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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分卷阅读24

所示的赋,陆公子先前就未曾读过?”
  “不公!不公!”
  许泌哂笑,不住地摇头。
  陆光神色转为不快:“你此话何意?莫非质疑高兄暗中泄题给了柬之?退一万步讲,即便柬之从前偶读过高兄所示之赋,亦归功于他平日的博闻强识。既考文,何过之有?至于所谓清辩不公,更是荒唐!李穆若侥幸通过前两关而败于此,也只能怨他自己无才。更何况,高兄不是另设有虎山一关?他大可扬长避短,与柬之一决高下!”
  两人在台上争辩,台下的百官和名士亦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高峤缓缓地从坐席起身。
  随着他的起立,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司徒可还记得,当日我曾请司徒一同裁判?第一关所用的赋,便请司徒助我一臂之力。司徒以今日重阳为题,当场作赋。以司徒临场之作,考他二人心记,司徒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
  许泌这才笑着说道:“如此,我便献丑了。”
  他眼睛又一转:“但这第三关,不知你所请的清辩高人,又是何方神圣?他若有心偏袒,我怕李穆是要吃亏。”
  高峤淡淡一笑:“当今玄学名士,今日皆在座中。若二人皆选过此关,陆家择一名士,出题试李穆,司徒择一名士,出题试柬之。如何?”
  许泌沉吟了片刻。
  第一关,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李穆必会迟于陆柬之出发。
  高峤将这一关设为首题,看似无意,但细究下来,却颇有值得玩味之处。
  陆柬之天资聪颖,甚至有过目成诵之名。李穆在这一关想和陆柬之一较高下,希望实在渺茫。一旦李穆在第一关落后太多,必定心浮气躁,等到了第二关,陆柬之又早已一骑绝尘,这样的情况之下,哪怕他箭术再为精妙,也会受到影响。
  而所料若是没错,最后一关,陆柬之必选清谈。
  今日列席的当世玄学名士,其中自然不乏与自己交好之人。就算陆柬之擅长此道,但只要那人巧舌如簧,极力拖长他在这一关的时长,那么即便前头李穆落后了,也可以借此机会迎头赶上。
  以他的武力,顺利通过虎山,再和陆柬之竞夺茱萸,问题应该不大。
  也就是说,这样的安排,虽然无法保证李穆取胜,但至少,还是能够有机会让他在这种明显处于劣势的考校之中,争上一争。
  许泌思虑完毕,勉强点头。
  “就依高相安排!”
  高峤归座之时,两道目光,掠过了并排立于场中的陆柬之和李穆。
  陆柬之丰神朗朗,姿若玉树,正合当下人人向往的男子容貌风度。
  从他今早现身在山脚下的那一刻起,道旁妇人的视线,便频频地落在他的身上,乃至于男子,也不乏投来艳羡目光。
  而李穆……
  却是另一个极端。
  高峤的视线,在这个沉默,或者说,心机深沉得令他有些看不透,乃至于产生隐隐不安之感的后辈身上,停留了片刻。
  这些日来,高峤愈发有一种感觉。
  李穆仿佛一把被厚拙刀鞘隐了锋芒的利刃。一旦得了出鞘的机会,必会以血试芒。
  也是生平第一回,高峤觉得自己竟然看不透一个人。
  故,即便不考虑身份的差异,从心底深处而言,他也越发不愿将自己的女儿下嫁给这个人了。
  冯卫上前笑道:“陆公子,李将军,二位若是没有异议,考校便开始了。”
  陆柬之神色肃穆,躬身应是。
  李穆面无表情,只微微颔首。
  冯卫便转向许泌:“烦请司徒作赋。”
  几个青衣小童抬了两张桌案上来,摆在观景台中间留出的一片空地上。上了纸张、笔墨,又迅速地退了下去。
  许泌文采虽无出众之处,但临时作一千字篇幅的骈赋,也是难不倒他。
  他来到案前,卷袖,提笔,沉吟了片刻,挥毫洒墨,很快便写出了一篇千字秋赋。
  冯卫通读一遍,赞了声文采斐然,随即对着陆柬之和李穆道:“二位可以开始。”
  四周变得鸦雀无声,耳畔只剩下山风吹过林间发出的阵阵松涛之声。
  陆柬之凝神望着那篇秋赋,闭目片刻,便睁眸,迅速来到一张铺设着笔墨纸砚的案后,在众人惊讶和赞赏的目光之下,提笔开始默述。
  陆光瞥了一眼对面的许泌,见他脸色有些难看,不禁感到快意。
  不料,紧接着,几乎前脚后步,李穆竟也来到另一张案几之后,开始提笔疾书。
  围观之人,显然对此很是吃惊,四周起了一阵低微的议论之声。
  许泌一下来了精神,紧紧地盯着李穆。
  两个人,中间竟没有任何的停顿,一气呵成,最后几乎是在同时,放下了手中的笔。
  冯卫和高峤,各审一文。
  冯卫很快宣布,陆柬之的默述,正确无误,予以通过。
  他向众人展示。纸上字体,飘逸宛若游龙,引来一片赞叹。
  陆柬之转身沿着山道,朝第二关所设的靶场飞奔而去。
  高峤也迅速看完了李穆那篇墨迹淋漓的手书。
  字体嶙峋,力透纸背,但以时人书法之审美,远不算上等。
  高峤抬起视线,目光落到那个正静静等待自己放行的身影上,压下心中涌出的一种难言情绪,淡淡说道:“李穆可继续下一关。”
  “李穆,快些!”
  许泌喜出望外,几乎一下子从座席上蹦了起来,不停地催促。
  李穆向高峤略一躬身,转过身,仰头眺望了一眼下一关卡的方向,提了口气,疾步追了上去。


第17章
  第二关,靶场。
  陆柬之率先抵达,取弓箭,到了引射处,凝立片刻,随后搭箭上弦,拉弓,张成了满月的形状。
  弓梢两侧的榫头,因吃足了他双臂所发的力道,不胜负荷,渐渐发出轻微的格格震颤之声。
  就在那张弓弦绷得下一刻仿佛就要断裂之时,他倏地松开了紧紧扣着箭杆的拇指。
  箭瞬间挣脱束缚,离弦而去,如闪电般笔直向前,嘶嘶破空,就在眨眼之间,“噗”的一声,不偏不倚,钉入了对面那张靶子中心的钱孔里。
  一箭中的!
  非但如此,这整个过程中,他射箭的动作,无论是稳弓,还是瞄准,也如流水般一气呵成,没有分毫的凝滞,可谓是优美至极!
  对面的守靶人,上前检视,以旗帜表示过关。
  顷刻间,靶场里爆发出了一阵叫好之声。
  围观之人,除了高、陆两家的门生_0_di_0_zi或是交好之外,就是那些平日和这两家有所不和的,此刻亲眼见识了陆柬之的弓射,也不得不服。
  陆氏长子,果然名不虚传。
  身后靶场里的那片喝彩声依然此起彼伏,陆柬之却仿佛丝毫没有入耳。
  他放下弓箭,抬头望了眼第三关,也就是清辩场的方向,迈步疾奔而去。
  只是,才奔出去十来步路,他的耳畔,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身后靶场这几百个人的咽喉,就在这一刹那,突然被一只巨手给掐住了。
  集体消音!
  陆柬之下意识停住脚步,转过了头。
  李穆紧随他也到了。
  不但如此,就在自己才奔出不过十来步路的这短暂譬如眨眼的功夫之间,他已放出了箭。
  他那列射道尽头的靶心钱孔之中,深深地,也已钉入了一支箭。
  箭杆伴着尚未消尽的余力,还在微微地快速震颤着。
  陆柬之仿佛听到了它发出的那种特殊的嗡嗡颤音。
  片刻前还充斥着喝彩之声的靶场,随着李穆的现身和他射出的那一箭,静默了下来。
  几乎没有人看清李穆是如何搭弓放箭,那箭便已离弦而出。
  非但快,力道更是犹如挟了万钧雷霆,隐隐含着杀气。
  或许是没来得及反应,也或许,是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他们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否该为射出了如此一箭的李穆同样地送上一声喝彩,还是应当视而不见,这才会出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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