39章 在这里

  这一整天, 对朱朱来说,比任何时候都漫长。
  漫长而难捱。
  她总是迷迷糊糊地入睡, 迷迷糊糊地做梦, 梦见那个人,梦见年少的自己, 梦见警察, 梦见他被逮捕的场面。
  一身汗,满眼泪, 有时候还会笑,疯了一样。
  “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好结果的。”他总是这样说,面上带着沉沉的冷意, 过一会儿, 又会加一句, “可是……那又怎么样?”说这话的时候,他唇角会扯起一丝笑意, 狂妄又邪恶。
  像个魔鬼。
  朱朱幼时的时候,总以为魔鬼长着丑陋的面容, 有很长的尖牙, 他们生活在黑暗里,过着最悲惨的生活。
  后来朱朱才知道, 真正的恶魔有着最纯善的面庞,会唱动听的歌谣,那张脸上写满悲天悯人, 只等你靠近他,再靠近他,他才会小心地露出尖尖的獠牙,向你露出笑意,温柔把你吞没。
  而你,甘之如饴。
  朱朱第一次和他正面讲话,是在母亲死的那晚,那天是周三,江县高中都是寄宿制,她那天是偷偷跑出来的,没有人知道,她翻墙进自己家的时候,奇怪的没有半分心跳加速的感觉,她是个天生的魔鬼,或许。
  她放了火,然后从墙头跳下来。
  胸膛里那颗心脏被一种解脱的快意包裹着。
  回头的那一刻,脚步顿在原地。
  恐惧一下子漫上来,她紧张地面色发白,几乎下一刻要昏倒过去。
  因为那个人就站在她面前,沉沉的目光看着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两个人站在村庄狭窄的巷道里,狂风在耳边呼呼乱吹,头顶皎洁的月光清冷地撒下来,给他的面庞镀了一层冷淡的青灰色,像死神一般的灰色。
  过了有很久,久到朱朱腿软的无法站立。
  年少的她第一个念头是撒腿就跑。
  年少的她也软弱的不敢动一下,甚至呼吸都下意识屏了起来。
  他却只说了一句话,“回校吧!下不为例。”
  奇怪的,他的声音带了些温柔。
  她像是被妖精蛊惑的人,呆愣愣地跟着他走,仲秋的夜,凉如水,他一言不发,她也不敢说话,内心翻涌出无数的情绪,最终只剩下一句,“求求你,别告我。”
  他回过头,眼神带了更深的复杂,却只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翻墙回学校,悄悄溜回宿舍,躺在床上。
  没有人发现,她出去过。
  第二天邻居打来学校电话,说她母亲和弟弟_0_zi_0_sha了,前段时间母亲去找父亲被羞辱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街坊邻居都知道,自然而然就觉得她是_0_zi_0_sha死的,并且笃定地认为母亲把弟弟也带走,是为了不留孩子在这世上受苦,一边唏嘘,一边热情探讨到底谁的错更多一点。
  朱朱回了家乡,在邻里和亲戚的帮助下办了丧事,很简单的葬礼,没有仪式,只是挖了个坑,把棺材填进去,她跪在坟前,意外流了眼泪,那眼泪不是愧疚,也不是后悔,至于是什么,大概只有天知道。
  所有人都同情她,就连最讨厌她家里人的邻居。
  她得到了很多的钱,也得到了很多假意或真心的宽慰,她一言不发,默默接受。
  她的心肠冷硬的像石头,只有她知道。
  再次回到学校,她得到的,依旧是诸多的同情的安慰,但是安慰有什么用,谁能来帮她,她在泥沼里爬了那么久,又有谁知道,她多恨啊,恨这虚伪的人间,她恨每一个幸福而不自知的人。
  那个人是唯一确切知道她杀了她的母亲的人,朱朱很长时间里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送她去警察局。
  她忐忑地等待着,等来的是他的捐助,他立项目筹备捐款,成立帮扶小组,他把捐款数字告诉她的时候,同样告诉她,“以后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这四个字就像是咒语,她竟然哭了。
  他伸手为她擦眼泪,“多漂亮的小姑娘啊,一哭就不好看了。”
  他帮她重新开始生活,他留她去家里吃饭,他给她介绍他的妻子,他偷偷告诉她,“家里包办婚姻,父母强势,我也没什么办法。”
  她看着那个又土又无能的女人,深切地为他感到不值。
  朱朱很长时间里,周末都是在他家过的,吃住都在那里,他的书房有一个很小的阁楼,原本是存放物品的地方,后来改成了她的卧室。
  冬天的时候,书房很冷,阁楼正对着一个窗户,年久失修,透风也透寒,他经常会询问她是否能受得住,她总是点点头,后来他不再问她,自己上去感受了一下。
  逼仄的阁楼里,她坐在矮床上,他就坐在她身边,他摸了摸她的被子,又摸了摸她的衣服,感叹一声,“你这傻孩子,不冷吗?”
  朱朱看着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寒夜里看到了一簇火,又暖又明亮。
  她吸了吸鼻子,摇摇头,说:“没事。”
  他抓住她冷得发僵的手,捂在怀里,“我给你暖暖。”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像是寒夜里行走的人,突然捡到了一颗温暖的石头,她知道自己毕生的温暖可能就只剩下这么短暂的一刻了,所以她也顾不得这石头为什么是温暖的,可以暖多久,她就像抱紧它,就像溺水的人抱紧最后一根稻草。
  她没有抽回手,她一颗心又冷又硬,可她毕竟是个敏感的少女,她的心情慢慢在发酵,像汽水瓶里的咕嘟嘟往外冒的泡泡,又多又密,快要漫出来了。
  她缩进被子里,把被子分给他一半,两个人坐在小床上说话。
  说她的成绩,说她以前的家,说他不如意的婚事。
  后来,无话不谈。
  甚至他帮她买衣服,买卫生巾,买内衣,他像个爸爸一样,又不仅像个爸爸。
  他带她去市区动物园,在一群长颈长腿的鸟儿前,朱朱抱住了他,像拥抱一个遥不可及又美丽绚烂的梦。
  她说:“我喜欢你。”
  不是学生对老师的喜欢,不是可怜虫对施恩者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他没有回抱她,也没有回答她,等她松开手,他才说:“阿然,你想好了吗?”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清清楚楚明白自己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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