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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分卷阅读27

,眉心微皱,看起来很是为难。
  诓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呢?那就是让别人求着自己去诓。他心里已有打算,但以江焱的性子,卖卖关子,他反而更容易买账。
  果然,见他不吭声,江焱连忙朝他又是行礼又是说好话:“小叔一向最疼我的,总不能见死不救!”
  叹了口气,江玄瑾道:“办法不是没有,但你可想好了,当真不愿成亲?”
  江焱一顿,又看了一眼远处望着他的白璇玑,打了个寒战笃定地点头:“想好了,不愿!”
  再等个几年也来得及啊,他还年轻么不是?
  “好。”江玄瑾点头,难得地露出个微笑来,“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眼眸一亮,江焱问:“什么明路?”
  伸手指了指大门的方向,江玄瑾意味深长地道:“这就是明路。”
  怔了怔,待明白小叔是什么意思之后。江焱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
  茶厅里。
  江老太爷和白德重还在等着见白四小姐,可江深回来,竟然说没找着人。
  “确定人是来了吗?”老太爷很疑惑。
  江崇也有点不解:“看帖子上写的的确是白氏珠玑,但到底是不是她……儿子不曾见过白四小姐,也无法确认。”
  白德重捏着胡须道:“四女是何形状,老夫自然是最清楚的。若当着如将军所言那般端庄大方,那多半是有人冒了四女的名头。”
  江老太爷沉默了,正有些为难,抬眼就瞧见江玄瑾从门口跨了进来。
  “墨居那头如何了?”他连忙问。
  “无碍,只烧了半间屋子,损了些小东西。”江玄瑾答,“火已经灭了。”
  “那……”江老太爷很想问,那位姑娘呢?不带来看看?
  然而面前这人却先他一步开口道:“继续商议要紧事吧。”
  时辰不早了,白德重父女还赶着回府呢,自然是先说婚事要紧。江老太爷定了定神,与白德重对视一眼,两人轮着开口。
  “白四小姐寻不着人,就算寻着了,想来还是二小姐与焱儿合适。看二小姐今日忙里忙外的,帮了焱儿不少,也算贤惠得体。”
  “江府的孙媳妇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珠玑那孩子终归是没有璇玑处事成熟。”
  “再者说,江齐氏若还在,定也心疼她儿子,要选最相宜的好媳妇。两个当母亲的都逝去多年了,就算是白四小姐嫁过来。江齐氏照顾不了,白冯氏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又何必固守不变呢?”
  “璇玑的八字与小少爷也是合得上的,庙里的算命先生还说她是旺夫命。”
  两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江玄瑾没反应。
  江老太爷叹了口气:“为父也知道你这孩子重诺,要你变通有些困难,那你权当不知此事,一切有我们做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玄瑾也不打算再争辩,只看着白德重问了一句:“贵府四小姐,当真十分不堪?”
  白德重一愣,叹了口气:“是老夫疏忽了对她的管教,等她二姐成了亲,老夫定会悉心教导她规矩,再为她寻个好人家。”
  点了点头,江玄瑾道:“那便就这样定了吧,黄道吉日让人选好便是。”
  竟然让步了?白德重一喜,老太爷也十分高兴,朝着他点头道:“日子为父看过,五月二十一是顶好的黄道吉日,今日说定,后日正好宜下聘。”
  “好。”江玄瑾应了一声。
  白德重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松了,与江家人再寒暄两句,便叫了白璇玑来行礼拜别,乘车回府。
  “三弟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江深站在江玄瑾旁边,很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江玄瑾淡声道:“听从父命罢了。”
  “为父很欣慰。”江老太爷乐呵呵地道,“既然你这么肯听为父的话,那不如现在把你屋子里那姑娘带给为父瞧瞧?”
  朝他拱手,江玄瑾摇头:“明日吧。”
  为什么要明日?今儿时辰也还早啊?众人都有些不解。
  江深倒是笑得意味深长,凑到他身边低声道:“该不会是还没把人家姑娘弄到手?没关系,二哥可以教你!”
  “多谢二哥。”江玄瑾面无表情地道,“不必了。”
  真弄到了手他才头疼呢。
  眼下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半,他微微松了口气,正打算喝口茶,就听得身后的乘虚小声道:“主子,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江玄瑾皱眉,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低声道:“她怎么这么不安分?”
  乘虚摇头:“不是,是洗砚池出事了。”
  洗砚池,他关着青丝的地方。
  脸色一变,江玄瑾起身就朝老太爷行礼告退,带着乘虚就匆匆往回赶。
  青丝是极为重要之人,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从她嘴里得到答案。若是被人抢走,多半不是灭口就是消失于江湖,那可就棘手了。
  不过,他赶到竹屋里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尚被镣铐锁着的青丝。
  “主子恕罪!”有暗卫半跪在他身侧道,“来者早有预谋,趁着咱们救火的时候闯进来抢人。咱们人手不够,虽保住了犯人,但还是让贼人全身而退了。”
  人还留着,江玄瑾便松了口气,看了一眼竹屋里乱七八糟的打斗痕迹,皱眉道:“谁那么大胆子?”
  “卑职已经派人去追了,一有消息便回禀君上。”
  在府里都留不住,出去了哪里还能追得上?江玄瑾皱眉,盯着不远处那满身镣铐眼神冷冽的女子,眼里生疑。
  方才客楼那火烧的,会不会太巧了点?
  “你早晚会遭报应的。”青丝抬眼看他,满头长发披散,发间和脸上都凝着不少血块儿,看起来阴冷可怖。
  “报应?”回过神,江玄瑾嗤笑,“这个词更适合你那死去的主子。”
  一听这话,青丝眼神更凶,挣扎着站了起来,猛地朝他一扑!
  血腥气冲鼻,那双满是脏污的手停在离江玄瑾一寸远的地方,受着镣铐禁锢,再难近半分。
  不甘心地屈了屈手指,青丝恨声道:“你这个畜生!”
  江玄瑾站着没动,心平气和地捻着佛珠道:“泯灭人性之人才为畜生,我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何以得这二字?”
  替天行道?青丝使劲呸了一口血沫子,艳红的颜色飞溅到他青珀色的衣袖上,浸染得星星点点。
  “你不过是给小人当了刀子使,真当自己做对了事情?”她双眸如刀,透过发丝的间隙,狠戾地盯着他,“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杀了整个北魏最不该死的人!”
  丹阳还不该死?江玄瑾摇头:“你这话太过荒谬。”
  天下人人都知道,北魏最该死的就是丹阳长公主,何来的“不该死”一说?
  “荒谬?”青丝咬着牙道,“你只消去问一问韩霄大人,问问他为何不顾人言也要拥护长公主,你就会明白到底是谁荒谬!”
  微微一顿,江玄瑾道:“你话说明白些。”
  青丝冷笑:“与你还用怎么说明白?你有手段嫁祸公主,没手段查明真相?”
  真相?江玄瑾垂眸,他只知道丹阳以阴诡手段杀了自己的亲叔叔,以残忍刑法弄死了先皇忠仆,还害得三朝丞相司马旭惨死宫中,更是玩弄权术,置百姓于水火——这些都是真相。
  有这些真相在,丹阳死的就不冤枉。
  收敛了心神,他冷眼看着面前这神态癫狂的婢女,挥袖朝旁边的人吩咐:“看牢她,再莫让人接近。”
  “是!”众人齐应。
  江玄瑾回去了客楼上,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发了会儿呆,直到手心被佛珠硌得生疼了才回过神,伸手推门。
  “回来啦?”屋子里的人满脸好奇地看着他,“你去哪儿了,脸色这么难看?”
  琥珀色的杏眼清澈无比,半点心虚也没有。
  看着她,江玄瑾轻声道:“没什么大事,有贼人趁着方才客楼着火,想从我院子里偷东西。”
  “啊?”怀玉瞪眼,“在你院子里偷东西?胆子也太大了吧?丢了什么东西?很贵重吗?”
  他摇头:“贼人并未得手。”
  怀玉一顿。拍手笑道:“那就好,真让人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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