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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计议 (从“床”计议)-分卷阅读23

给她盖着被子,没有任何防备,下一刻便被她紧紧抱住了腰,从来没有人不经过允许,这样亲昵地近他的身,脸色突然一变,第一反应就是狠狠折断她的手,可是刚扣住纤细的手腕,掌心却漾开了阵阵的温凉。
  顿时神色一凛,易子郗迅速去探她的温度,低咒一声,该死,为什么全身都这么凉?如果不是那浅浅的呼吸声,他还以为……
  淡淡月光下,那一双手柔若无骨,五指白净,皮肤极薄,几根淡青色的小血管清晰可见,像猫儿似的蜷缩成一团的柔弱身子,让易子郗心中划过一丝不经意的疼痛。
  还记得三年前尼泊尔政府对外公布的牺牲者名单中,荣誉栏里属于这个女孩子的照片,只有一个简单的背影,白色的裙子,随风轻扬的黑色长发,浑身散发着清傲绝尘的气息,那样的不羁,那样的富有生命力,那样的令他印象……深刻。
  白鹤,白鹤……
  黑色的发丝掩盖了剔透纯净的苍白,易子郗轻轻把它拨开,肆无忌惮地看着那张清妍的小脸,秀气的眉,长长的睫毛,俨然已是一幅嫣然的画,大手覆上她淡粉色的双唇,轻轻摩挲,只有他才知道,那里的滋味是多么的甜美。
  脸还真是小啊,他几乎一只手就能盖住,易子郗干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侧着身子,大手霸道地搂着她。
  孟遥光又动了动,低叹了一声,真暖和!然后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脸颊极轻极柔地磨着,原本掩盖了一角旖旎春`色的睡衣,微微松了开来。
  易子郗虽然对女人兴致不高,但也是个正常男人,被她这么一弄只感觉下腹一紧,重重吐了一口气,不自然地别开眼神,胡乱把她的睡衣拉好,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遮得严严实实。
  只是,那纯处子的素净清香气息,若有似无地飘在鼻端,对他此刻薄弱的自制力而言,真是致命诱惑,易子郗闭上眼睛,又合上,悄然调整自己异样的心绪,如此反复……如此辗转难眠。
  看着枕在自己胸前的无辜甜美的睡容,易子郗体内忍着燎原的大火,又觉得不解气,轻轻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子,孟遥光被浓浓的倦意缠身,突然之间觉得呼吸不顺,皱了皱脸,细碎地呢喃了什么,又睡了过去。
  以为她总算消停了,易子郗刚闭上眼睛,感觉一条腿又压了上来,刚好压在他最敏感的位置上,低低地冷嘶了一声,捧起她的下巴,往唇上恨恨地咬了下去……没有一丝的感情,纯粹惩罚般。
  这一个漫漫长夜,对着窗外相同的花好月圆,他们的身上,也第一次有了相同的温度。
  *
  夜深极,孟家书房里,一盏孤灯摇着风,忽明忽灭,不远处的窗台上,一盆遒劲苍翠的绿植,枝叶弄影,轻轻摆渡着艰难的时光。
  年近古稀的孟老司令临窗负手而立,锐利的鹰眸隐藏在一角黯淡中,周身弥漫了失落的气息。
  过了这个春天,那个丫头的生日也快到了吧?苍老的脸上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极淡极浅,像春日湖水上漫开的清波,不一会儿,就陷进了那深深的皱纹里,过了这个生日,他的女儿,应该二十三岁了吧?
  发黄的相册里,一张在时光里永远消失了的容颜依然笑靥如花,孟老司令几乎颤抖着手拿过,轻轻抚上中年女子脸颊浅浅的笑涡,粗重的声音带了些许的无奈,“这么多年了,你一定在怪我吧?”
  怪我一直以来冷落你不惜牺牲自己生下的女儿,怪我从来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怪我至今……依然对你的轻诺耿耿于怀。
  可是,她的人生我参与得太少,现在,还来得及吗?
  他的小丫头从一出生就被强制背上了十字架,受尽冷落,他向来是性情中人,豪爽万千,又何曾想过也会对自己的亲骨肉如此残忍?
  如今他老了,苟延的时光对他并无太大的意义,回首过去,他只看到了深深的懊悔,那是他挚爱的妻子留给他的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如果一切都还来得及重来……
  不知道在深夜的窗前徘徊了多久,似乎做了无数次的挣扎,孟老司令终于按下了那个一直刻在心底却从未拨出去过的号码,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他终于有勇气能诚实面对自己内心的时候,能听一听她的声音,也是极好的。
  然而,在将近二十三年他错过的时光和遗憾面前,这个曾经面对枪林弹雨不曾皱过一丝眉头的老司令终究还是退缩了,以致于在还没听到那平静得没有起伏的提示音之前,就挂断了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个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花开花落的易逝韶华里,他还不知道当年那个稚嫩的小女孩,已经没有在原地痴痴等待,而且,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三年前某一个清风明月的夜晚,有一个人面对着无边黑暗,曾经那么绝望地闭上清澈的双眸,在那么深的疼痛里,她只有一个单纯的心愿,希望把欠下的生命还给他。
  一阵阵沧桑的气息染透了冰凉的空气,孟老司令关了窗,拖着沉重的悲哀回了房间,今夜哀思正浓,故人入梦来,可好?
  另一边的枕畔,漾开的是一抔黄土的薄凉,中间,隔着一段温润如水的记忆,那是……他们曾经有过的幸福时光。
  一夜无梦,酣睡到天明。窗外春光正好,孟遥光伸了伸懒腰,刚掀开被子,低头一看,却惊异地发现自己腰上的睡衣带子被打了个死结,尝试着解了一会儿,无奈落结的力道实在太大,终于放弃,下床梳洗。
  披了一件黑色的长外套推开门走了出去,孟遥光睡眼惺忪,乍看客厅里多出来的一个人时还反应不过来,直到那清冷的嗓音清晰地传过来,才如梦初醒。
  “白罗,继续。”落地窗前的男人长身如玉地站着,初起的霞光映在他身后,脸上的线条看起来竟然有些朦胧。
  那个穿着白衣黑裤的男人神色泠然地继续先前的话题,“我们已经确认,前几天的暗杀行动和电梯意外来自于旧日某些仇家的蓄意报复,不过并不足为惧,按照您的指示,昨夜已在道上发布了剿杀令,相信不久后,您一定会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易子郗只是静静听着,唇边缓缓勾起一个极淡的笑,掩在柔和的晨光里,竟让人觉得陡然生出一阵寒意,“很好。”
  “另外,”白罗接下去说,“目前别墅没有任何的异样情况,我们截获的不明信号分析显示来自于南亚,不过具体的地点需要进一步追踪才能确认,我和黑罗已经在别墅周边做了严密的安全防控,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只隐隐约约听到这些,孟遥光在挂了电话大概五分钟后的样子,门铃就响了,里面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副高度警觉的模样。
  孟遥光笑了笑,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是我刚刚叫的客服。”
  见男人沉着脸直直地看着自己,孟遥光只好走过去,微微松开外套,语气带着刻意压制的窘迫,“我的睡衣打了死结解不开,可能是我昨晚系的时候太用力了……”
  易子郗看着她微微肿起的下唇,心情竟然没来由的一阵愉悦,脸部线条也松了几分,伸手抵了抵眉心,心里已经笑了出来,该怎么说她好呢?
  顶着白鹤的光环,她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像高傲的王一样兵戈铁马,挥斥方遒,可是,现实生活中,却是……傻得无可救药,而且还愚钝至极。也不想想自己就那几分力气,想打那种高难度的死结,还真是……自不量力。
  尽管如此易子郗还是冷着脸,淡淡地吩咐站在一边的白罗,“你去拿。”
  小心驶得万年船,现在是关键时期,一丝一毫的闪失都不容许出现,他们两个人的所在地和芯片的破译,更是需要严格保密。
  门开了,耐心等待了好一会儿的客服小姐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高大男人,粉妆玉砌的脸上刚露出笑容,就被他周身冰冷的迫力吓得忘记了下一句话,双手颤抖着把一把雪亮的剪刀递上,便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快速离开了。
  吃过午饭后,易子郗搬了一把藤木椅子到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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